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相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了进去,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陈相其实也不怕,要是凭自身实力,自己虽说不一定斗得过这三人联手,但是这三人很明显不是一伙的,而且自己还有路青,大不了一剑砍了他们。
见陈相坐下,那个说话的才说道:“在下小刀派弟子汪定权,左边这位是三宣宗弟子乔当,右边这位是黄杏庄邓与。”
乔当和邓与也拱手给陈相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坐下闭目养神起来。看到他们二人这个样子,陈相更加确定他们和这个汪定权不是一伙的。
陈相问道:“汪道友找我不知何事?”
汪定权笑道:“没什么事,只是偶然发现我们几年前竟然一起去过重石磨那边的小世界,闲来无事我就想联系大家出来玩玩,不过我是背着师门偷偷跑出来玩的,所以这才用这样的方式邀请陈兄出来,还请见谅。”
陈相当然不会信他的这番鬼话,不过也没有反驳他,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我们还一起共事过,只是当时人多了些,没有记住几位,不过几位竟然记住了我,倒是好记性。”
汪定权笑道:“当时人确实多,陈兄没记住我们是很正常的事,其实我当时也没有记住陈兄,只是一年前我发现有人好像在找我们这些进入小世界的人挑战,我这才也找了一份当时进入的名单,想看看被挑战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才找到了陈兄。”
陈兄闻言,心里顿时有了一些危险的猜测,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小刀派有些关系啊,竟然还能找来当时的人员名单。”
汪定权大笑道:“让道友见笑了,我小刀派只是花了些钱罢了,不是有什么关系。不过陈兄既然当初也参加了那个小世界的任务,不知有没有被人挑战过?”
陈相回道:“几个月前确实有一个自称是景离剑派弟子的人来找过我,比试一场之后他就离开了。难不成汪道友也接到了挑战?不知你们谁胜谁败?”
汪定权看了看陈相,过了一小会才说道:“说来惭愧,我败了,还受了伤。还有乔兄和邓兄也接到了挑战,他们也败了,而且也都受了伤。不知陈兄和景离剑派的人比试如何?是败了还是胜了?”
陈相此时对他们的来意已经有了些确定的猜测,说道:“我也败了,也是受了伤,养了一段时间才恢复。和我对战的是景离剑派一个年轻的男修,很厉害,不知挑战你们的是什么模样的人?”
汪定权说道:“挑战我的是一个中年模样留着长胡子的修士,也是很厉害,我在他手上撑了不到二十招就被他一剑刺中胸口,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哈哈哈哈。”
这时一直都在闭目养神的乔当说话了:“景离剑派挑战我的是一个女子,也很年轻,不过修为比我高得多,我在她手上过了十几招就被她一剑削下了我的一块肉,养了小半年的时间才养好。”
一旁的邓与也说道:“和我对战的是景离剑派一个中年女子,修为同样很高,我被她一道剑气刺穿了肩甲,差点就废了。”
这时汪定权说道:“看来挑战我们的都是景离剑派的人呢,而且下手也是如此的狠辣,莫不是和当年小世界里的事有关?我记得当时他们景离剑派的人好像有几个死在了里面吧?陈兄你说景离剑派这次会不会是在寻找凶手,也是趁机报复?”
陈相心里虽然有些虚,但是面上没有半点波澜,笑道:“也许是吧,不过我不知道别的人有没有被挑战,毕竟当初一万多个嫌疑人,景离剑派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排查嫌疑人吧?会不会只有我们这些小门派的被列为嫌疑人?”
汪定权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调查过,在景离剑派看来所有人都是嫌疑人,而且越是大门大派的弟子他们就越是怀疑,不过景离剑派也确实不敢光明正大的调查那些大门派的弟子,这才花了几年时间处理,前段时间才轮到了我们。”
陈相此时已经很确定这三人找自己是什么意图了,说道:“难怪过了几年时间才找到我们头上,我还以为景离剑派这是忍气吞声了呢。”
汪定权说道:“怎么可能,景离剑派可是很嚣张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死的除了一些弟子还有景离剑派大长老的后人,好像叫什么袁渐。就算不为了其他弟子,只要杀死袁渐的凶手还没有落网,景离剑派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相说道:“看来景离剑派让人和我们比试,为的就是试试我们的实力,看我们有没有杀死袁渐的实力吧。不过我们既然都败了,那是不是说我们的嫌疑已经洗清?”
汪定权冷笑一声,说道:“陈兄想的太简单了,虽然我们嫌疑洗清了,但只要还没有找到杀死袁渐的凶手,在景离剑派看来我们都还是嫌疑人。而且陈兄应该不是很了解景离剑派那个大长老袁无忧的脾气吧,他可是很霸道的,在他看来,我们这一万多人都是凶手,要是依着他的性子,他绝对会将我们一万多人全都杀掉。只是其中有不少是有背景的,他自然不敢动,但是我们都是小门小派的弟子,要是几年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凶手,陈兄你说袁无忧那老家伙会不会暗中解决我们这些没什么背景的弟子?”
陈相闻言,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开始沉思起来。景离剑派大长老袁无忧陈相也知道,实力很强,有的人说他是虚仙,有的人说他早就是仙人了,只是很长时间没有与人动过手,所以外界不知道他的实力修为。不过陈相觉得袁无忧绝对是仙人,毕竟是景离剑派大长老。袁无忧此人脾气确实有些暴躁,也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见陈相没有说话,汪定权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陈兄的宗门寒晶潭也只是一个小门派,和我小刀派差不多,要是袁无忧真的想要报复我们,我们的门派拦不住。”
陈相点了点头,说道:“汪道友说的在理,难不成这次道友邀我出来,就是为了商量这事?道友能找到我寒晶潭,想来调查过我吧?”
汪定权对着陈相拱手一礼,说道:“我确实偷偷调查过陈兄,我给你赔个不是。不过我这次邀陈兄出来,确实是为了谋一条生路,以景离剑派的行事风格,只要找不到凶手,以后绝对就会对付我们。我也是为了自保,而且陈兄也和我们有同样的麻烦,这才邀陈兄出来商量一下对策,不知陈兄意下如何?”
陈相看着汪定权,说道:“原来如此,那要是我不同意如何?”
汪定权回道:“不同意也无所谓,毕竟现在平安无事,而且面对的又还是景离剑派那样的庞然大物,陈兄害怕也正常。不过还请陈兄不要将我们今天的事说出去,这样对大家都好。”
见对方没有强行留下自己的意思,陈相才笑道:“我自然不会说出去,不过要是我加入你们的话,你们打算如何做?”
汪定权说道:“这不是还在找人商量吗,暂时也还没有什么可靠的办法。”
陈相见他不愿意透露,继续问道:“难不成就我们四个?人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听了陈相这话,汪定权笑道:“欢迎陈兄加入我们,这事我们得好好谋划,不是人越多越好,我们只找可靠的人。”
陈相问道:“那你们怎么确定我就是可靠的人?就不怕我告发你们吗?”
乔当说道:“我们早就调查过你,还请陈兄不要见怪。自从我们联合在一起后,我们就仔细留意景离剑派,然后悄悄跟着他们出来的人,看他们挑战的对象。当时在双仓那边的时候我的人就在一旁看着,陈兄当时受伤之后可是表情有些不甘心的,而且之后我还探查到陈兄去了一趟东寒。虽然去东寒没什么奇怪的,但是陈兄之前才和景离剑派打了一场,就马上跑到景离剑派的地盘,说没什么图谋我都不信。所以我们觉得陈兄应该也对景离剑派有些怨恨,我们这才光明正大的邀请陈兄加入我们。”
陈相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跟踪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觉,还好不是敌人,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兄内心冷汗直冒,不过脸上没有表露出半点情绪。
这时邓与说道:“我们这事一旦透露出去很严重,所以我们选人也都是选一些可靠的人。自从我们联手之后,我们也调查过许多被景离剑派打过的人,不过很多都不是很可靠,不是没什么血性就是想息事宁人。不过我们可不只有四人,我们还要继续联系合适的人,以后人数会更多。”
陈相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汪兄是小刀派、乔兄是三宣宗、邓兄是黄杏庄的吧?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见过你们的身份牌呢。”
听到陈相这有些怀疑的话,三人也不生气,而是各自拿出了自己身份牌和宗门令。
陈相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之后,才笑道:“三位勿怪,既然是谋求生路,那总要小心谨慎一些,不敢大意。”
三人也都不觉得陈相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等他们收好自己的东西之后,陈相问道:“既然景离剑派以后很可能会对付我们,那不知你们打算怎么做?”
汪定权说道:“很简单,祸水东引。”
“喔,怎么个祸水东引?”
汪定权笑道:“流云宗。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景离剑派除了找我们的麻烦之外,同时也和流云宗杠上了。”
陈相闻言很是不明所以,说道:“流云宗和景离剑派离得很远吧,最近他们互相间也没听说有什么恩怨,怎么就杠上了?”
汪定权说道:“怎么杠上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两派弟子已经打过几次了,听说有一次景离剑派的人还差点打死了一个流云宗的弟子,现在两派梁子已经结下。我们打算做一票大的,然后嫁祸给流云宗。”
陈相听了这个想法,虽然觉得可能有些用,但两派的人也不是傻子,只要一对口供就露馅了。
见陈相没有赞同,汪定权说道:“陈兄不必担心,我们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以后还会完善细节,不会露出破绽的。现在我们还要联系别的道友,还是让景离剑派和流云宗再闹一会才好。”
陈相之后又和汪定权三人聊了一会,不过并没有和他们三人一起去联系别的被景离剑派打过的人。通过这一会的闲聊得知,他们三个的门派虽然很小,但是他们三个都是各自门派里的重要人物,而且他们宗门也比陈相的寒晶潭大得多,他们可以调动不少人手帮忙。陈相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管是跟踪、调查、送信都用不到自己。不过离开的时候汪定权也给了自己一个特殊的传讯珠用来联系。
等回到桃南山自己房间的时候,陈相才仔细思索起来,汪定权三人的话应该是真的,毕竟他们身份都是真的,没必要坑骗自己,而且要是景离剑派,也没必要用这样复杂的手段害自己,所以此事应该比较可靠。
还有就是景离剑派怎么就和流云宗打起来了?陈相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个大派近来应该没什么恩怨才对啊。
陈相想不通就算了,正想静下心来修炼,但是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名字:上华派。
陈相顺着这个上华派仔细一想,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岳须留在上华派的那封信,上面的文字虽然不容易解读,但是有‘景离’二字。要是上华派拿着那封信给了景离剑派或是流云宗,保不齐会搞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解读,这样也就能能稍微解释一下为什么流云宗和景离剑派会掐起来。
陈相越想越觉得可能,看来得走一趟甫庸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