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栖只愣了一瞬，然后咧开嘴笑了起来，直勾勾看向天道，分明写着——快赔快赔！
天道：……
祂久久未曾有动作，叶初栖假装大度地摆摆手：“天道若是不愿换也无碍的，给我当万年奴仆便足够偿还因果罪孽。”
天道：……
这还的着实有点多，将近去了祂五分之一。
祂舍不得。
这些可都是祂这么多年一点点攒下来的，可不愿意就这么都给了叶初栖！
“这……”
叶初栖：“天道可是舍不得？那便来当奴仆吧，正好，我也准备去大陆外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待在大陆之上。
正好，天道曾经也是兽族，现在便我缔结主仆契约如何？到时出去我等也好有个照应……”
她每说一句，天道身上的气息便要沉上一分。
偏生她挑着眉，一副有本事打死我的表情，愣是让天道差点气炸，偏偏不能对她下手。
一人一龙，一高一低，一时间在气势上，居然是谁也不让谁。
天道试图威压她，让她屈服，但不好意思，叶初栖别的优点没有，但就是一身骨头硬。
就是她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那骨头渣子也会在地上摆出一个中指的形状。
没别的，就是头铁！
天道不能对她做什么，可因果是实实在在存在，天道头一次如此痛恨所谓的‘因果’！
对比起祂的愤怒，叶初栖只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僵持许久，最终祂还是松了口，只是一张龙脸恐怖地吓人，似是下一秒就能扑下来将她撕碎一般。
海量的气运没入叶初栖的体内，她的修为开始节节攀升，从大乘后期突破渡劫，然后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她又突破到了地阶。
只是突破地阶之后就静止不动了，不是花完了，而是没必要，地阶的修为加上她重生自带的魔王修为，已经足够自保。
再者她还有海月君这一大波人是后盾，谁还敢在焚玥大陆上将她如何不成？
她的修为提升已经太快，再继续升下去容易根基不稳，再者留着当做备用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等她稳定好修为和气运，无视掉天道的臭脸，她抱着双臂，抬手在身侧召出来了一面水镜，有认识这玩意的看出来了，这是天机阁的天机镜。
叶初栖打了个响指，面色也严肃些许：“这些，天道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人族一个说法？”
天机镜上，是被天道操控的那些人。
能被操控的都是修士，只是他们早有准备，在意识到天道或许会亲自出手时，他们就已经让低阶修士聚集到一块困住。
不然这么多人族跑出来捣乱，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会变成何等模样。
主人格天道在拿回肉身的控制权后，第一时间就放开了对人族的控制，但这些‘视频’早就录制好，饶是祂的动作再快都没用。
天道立马变了一张脸，满脸惭愧：“本尊也不知晓在吾闭关沉睡之后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本尊在发现之后已经第一时间补救，可这样的事也是非本尊本愿……”
祂像是做下一个极为困难的决定：“那不然，本尊将作乱的那孽物交由各位处置？”
祂眉心亮起，一个光团从中钻了出来，光团中间正是一条小龙虚影，只是这个‘小’是比对起天道那庞大的本体来说，实际上若是真放下来，也足有百米的体型。
那小龙虚弱至极，蜷在光团之中显得格外脆弱。
天道出声，又大义凛然起来：“见着孽畜借着本尊的肉身做了那般之事，本尊实在是气愤至极，一时控制不住……这孽畜便伤成了这般，唉，剩下的便交由汝等随意处置便可。”
光球落下，祂又似是不忍，将龙头转到一边去。
叶初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把利剑直往祂心上戳！
“天道连自己身体里何时进去了个外来者都不知吗？天道天道……你真的配当天道吗？”
天道一顿，心中杀意骤生，龙身已经扭曲成了一个试图攻击的状态。
只是叶初栖这话起了效果，一道自天穹落下的视线锁定在祂的身上，那带着的审判意味让天道微僵。
天道没法，只得狡辩：“本尊自是知晓，只是当时在修炼的关键时刻，这才被小人钻了空子，又腾不出手，才让这孽畜一直作乱下去。”
叶初栖好奇：“什么样的修炼关键时刻？”
天道语气声音：“自是不能为外人道。”
叶初栖耸肩：“那不还是废物吗？至于……”
她对着已经落到她面前的光球努努嘴：“这玩意，你自己弄出来的就自己拿回去处置了吧，交到我们手上做什么？”
和神族打的一般算盘，只要等他们这些受害者出够了气，那因果也就消掉了。
偏生她就是不想让天道如愿！
再者，这副人格是怎么弄出来的，没谁比天道自己更清楚，有些因果现在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祂和副人格之间的关系如何，祂自己也更是清楚。
祂将副人格弄出来，副人格又在外为了祂的目标行事这般多年，现在又遭受了这般待遇，祂欠副人格可不少。
若是祂再将副人格杀了，必定遭受因果反噬，所以才这般交由他们随意处置。
这样祂就不仅可以免于自己动手，甚至还能以此清算掉和人族之间的一部分因果。
因为副人格是从祂身上分裂出来，属于祂的一部分。
这些人啊，真是恨不得将算盘珠子都嘣飞到她脸上才好！
她看着像是那么蠢的人吗？
之后无论天道怎么说，叶初栖都不要副人格，非逼着祂自个处理。
甚至将祂逼急，还试图挑拨他们的关系。
只是……
人族自古以来和其他种族都不太一样，虽然现在有些人长歪了，至少今天在这里都是一心为人族的，所以祂的挑拨离间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
叶初栖也只嘲讽地看着祂，像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臭虫。
天道忽然动了，身躯蜿蜒着朝着她来，叶初栖面不改色地看着祂。
“你当真要将吾逼到这等境界？”
叶初栖笑：“可我们不是早就不死不休了吗？现在能把你削弱一点，我未来的胜算不就大一点？你这话说得……真是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