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蟒哥,我会处理好的。”肥狗连忙应下,心里却是一沉,知道恶蟒这是不打算多给抚恤了。
恶蟒站起身,臃肿的身躯在房间里踱步,睡衣敞开着,露出胸口的狰狞纹身。他摸着下巴,眼神闪烁:“找火蚁买军火……火箭筒,几千发子弹……这伙人想干什么?抢地盘?还是……”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肥狗,“你刚才说,他们下午还要跟刀疤脸去红木加工厂?”
“是的蟒哥,花鼠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是这样。”
“红木加工厂……”恶蟒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那地方可是个‘好去处’啊。佛爷最近正愁今年没什么新的‘短腿驴’入伙贩货。”
肥狗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道:“蟒哥,您的意思是……刀疤脸想让这群人当佛爷的‘短腿驴’?”
“他刀疤脸不就是专门干这种事的吗?”恶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狠毒,“他们现在不是有硬货吗?正好,进了红木加工厂,里面正举行活动,运气好还能见佛爷一面,混个脸熟。”
肥狗听后不甘地说:“蟒哥,佛爷的贩货渠道多的是,有必要还要再找‘短腿驴’‘卸鞍驼’吗?”
恶蟒听后不屑地看了肥狗一眼,说:“你要是种果子的,等你的果子成熟了,会不会想找更多驴子来拉运?而且这种驴子,只要不听话还是随时可以炖了煮了的那种。”
接着他走到肥狗面前,压低声音:“通知红木加工厂那边的兄弟,下午有条子扮成野狗,跑到佛爷的地盘上来跟我们抢食。这些条子很可能就是逮住毒蜥的同一伙,他们十有八九是冲着我来的。真要是被他们得手,到时候兄弟们的地位都保不住,我们都会成为佛爷的弃驴。要是能抓住这批条子,咱们就能在佛爷面前邀功,重新获得他的信任。””
“明白!”肥狗眼中也闪过一丝兴奋,但随即又有些担忧,“不过蟒哥,这伙人不好惹,火力又猛,万一在加工厂里闹起来……”
“怕什么?”恶蟒不屑地打断他,“红木加工厂是什么地方?那是佛爷的地盘!里面有重火力镇压,还有我们的人接应。他们要真打起来,正好证明了我说的话!进去了就是瓮中之鳖!按我说的去做!”
“是!我这就去安排!”肥狗不再犹豫,转身快步离开。
恶蟒看着肥狗离去的背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满是阴险的笑容。“玉器商人?哼,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到了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正好拿你们和你们的军火,给佛爷邀功!”
与此同时,废弃修车厂内。
猎蟒小队已经准备就绪。山鬼、罗邦、军刺、龙龟四人换上了休闲的便装,同时每人都配上了手枪,看起来更像是一伙颇有实力的商人。
而地雷、笑魔和狸猫则换上了更适合行动的作战服,将部分武器,特别是那两具m72火箭筒和几把AK、充足弹药,搬上了一辆经过伪装的越野车。
“通讯测试。”山鬼对着领口隐藏的麦克风说道。
“清晰。”地雷在越野车内回应。笑魔和狸猫也依次确认。
“记住,”山鬼最后叮嘱道,“红木加工厂情况不明,我们进去是试探,不是挑事。一切以收集情报和安全撤离为优先。地雷,你们在外面保持隐蔽,除非收到明确求救信号或者我们超过预定时间没有联系,否则不要轻举妄动。”
“明白,老板。你们小心。”地雷沉声道。
山鬼点点头,带着罗邦、军刺、龙龟三人,开上面包车,朝着马帮客栈驶去。他们要在那里与刀疤脸汇合,前往那个充满未知的“红木加工厂”。
而地雷、笑魔、狸猫则驾驶着满载武器的越野车,提前出发,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驶向红木加工厂的外围,寻找合适的潜伏点,准备随时策应。
猎蟒小队与恶蟒双方都开始行动,却不知自己也可能正踏入对方的罗网之中。
而在另一处,壁虎回到火蚁的据点时,火蚁正坐在一张铺着军用地图的桌子前,擦拭着一把特别定制版的伯莱塔m92手枪。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枪油和烟草混合的味道。
“大哥,我回来了。”壁虎恭敬地站在一旁。
火蚁头也没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情况怎么样?那伙人什么路数?”
“跟您预料的一样,不简单。”壁虎沉声道,“他们很警惕,交易完成后立刻撤离,主力带着货去了小镇南边废弃的那个修车厂,看样子是把那里当临时据点了。我们的人还在外面盯着。”
火蚁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
“还有,”壁虎继续说道,“我们在天堂殿还撞见了恶蟒的人,肥狗和花鼠带着几个马仔,鬼鬼祟祟地躲在一边,折了一个人,看样子是被那伙‘过江龙’验货时用火箭筒误伤的。”
“恶蟒的人?”火蚁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也在盯这伙人?”
“是的。肥狗说是‘路过’,想糊弄过去。我警告了他们,让他们别打那伙买家的主意。”壁虎将当时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火蚁听完,冷笑一声,将擦好的伯莱塔m92“咔哒”一声装上弹匣:“恶蟒那个蠢货,现在自身难保,还敢四处伸爪子?佛爷已经对他很不满了,他这是想找机会翻身,把这伙‘肥羊’连皮带骨吞下去,好去佛爷那里将功补过。”
壁虎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哥,那我们……”
火蚁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恶蟒想吞,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这伙买家,装备精良,行动有序,绝不是普通的过江龙。恶蟒要是贸然动手,说不定会崩掉满嘴牙。”
他转过身,眼中带着算计:“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让他们先去碰一碰。壁虎,让我们盯梢的人撤回来,只留两个眼线远远看着修车厂就行,别靠太近。”
壁虎有些不解:“撤回来?大哥,我们不继续摸他们的底了?”
火蚁摆摆手,露出一丝老谋深算的笑容:“底,已经摸到一些了。现在更重要的是看清局势。恶蟒既然动了心思,就让他先去试试这潭水的深浅。如果这伙‘过江龙’真那么硬,能反咬恶蟒一口,那我们正好坐收渔利,说不定还能趁机把恶蟒剩下的地盘接手过来。如果恶蟒得手了……”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那我们就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到时候,恶蟒抢到的一切,都是我们的。记住,在这个地方,活得最久的,不一定是拳头最硬的,但一定是脑子最好用的。”
壁虎恍然大悟,佩服道:“明白了,大哥!我这就去安排,把大部分人手撤回来,只留两个暗哨。”
“去吧。”火蚁挥挥手,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手指轻轻敲打着“红木加工厂”的位置,若有所思。
他隐约感觉到,暗黑小镇的平静即将被打破,而这场由一伙神秘“过江龙”引发的风暴,很可能将重新洗牌这里的势力格局。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在最合适的时机,抛出最有分量的筹码。
火蚁手里把玩着伯莱塔m92,心里盘算着:恶蟒现在的处境有点尴尬,损失了不少弟兄,还丢了一大批货,肯定想挽回损失,召集更多人东山再起。但谁也说不清他还剩了多少家底,佛爷会不会继续信任他。不过恶蟒能在这片混这么多年,肯定不简单,想要吃下他可不容易。
自己现在对佛爷的重要性还没法和恶蟒比,不然也不会只是在老老实实卖军火了。佛爷那个老狐狸也不傻,他有自己的盘算,他肯定不希望恶蟒倒下去——恶蟒要是倒了,自己和其他势力都会冒头,他反而不好控制。对佛爷来说,我们这些人都半死不活,互相牵制,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就算恶蟒真倒了,也会有个人能取代他,成为下一个“恶蟒”。
想到这儿,火蚁对旁边的兄弟说:“弹夹!下午我们也去红木加工厂那边。”
旁边的小弟弹夹问道:“大哥,不等壁虎哥他们回来了吗?”
“不用等,你带几个兄弟跟我走就行。”火蚁说,“红木加工厂是佛爷的地盘,他们不敢乱来。再说了,我们是去参加活动,又不是真要在那儿抢地盘开战,今天有活动,你们有兴趣也可以玩玩。”
而此时在马帮客栈的大厅里,山鬼带着罗邦、龙龟和军刺在这里等刀疤脸。刀疤脸准时来赴约了,今天他换了身休闲西装,戴着墨镜,走到山鬼面前打招呼:“老山老板,久等了。走吧,红木加工厂那边今天有大活动,能见到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想做更多买卖,搭上他们,肯定能赚大钱。”
山鬼礼貌地回答:“那多谢了。”说着,递过去一个信封。
刀疤脸看都没打开看,笑得更开心了,说:“老山老板就是爽快。那兄弟我就不客气了,来一起去吧。”
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和山鬼一起走出客栈。客栈外面停了一辆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三田SUV,山鬼没有推辞,叫罗邦和自己一起坐进了刀疤脸的SUV,而军刺和龙龟则开着他们自己的车跟在后面。
两辆车在坑洼的路上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其力市市区,进入市区后又行驶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到了红木加工厂。
刀疤脸说:“老山老板,到了。”他把车开进了一旁的停车区,军刺和龙龟也将车停在旁边。军刺走过来,站到山鬼他们身边,龙龟则没过去。
刀疤脸问道:“那位兄弟,怎么没一起过来啊?”
军刺对刀疤脸说:“他发现车子刹车好像有点失灵,需要检查修理一下。”
“那行,我们等等他吧。”刀疤脸说着,从怀里掏出香烟,给几人递过来。龙龟和罗邦摆摆手表示不抽,山鬼接过烟,笑着说:“我这两个兄弟不抽烟,你别见怪。”
刀疤脸笑了笑:“哎呀哪里的话,老山老板,你的手下就是专业。”
就这样,二人了闲聊起来,刀疤脸说:“不着急,下午时间足够,晚上还有安排,等等那位兄弟,不然他一个人没法进去。”
山鬼回道:“那就太好了。”接着又问:“里面有些什么项目?”
刀疤脸说:“简单的娱乐项目,小到老虎机,牌九,轮盘……美女秀,刺激的拳赛,还有……”
二人闲聊了大约5分钟,龙龟看到笑魔、狸猫和地雷他们开的越野车也到了这里才放心。他关上自己的车门,走过来对山鬼说:“老板,不好意思,刚刚车出现了点问题,现在弄好没事了。”
山鬼说道:“行,我们进去吧。”接着又对刀疤脸说:“兄弟,有劳你了。”
刀疤脸回道:“没关系。”接着他带头走进了红木加工厂。
整个红木加工厂不算大,大约有1000多平米,里面散落着一些木料,还有做成茶几、桌子、凳子、床、沙发的半成品或成品,地上还铺着红毯,几个穿着考究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喝茶,同时里面的工匠也对他礼貌的微笑示好。
刀疤脸说:“老山老板,这些家具你要是喜欢,可以直接买或者定制。举行活动的真正地点还在里面。”
刀疤脸一边解说着,一边带他们往里面走。一行人很快走过作品施工区,来到里面的门口,两位服务生站在左右,见人过来便点头示意欢迎。打开门后,里面的灯光和气氛顿时不同,凉爽了不少,而且里面还有一层门,门口两个魁梧的保安腰间配着枪。
刀疤脸上前跟保镖说了些什么,两人点点头,拉开门,然后刀疤脸转身对山鬼说:“老山老板,可以了。里面才是真正活动的地方。”说着,山鬼带着罗邦、军刺和龙龟跟着刀疤脸走进了真正的活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