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牌已经被占用，扑克牌花色只剩下难听的方块和梅花两个选择。
沈霖后悔，他不应该将黑桃这个代号扔给卡特莱，“方块，这是我的代号。”
刻意扭曲的声音是沙哑的青年音色，带着点冰冷的质感。
“方块。”克安基暧昧地重复着这个有些许拗口的代号。
“没想到群星会还真有其他成员。”
虽说群星会的消息并未像商会那样在各个战区四处传播，但有心之人不难调查出群星会相关的情报。
例如他们成员的资料。
至始至终，群星会显露在人前的不过寥寥几人。
就连用人办事都需要跑去学院拐人。
这也导致即便群星会展露出的实力让人忌惮，但除去学院和尼特尔战区的指挥官，并没有太多人关注这个堪堪显山露水的组织。
如此在意群星会，卡尔特利指挥官的身份不作他想。
披着小丑的外壳，阿发斯抱臂，懒洋洋地笑了一声。
“既然商会的长老这么在意群星会，不知道我们家黑桃和你们定下的交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连伯南克和卡特莱都对长老会没什么太深刻的记忆。
身为被人排斥的成员，余鸣自然不曾知晓卡尔特利指挥官是商会长老这个秘密。
在恶渊，学院的地位相当微妙，算是外界异能者的大本营，但因特殊的毕业分配至各个战区的形式。
他们算是绝对的中立——科亚战区算是特殊个例。
各个指挥官间的复杂关系也扯不到他们头上。
只有卡尔特利这个距离学院最为遥远的战区，不仅与其他战区罕有往来，与学院也同样关系冷淡。
他们从不接纳外来异能者正式成为战区的居民。
沈霖对指挥官的身份早有猜测，克安基的态度也告诉他，他的设想并未出错。
“交易？”
克安基没有刻意隐瞒，不如说在发现擅闯办公室的是群星会成员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早已被群星会知晓。
此时听到阿发斯的质问，他好整以暇地靠上椅背。
“我记得我们商会从未答应过那位黑桃先生什么，只是告诉他有关芯片一事，我们会仔细商讨。”
同样讨厌红心，小丑明显和黑桃关系不错。
阿发斯翘着二郎腿，直接坐到幻化的座椅上，“这么多天过去，长老会居然还没有得出结论？”
“长老先生呦，你们是不是内部有什么问题？”
他撑着下颚，含笑着嘲弄道，“还是说商会在耍我们，不表明态度，只想看我们为你们的决策着急？”
看了眼自我介绍后便不再发声的沈霖，克安基若有所思。
他坐着，不走心地微微低了下头，似是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抱歉，商会内部还有很多事要忙，想要集齐所有长老并不是一件易事，我们对商会的态度你们应该明白。”
“商会十分欣喜与你们合作，只是芯片一事过于重大，我们不得不郑重思考该怎样与你们进行更愉快的交易。”
克安基笑容不变，“更重要的是黑桃先生始终不愿意告诉我们，群星会究竟想用芯片向商会换取什么。”
视线缓缓扫过面前两人，克安基拍了下手，幻化的水果同样以实体化的姿态出现在两人眼前。
“或许你们可以告诉我这个答案，商会也能得以继续推进有关芯片的交易。”
对于沈霖和阿发斯，这样幻化的食物仍是虚无，阿发斯挥手，新鲜的水果瞬间化为一盘腐烂的果肉。
“我想商会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异能被压制，克安基挑了下眉，“嗯？”
“从来不是群星会要用芯片换取什么，”阿发斯晃了下小腿。
“而是商会愿意用什么来换那份芯片的资料。”
无法透过看似劣质的面具看清阿发斯和沈霖的神情。
克安基轻敲扶手，不可否认商会会拖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想办法从群星会手里得到更大的利益。
毕竟群星会才是主动方。
但现在因小丑的一句话，形势发生了些许转变。
商会成了渴望芯片的主动方。
这一点无法反驳。
他们不可能放弃唾手可得的芯片。
就在这时，阿发斯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们这次来找你也不是为了那件事，”他双手一摊。
“黑桃的工作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出于友谊替他提醒你们不要故意消磨他的耐心。”
似笑非笑的语气没有丝毫威慑力，却让克安基感受到一丝寒意。
他正了下坐姿，“哦？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不辞辛劳特意跑来卡尔特利。”
沈霖突然开口。
“陪我们演一场戏。”
“圣女大人需要新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