“我一直知道啊，你是真正的瑰。”
话音刚落，宇智波瑰已经扑了上去，手臂卡在他喉咙间，紧盯着他。
卡卡西被按在地上，头发散开，眸子向上看看，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自己被憋得脸通红，笑容还灿烂幸福。
“呵……”宇智波瑰忽地笑了，卡他脖子的手也一松。
她手撑在旁边，居高临下，“你已经疯了，我何必和疯子计较这些呢？”
卡卡西摇头，“我没疯啊，瑰，我没有疯……你没有死，我知道。”
“来，说个理由。”
“因为秽土转生对你没用，大蛇丸前辈试过了。”他伸手想拽她，“你在怨我吧？因为怨我所以离开，我错了，瑰，留下来吧，多摸摸我好吗，我好难受……”
哎呦，忘了这一茬了。
她之前给过大蛇丸一管自己血液，和一管鸣的血液，用来研究。
那大蛇丸用血液进行秽土转生就很轻松了，他又不在意活着的形式。
但宇智波瑰灵魂都不在冥界，怎么用秽土转生。
不知道大蛇丸会怎么处理这事，他会研究她吗？
卡卡西还在拧动，宇智波瑰回神一看，他盯着她的眼珠晃动，十分狂乱。
哎，好好的人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宇智波瑰还挺好奇他为什么这么情绪稳定的，便道：“你不恨我吗？”
卡卡西不动了。
他黝黑眸子盯着她，黑且沉郁。
过了许久，他才道：“恨有什么用？”
宇智波瑰挑眉。
“你告诉我，恨有什么用——？！”卡卡西突然大吼一声，黑黑眼珠沁出伤心泪水，他拳头攥紧，“你还敢问……”
“不管是恨你还是爱你，你都不会留下来对吧？有的时候我真想知道，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啊瑰？我伤害过你吗？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在我面前假死，还装模作样地说一些大道理，啊？你明知道我爱你爱到要死了！”
“在大蛇丸跟我说你可能还活着之前，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想死死不了想活还要每天赎罪……后面我就想，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拿我当傻子。因为你现在还敢出现，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留下你？！怎么敢恨你？！”
“你把我，把所有人当狗一样耍……”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抽噎一声，浸满泪的眸子看她，是带眷恋的恳求。
“我……我可以帮你啊。”
“只要你，不再抛下我。”
“呐，瑰。告诉我吧。”
“我绝对会帮你。哪怕是……”
“叛村。”
说完这些话，他已经泪流满面，用尽了全部力气，红眼睛却仍牢牢盯着宇智波瑰，试图看出她脸上的每一丝细节。
而宇智波瑰，面无表情。
她精致的面容像一张完美假面，漂亮且无生气，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低头，细细地扫视卡卡西，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平静的脸有点好奇。
被她这样看，卡卡西更加愤怒，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了，手一动，却被宇智波瑰微凉的手摁住。
后者轻轻地叹了口气。
“哎……”
叹气声中没有多少情绪，只有淡淡的好奇。
她道：“你真聪明，但有一点错了。”
卡卡西眉头紧皱，脸颊抽动。
“我没什么目的，”宇智波瑰道：“这样做，只是好玩啊。”
“人的行为不一定要有目的，我觉得好玩，然后就假死了。”
卡卡西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他难以置信道：“你不是爱这个世界吗？”
“假的啊，这种话就像放忍术前大吼一声我要放豪火球，但放的却是水龙弹一样，没什么关系吧？”宇智波瑰对他笑，“你要不试试这样战斗？”
“你骗人……”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心里好受点，那就是我骗人吧。”宇智波瑰“噗嗤”一声笑了，蹲着笑嘻嘻地“啪啪”拍了拍他的脸颊，“呐？我说你们这些人啊，干嘛那么认真。”
“卡卡西，把除了自己的东西放轻点、轻点、再轻点，你会活得很开心的。”
她手指动了下，扫扫卡卡西的睫毛，上面还沾着泪水，湿润又毛茸茸的。
像个浸过雨的小蜘蛛。
“……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一点点地摇头，“就算是骗我，那你爷爷，你父母……？在你心里算什么呢？”
宇智波瑰思索了一下。
哎，对哦，宇智波叶对她很好来着。
但这没什么吧？她可不是那种叛族后还要屠遍无辜同族的人哦，看宇智波一族现在活得那么棒。
“这没什么吧，我又没伤害他们。”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啦，”她耸肩道：“跟对你一样，我没对不起任何人。”
“没对不起……”他重复道，唇微微张开。
卡卡西和宇智波瑰对视，从她沉黑而静谧的黑眸中，看到了自己灰暗面容的倒影。
十分、清晰。
不受一点她情绪的影响。
——因为她没有情绪。
把他当陌生人，
啊。
宇智波瑰还在摸他的脸，食指指尖从被泪水糊满的眼角擦过，一直向下移动到唇角，留下一抹湿痕。
像是他坐着哭了一样。
她道：“本来想消除你记忆的，但是嘛，就当我对你的抱歉吧，你好好、好好地记住，然后回味，如何？”
她一笑，妍丽容貌添了活气，格外生动漂亮。
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阴云密布，几缕风吹进来，有点冷清。
宇智波瑰站起来，转身欲走。
“畜生。”
念叨声传来，宇智波瑰“喔”了一声，有些惊奇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地上青年缓缓撑起身，他还衣冠不整，白皙且分明的皮肉在昏暗的环境中，仍然白得晃眼，吸人眼球。
但他此时面目狰狞，眼珠赤红，正死死瞪着她，白森森的齿在唇间露出，“我说你畜生。”
“你他妈，绝对不是宇智波瑰！”
“瑰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但情绪点可不是这么显示的哦。
“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说脏话耶，”宇智波瑰甚至笑了，“有点出乎意料吗？”
然而卡卡西却好像一下被击溃了，伏在地上，手攥成拳“哐哐”砸地板，手臂到手背都是爆出的青筋。
他大吼出声，吼声介于怒吼和哀嚎之中，闻之令人惊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凭什么，凭什么啊？？！为什么？！！”
“我他妈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我到底惹怒了谁！！！为什么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