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机械体的出现让秦战瞬间清醒。抑制剂的副作用仍在侵蚀神经，但多年特种兵的本能让他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尽管他的“战斗状态”如今只是用石化的身躯勉强站稳。
“周锐...”秦战的声音在严寒中凝结成白雾，“或者说， whatever you are now.”
机械体发出僵硬的轻笑，那笑声经过电子合成后显得格外诡异：“你还是老样子，利刃01。永远保持警惕。”
秦战注意到机械体的左眼是完好的生物眼，右眼却是闪着红光的机械镜头。更令人不安的是，机械体裸露的人类半边脸上，表情生动自然，而金属覆盖的那半边却毫无生机。
“你是如何...活下来的？”秦战缓缓移动，寻找着任何可能的掩体。冰川峡谷空旷得令人绝望，只有几处冰柱勉强能提供些许遮挡。
机械体抬起金属手臂，指向峡谷深处：“这不算活着，队长。这只是...延续。就像你现在这样，半人半石，我们都在以某种形式存在着。”
秦战突然意识到什么，通幽能力在抑制剂的影响下变得不稳定，但他仍能感知到对方体内那股熟悉的能量波动：“幽荧石...你体内有幽荧石核心。”
“聪明。”机械体点头，动作流畅得不像机械，“我们都成为了某种容器，区别只在于容纳的是什么。”
话音未落，天空中传来密集的嗡鸣声。数十架黑色无人机从冰川后方升起，它们的外形酷似雪枭，悄无声息地在空中展开队形。
“小心！”秦战本能地警告，尽管他知道这毫无意义。
无人机群同时开火，不是常规子弹，而是某种高频能量束。光束击中冰面，瞬间汽化出深坑，产生的冲击波将秦战掀翻在地。
石化的身体重重砸在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秦战艰难地翻滚，躲到一根冰柱后方。能量束接踵而至，冰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他试图举枪还击，但极寒已经让枪械的精密部件失灵。扳机僵硬，瞄准镜结霜，连子弹都因低温而性能不稳定。
“没用的，队长。”机械体站在原地，毫不在意交叉的火力，“这里是我们的领域。”
秦战扔掉失效的步枪，石化的手掌在冰面上摩擦。突然，他摸到了什么——是一些散落的幽荧石碎屑，可能是从峡谷岩壁上剥落下来的。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他抓起一把幽荧石碎屑，将它们撒向空中。同时，通幽能力全开，引导体内残存的将军能量与碎屑产生共鸣。
幽荧石碎屑在空中发出刺目的蓝光，形成一个临时的能量场。无人机的高频能量束在穿过这个能量场时发生偏转，有的甚至被反弹回去。
“有趣。”机械体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你在学习使用这份力量。”
秦战没有理会，继续他的计划。他记得墨七爷曾说过，幽荧石在特定条件下可以成为绝佳的导电体。而此刻，暴风雪虽已减弱，但云层中依然积蓄着强大的静电。
他将更多的幽荧石碎屑抛向空中，用通幽能力引导它们形成一个锥形区域。石化的身体在此刻成了优势——他不会被自身的导电性所伤。
“你在做什么？”机械体似乎察觉到了异常，抬手示意无人机暂停攻击。
太迟了。
秦战将最后一把幽荧石碎屑抛向最高点，同时将体内所有的能量一次性释放。幽荧石碎屑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引雷阵。
第一道闪电劈下时，整个峡谷被照得如同白昼。
粗壮的闪电通过幽荧石碎屑的引导，精准地命中无人机群。一架接一架的无人机在电光中爆炸，碎片如雨点般落下。
机械体迅速后退，金属手臂在面前形成能量护盾：“不可思议...你竟然能操控自然之力！”
秦战单膝跪地，剧烈喘息。刚才的能量爆发加速了石化进程，他的右臂肘部以下已完全失去知觉。抑制剂的副作用让他的视野边缘出现黑斑。
无人机残骸散落在冰面上，有的还在冒着黑烟。秦战艰难地爬向最近的一架残骸，想寻找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就在他触碰到残骸的瞬间，残骸的显示屏突然亮起。虽然大部分功能已损坏，但一个监控画面仍在闪烁——那是大学城图书馆的内部景象。
画面中，林晚正站在古籍区，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神情专注。她的周围，几个穿着学生服装的人正在整理书籍，但他们的动作僵硬，眼神空洞。
更令人不安的是，画面角落的时间戳显示这是实时传输。
“图书馆...”秦战喃喃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图书馆。”
机械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总有人要为此牺牲，队长。就像当年的我们。”
秦战猛地回头，看到机械体正举起金属手臂，掌心打开，露出一个闪烁着红光的发射口。
“这次，轮到你了。”
红光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