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子看似不靠谱，其实他反倒是最细心的一个。
他们早就在商量着要怎么和叶初栖开口，只是一直都没什么好的机会。
“叶初栖啊……就是越挫越勇，她遇到阻碍只会提起更多的精力去将阻碍翻过。”
海月君沉默了一会：“还是我太没用了，如果我能恢复所有实力，也就用不到初栖背负这样的压力……”
女老祖赤眉笑着道：“海月君你还没用啊，那我我们这些连实体都凝不出来的岂不是要以死谢罪？”
海月君窘迫：“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想将徒弟保护得太好，什么都想自己扛，大事小事都你自己上，那你养徒弟干嘛？”
“教他们修行和剑术。”
“但他们也要自己的成长空间！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不了什么，那如果初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经历，她不是两眼一抹黑吗？”
“可是……”
海月君垂着头抠自己的手：“我保护了其他徒弟，不保护初栖的话，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咱们都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也是一群飘着的魂，情况不同……如果在十万年前，有咱们罩着初栖想上天都能送她上去玩玩……”
海月君：……
他插不进他们的话里，只是觉得很对不对起叶初栖，他现在连个像样的拜师礼都拿不出来……
海月君蹲到角落养蘑菇去了。
他如果还有生前的实力，天道那还敢动什么小心思？
他捏着树枝的手慢慢用力，神族、仙族、天道……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正凑在一起吹牛打屁的魂纷纷回头，有些错愕的看着蹲在大树底下的人。
风清子结结巴巴：“他他他他他他他，他这是突破了吧？他做什么了？我们做什么了？发生什么了？”
某种深邃又静谧的剑意一瞬间席卷了整个秘境，但下一瞬，那静谧被一股杀机陡然打破。
像是平静的海面刮起了狂风，海浪一瞬间翻腾起来，乌云遮住了天上挂着的月亮，静谧的空气变得朦胧又凌冽。
树木被躁动的剑意吹得胡乱摇摆，正忙忙碌碌的雪螭差点没被吹飞。
叶初栖往秘境里看了一眼，嘴角抽搐，剑意……又精进了？
她很怀疑海月君走的其实不是剑道吧？
他是天生老师圣体吧？
教她的时候时不时一个小感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来了个大的？
所以发生什么了？
风清子等人已经被吹出了很远，再不捞一把都要飞到秘境之外了。
她忙伸手给他们都捞出来，然后她跟溜风筝似的，后面跟着二十多个魂。
“所以……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他原本蹲树下画圈圈的，突然就有新领悟了……”
叶初栖甘拜下风。
在见到海月君之前她也以为自己是个天才，但见到之后才发现，她那是没见过真正的天才。
一般的天才是一半天赋一半努力，海月君是百分之九十的天赋，百分之十的努力。
但他又非常努力，那个百分之十带着他的总数拔足狂奔。
飞了整整一天一夜，秘境里才安静下去，但也跟被狂风过境了一样，里面被摧残一空。
雪螭看着他刚种下去不久被吹得到处都是的草药苗……
他直接往叶初栖怀里一倒：“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海月君感知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太够，但突破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来的，他只好暂时放弃。
外面一圈人看他的表情都很复杂，叶初栖抹了把脸：“师父，当你徒弟还挺有心理负担。”
海月君却理所当然：“师父肯定要比徒弟强，不然怎么保护徒弟？”
叶初栖脑子忽然出现了一幅画面，她到处惹是生非，海月君扛着剑乐呵呵的到处给她收尾。
为什么乐呵呵呢？
以她对海月君的了解，他应该挺乐意给徒弟收尾，而且还能打架可以抢东西……
叶初栖没忍住笑了笑：“是啊。”
兽族只有人族的一半大，而且明显用地紧张，下面灵兽的密集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而且到处都光秃秃，显然是被食草的灵兽吃得差不多，食草灵兽又被食肉灵兽吃，这就算是一条生物链。
叶初栖来过兽族，只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数百年后，没想到情况从现在开始就这么严重了。
飞剑像是一道流星从天际划过，有些正在厮打的灵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投入争抢地盘的争斗之中。
土地资源紧张，就意味着所有灵兽的生存环境被大大压缩，现在还好，有被妖族和去人族那边清理掉了一批。
但这些兽一看又有食物和生存空间了，那就又会开始下崽，要不了几年，等那些崽的体型变大，就又是新一轮的资源紧张。
海月君看着脚下掠过的兽群：“十万年过去，它们还是没有开智。”
兽族和其他几族的生存模式也是不一样，他们大部分的智商都不够，约莫等于人族五六岁的小孩，但有些又格外聪明，比如那些‘山大王’，智商媲美成年人族，有些比人族还聪明些。
他们就统领这些不太聪明的，但也就是吩咐着去抢地盘和打架这些，其余的类似像人族那般有计划和有规划的去做什么事也不可能。
因为大部分兽族都不太聪明。
在人族还没崛起之前，兽族就是以部落形式存在，部落里面往往都是一个品种的兽，但也会抓些兽奴，也就是其他品种的兽。
往往部落里都有那么几只聪明兽，没有聪明兽的组不成部落，兽奴就是那种没有聪明兽引导，散乱在外的。
那时候人族比猪狗都不如，是比兽奴还低贱的存在，专门饲养兽奴，兽奴平时就拉车、作为储备食物等等。
但也有用来祭祀兽神，也就是当时还没成为天道的天道。
这么多年过去，兽族完全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甚至对比当时已经初步出现建筑以及部落，现在比当时都不如。
现在它们都只占山头。
叶初栖扫了一眼：“现在兽族的土地紧张，每天都为了口吃的争得头破血流，而且兽王每天想着怎么扩张地盘，怎么去攻打我们这两个邻居，没心思去管这些兽族。”
海月君却是见多识广：“我们从前还听说过一个传闻。”
叶初栖可太喜欢和他们闲聊了，总能听到一些不得了的八卦。
比如从前的神王也是需要下来六界历劫，或是苍生劫、或是情劫，有一次就历了个情劫，给带回去一个九尾狐老婆，差点把神族闹翻。
再比如当时有一个兽族公主看上了某位人族大能，但人族当时可厌恶其他几族了，根本不可能同意，然后当时的兽王想把人家绑回去，结果引狼入室被抢了不少东西，兽王都被打半死。
这会她立马竖起耳朵准备听听。
海月君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天上：“天道之所以能成为天道，据说……透支了兽族万年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