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永强低声惊呼:
“林三宝的死,不是意外?!”
严良抱臂而立:
“老大说过,警察从不相信巧合。”
马云波猛地一挥手:
“蔡局,快调林三宝的档案,重点查那个肇事司机的财务状况!”
“这可能是突破口。”
蔡永强立刻答应。
他望着特殊案件调查处三人的眼神,满是敬意!
不愧是神探,思维完全不一样。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层?
祁同伟接话:
“现在,我们的目标很清楚了。”
“塔寨……才是核心!”
众人纷纷点头。
祁同伟语气沉重:
“像塔寨这样的事,换别的村子早就炸开了。”
“可塔寨外面的人,连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种控制力太可怕了。”
“比东山市还强。”
“如果东山市有这种能力,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
“塔寨的组织到底有多严密?”
“一般的宗族势力,根本做不到。”
“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大毒枭。”
众人顿时心头一震。
东山市早已成了亚洲最大的毒源核心,一众缉毒警察脸上都不光彩。
可他们查了这么久,始终找不到真正的源头。
祁处是公认的神探,他说出来的话,几乎就等于真相。
祁同伟提醒:
“别忘了我们最初的计划,先解决小问题,再处理大问题。”
“我们要让东山市来一次彻底的净化。”
祁同伟语气坚定,目光扫过众人。
“不是只把塔寨的毒品源头切断那么简单。”
“我要的是东山市不再有任何毒品存在。”
“我要的是这里没有毒贩,也没有吸毒者滋生的土壤。”
“就像农民除艹一样,把这座城市的毒艹连根拔起。”
“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回应:
“明白!”
祁同伟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人群正准备离开,祁同伟却叫住蔡永强:
“蔡局,你可以给某些人透个消息。”
“就说我已经准备向上级提交报告,在东山市试点安装‘天眼系统’。”
众人一愣:
“祁处,什么是‘天眼系统’?”
祁同伟轻描淡写地说:
“就是遍布全城的监控网络。”
大家一听,纷纷觉得这名字意味深长。
抬头三尺有监控,任何角落都逃不过天眼。
蔡永强会意一笑:
“我明白该怎么说了。”
祁同伟点点头:
“告诉他们,最快一个月,最迟半年,天眼就会覆盖整个东山。”
蔡永强忽然有些迟疑:
“祁处,您是真打算实施这个系统?”
祁同伟反问:
“这么好的系统,为什么不装?”
“它是我们警察的得力助手。”
蔡永强低声说:
“但这个系统投入可不小。”
祁同伟淡淡回应:
“钱可以再挣,命丢了就没了。”
“只要它能救下一个人,这笔钱就没白花。”
“只要它能震慑一次犯罪,就值回票价。”
蔡永强一时语塞,心里五味杂陈。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祁处的眼界差得太远。
人家看的是全局,而自己还困在眼前的一方天地。
他不再多言,默默告辞离开。
马云波轻叹一口气:
“永强,这件事就辛苦你了。”
“等事成之后,我请你们庆功。”
蔡永强认真回应:
“马局,您别这么说,我和陈大队早就等不及了。”
陈自力在一旁用力点头。
他们怎么会不想早点铲除东山的毒贩?
但现实摆在那儿——阻力重重。
一个缉毒大队长,手下能信的居然只有副手。
马云波拍拍他肩膀:
“放心干,有我和祁处在,你们只管往前冲。”
“记住,不是让你们去拼命。”
“我们是来赢的。”
两人齐声应道:
“是!”
回到办公室,陈自力忍不住问:
“蔡局,祁处说让您透露消息……那‘某人’是谁?”
蔡永强苦笑:
“还能是谁?”
“那还用说,肯定是陈光荣啊!”
陈自力心里一震,
转头问:
“祁处对他有意见?”
蔡永强瞥了他一眼,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自己特别信任他似的。”
陈自力笑了两声,
“我当然不信他,但问题是,我没证据。”
“祁处有证据?”
蔡永强压低声音,
“你觉得祁同伟是什么人?这事没谱,他会让我们动手?”
祁同伟确实对塔寨的监控系统很感兴趣。
《汉国风云激荡二十年》里曾写过“天眼”系统。
那时候他还不以为意,现在才真正明白它的分量。
走在塔寨的巷子里,
几乎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盯着。
要是把这个系统扩大,
从塔寨扩展到东山市、临海省,甚至整个大汉,
那就是真正的天眼工程!
对社会治安的帮助,可想而知。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
祁同伟也从这些摄像头中发现了端倪。
这不是普通监控。
即便是香江,这种设备也不便宜。
他仔细看了塔寨的摄像头型号,
居然是十年前的老款。
十年前,价格可不是现在能比的。
大汉的薪资水平才涨了几年,
可塔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全村布了监控——
不是为了防外人,
而是为了盯自己人!
那问题来了,
塔寨全是林家的人,他们到底怕什么?
再看塔寨的村貌,
规划得整齐漂亮,家家都是小洋楼,老人小孩都照顾得妥帖,
说是东山市农村的标杆,没人会反驳。
可钱是从哪来的?
再想想163号文件里提到的几起命案,
祁同伟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坐下来,噼里啪啦地敲了三小时键盘,
最终写出了两万多字的报告。
整理了一下思路,他拨通了李唐的电话:
“李部,我刚发了封邮件,麻烦您查收。”
李唐差点笑出声来,
“你有事直接找柳常务副不行?他肯定给你办。”
祁同伟语气很温和,
“我觉得这事,还是您先看看比较好。”
李唐沉吟片刻,
“行,你发过来吧。”
祁同伟动作利落地把邮件发了过去,
点上一根烟,静静等着。
十分钟后,电话响了。
李唐声音低沉:
“这个天眼系统,确实有必要。”
“你有这个想法,早点提啊,拐什么弯?”
“还有,试点为什么选在东山?”
“一个县级市,能看出来什么?”
“试点必须设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