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老书记名叫李长友。
不过自从赵大海来到轧钢厂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听刘文亮的之前说的意思好像是这老书记病了，而且病的还挺重。
本来刘文亮是想让赵大海给李长友去瞧瞧病的。
可这老李头天生的一副犟脾气，只信西医不信中医。
所以在刘文亮劝说几次无果之后也就不再劝了。
“王叔，那老书记李长友呢？”赵大海有些疑惑的道。
王保国闻言叹息一声道：“老李昨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在医院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其实说实话老李也算是一个干事儿的人，现在去世真是有些可惜了。”
刘文亮也面带赞同的道：“我跟老李搭班子这几年的确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只是他这个人太犟了，但凡是让大海给他治一治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早。”
在这之后的五分钟里赵大海便在刘文亮和王保国的对话当中的只言片语里大致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这李长友家中最开始是哥儿三个，李长友最大，在他下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只不过李长友的弟弟妹妹都在十二三岁左右便因病亡故了。
当时李长友家里给他弟弟妹妹请的医生就是中医。
眼见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在自己眼前死去，这给李长友的心理带来了极大的打击。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李长友便不再相信中医，只要是生病直接就去医院扎针输液。
听了李长友的遭遇之后，赵大海也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中医确实很神奇，但真能学习到精深之处的却不多见。
大多数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逛的主儿。
就连赵大海自己也是通过系统灌输的医术，真要是让他自己学，没有个大几十年是不可能医术大成的。
说了一会之后王保国笑了笑道：“行了老李的事儿咱们也算是尽力了，而且昨天晚上小刘跟我也去送了他最后一程了，算是对得起这些年来的交情了。”
赵大海点了点头，他跟那李长友又不认识，连见面儿都没见过，自然是不用去参加追悼会的。
“呦，刘叔，您看我这差点忘了祝贺您呢，恭喜您高升啊。”赵大海笑着向刘文亮说道。
刘文亮自己当然也是高兴，点了点头道：“大海咱们同喜啊。”
“同喜？”刘文亮这话把赵大海给说懵了，刘文亮升官儿跟他赵大海有什么关系？
看着一脸迷惑的赵大海，刘文亮微笑着解释道：“大海，我这升了书记之后厂长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我这么说你应该就明白了吧。”
卧槽，这是要升我当厂长吗？
赵大海一想到这，这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刘叔你的意思是要升我当厂长？”
刘文亮被赵大海的话吓的差点把嘴里的水都给喷了出来。
咳嗽了半天才没好气的道：“我说大海你人岁数不大，但想的可挺美，你才来轧钢厂几天啊，你就想直接当厂长？而且你现在级别是副处长，跟厂长中间差着级别呢，哪能说升就升上来的？”
赵大海闻言心里顿感空落落的，有些不满的道：“那刘叔你说什么厂长的位置空出来了，我不升厂长，你那位置空出来不也白空吗？跟我没啥关系啊。”
刘文亮一听赵大海这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呸了一口道：“要不说你这孩子年轻短练呢，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虽然不能直升厂长，但如果新任厂长是从现有的副厂长当中提上来的话，那副厂长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你作为轧钢厂两个处的处长，虽然是副的，但只要努努力，副厂长还是有戏的吧。”
“唉。”赵大海闻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得，闹了八开你这个老小子是给我画饼呢啊。
神特么同喜，你是真升上去了，我是有希望往上够一够。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让你说的跟真的似的。
我还以为明天我就要当厂长了呢。
赵大海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刘叔，你还是先别恭喜我了，我这个处长现在都还是个副的，眼下最紧要的事儿是什么时候能把这副字儿摘了，然后咱们再谈别的事儿好不好。”
“再有刘叔下回你说话别大喘气儿，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可是个实在人，你说什么我可就信什么。”
“我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哎？你小子啥意思，我说的就是真事儿啊，我真没骗你。”刘文亮瞪大了眼睛大怒道。
王保国一看自己手下的两位爱将呛呛起来了，不由得无奈一笑道：“小刘，大海你们俩就别吵嘴了，要我说小刘你刚才的说法是有那么点让人误会的意思，你实话实说不会吗？我刚才是跟你那么说的吗？”
“我是不是说让大海最近一段时间不要乱跑好好工作，争取早日成为处长，将来有一天或许能够成为副厂长，你把这些跟他直说不就得了吗？什么又厂长的位置空下来，大海你得努力，争取当副厂长，小刘你的心是好的，但把话说的太复杂了。”
刘文亮一听王保国说话了，也不敢吱声了，只能干笑了两声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看刘文亮认了错后，王保国转头又看向了赵大海：“大海啊，你刘叔刚刚说话的方法或许不太对，但道理还是没问题的，他就是对你的期望值太高了，所以你可得好好干，不能辜负了小刘和我的期望才是。”
你看，当领导的就是当领导的。
这话说的简单明了，比刘文亮说的好理解多了。
怪不得人家王保国能当部长，刘叔你到现在才是个书记。
“是是是，王叔放心我肯定会努力的。”
王保国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过两天兴许我会带你去给一个人瞧病，至于是谁你不要问，你跟我去就行了，而且到时候你看到的一切都要保密，不能随意乱说知道吗？”
赵大海闻言心中一动，能让王保国如此慎重的，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人的身份地位绝对是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