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在民宿院子里打转，蔡一棋的耳朵尖红得发烫。
武鸣那首《丑八怪》的最后一个音符还在空气里震颤。
歌词里那句“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像根刺似的扎在他心上。
蔡一棋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那句歌词像面镜子，照出他这些天最不堪的模样。
他想起陈晨被爆出丑闻那天，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官网疯狂留言，结果换来全网嘲讽。
舔狗”、绿帽侠”的标签至今还挂在热搜关联词里。
开灯？开什么灯...”他在心里自嘲。
现在自己可不就是躲在阴暗处的小丑？
明明知道留下只会被当成笑话，却还是死皮赖脸地耗在节目组。
为什么？
因为他想火！
好不容易抓住这档爆火综艺的机会，就算被骂成筛子也得咬牙挺住。
蔡一棋正在打量他的武鸣，喉咙发苦。
这小子随手写的歌都能让萧天王登顶，而自己呢？
连首原创都拿不出手。
要是能蹭上这股东风......
“这混蛋...”蔡一棋喉结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毛衣下摆。
歌词分明在嘲讽他，可那旋律怎么该死的抓耳？
副歌部分的转音像把小钩子，挠得他心尖发痒。
“嘿，兄弟？”武鸣歪着头看他，“不合适？”
夏莹莹突然“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她眼角还挂着笑出来的泪花，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李易鹏已经背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
吴洋洋则拼命低头扒拉手机，也不知道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不是...”蔡一棋张了张嘴，嗓子眼像塞了团棉花。
他瞥见毛艺龙正埋头在笔记本上狂写歌词，突然福至心灵。
这歌绝对会火！
那种诡异的旋律走向，配上自嘲式的歌词，简直是炒作神器！
武鸣见他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蔡一棋没听出这首歌的价值，音乐品味确实一般。
他滑动手机准备换歌：“要不我重新...”
“我要！”蔡一棋突然扑上来抓住他手腕，“就要这首！”
院子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众人看疯子似的盯着蔡一棋。
被骂“丑八怪”还这么兴奋？
武鸣挑眉：“确定？这歌风格...”
“太适合我了！”
蔡一棋眼睛发亮，语速飞快。
“你看啊，自黑式歌词现在多流行！旋律又这么魔性，绝对能血洗短视频平台！”
他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歌名就叫《丑八怪》，话题度直接拉满！”
武鸣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他本以为蔡一棋只是个半吊子音乐人，靠着综艺混点热度，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一眼看出《丑八怪》的商业价值。
虽然他的音乐品味确实不怎么样，但至少对市场风向的嗅觉还算敏锐。
武鸣心中暗想：看来这家伙在音乐学院也不是完全白混的。
虽然唱功一般，创作能力也有限，但至少懂得什么样的歌能火，什么样的营销能引爆话题。
他瞥了一眼蔡一棋，发现这家伙正兴奋得手舞足蹈，嘴里还念叨着“自黑式逆袭”“血洗短视频”之类的词。
显然已经在脑子里盘算好了炒作方案。
武鸣嘴角微微上扬，心想：或许这家伙还真有点潜力？至少当个艺人，配合炒作是没问题的。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成立的鸣夏文化。
现在属于初创阶段，要啥没啥。
目前公司就他和夏莹莹两个老板，外加一个过气影视剧演员张菲儿。
现在有名气的歌手或者艺人也不会加入自己的公司。
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如就自己直接培养！
反正自己有一整个地球的文娱资源，随随便便培养出几个天王巨星那还不是洒洒水啦...
“我们之前是打赌...”
武鸣慢条斯理地开口，话没说完就见蔡一棋脸色骤变。
“武哥！”蔡一棋一把攥住他胳膊，声音都颤了，“说好白送我的！”
他脑子里飞快计算着：《王妃》下载量4300万，按行业标准武鸣现在写歌起码百万起步，把他卖了也付不起啊！
武鸣看着他发白的指节，忽然笑了：“我现在成立了个工作室。”
他掏出手机点开公司执照。
“你要是愿意签约，这首歌就当签约礼物。”
蔡一棋的嘴张得能塞进鸡蛋。
他机械地转头看夏莹莹，后者正冲他狡黠地眨眼睛。
“你...自己开公司？”李易豪突然插话，声音都劈了，“不再和腾音谈了？”
武鸣拒绝腾音娱乐招揽的事情在网上也是慢慢传开了。
只是热度没有那么高罢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看怪物似的盯着武鸣。
这个昨天还和他们一样是一个大学毕业生的素人，今天居然成了老板？
毛艺龙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南开大学的高材生此刻cpu都快烧了。
“签！现在签！”
蔡一棋一个箭步蹿到武鸣面前，生怕他反悔似的。
“合同呢？我按手印都行！”
他心脏怦怦直跳，仿佛看见自己站在领奖台上的画面。
跟着能写出《王妃》的怪物混，还愁不红？
武鸣正要说话，王副导演的对讲机突然炸响：“各部门注意！服务器修好了！”
背景音里张导的吼叫声震得对讲机滋滋响。
“五分钟后恢复直播！所有人就位！”
“卧槽这么快？”蔡一棋哀嚎一声，手还死死拽着武鸣的袖子，“合同...”
“晚上签。”
武鸣迅速收起手机，余光瞥见夏莹莹正在整理发型。
他突然凑到蔡一棋耳边：“记住，这首歌的营销方向是...”
“自黑式逆袭！”蔡一棋秒懂，眼睛亮得吓人，“放心，我炒话题可是一流！”
场记已经开始打手势倒计时，众人手忙脚乱地回到各自位置。
蔡一棋摸着口袋里的手机，胸腔里像揣了团火。
他偷瞄着武鸣的侧脸，突然觉得雪山上的阳光都更亮了几分。
这家伙居然没签大公司自己单干？
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
“绝对能成大事！”
他在心里狠狠挥拳，已经开始盘算首唱时要怎么制造话题。
直播恢复的提示音响起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监控室里张导正盯着实时数据曲线，对王副导演低声说：“去查查那个鸣夏文化的背景。”
窗外，甘孜的雪越下越大，而属于武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