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胤桁自然留在未央宫用膳。膳桌上,云清珞依旧兴致勃勃,不停地给胤桁夹菜,脸上始终洋溢着挥之不去的喜悦光彩
胤桁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亦是满足。他喜欢看她笑,喜欢看她毫无阴霾、全心依赖他的样子。
用过晚膳,宫人撤去残席,奉上清茶。
胤桁挥退左右,内殿之中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云清珞走到胤桁身边,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像只慵懒又依赖主人的猫儿,依偎进他怀里。
她仰起头,清澈的眸子里映着烛光,也映着他的身影。
“胤桁,”她软软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蜜糖般的甜意,“谢谢你。”
胤桁挑眉,大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肢,防止她动作太大不稳:“谢朕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帮我找觉夏。”
她将脸颊贴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觉得无比安心,“谢谢你,把她平安地带回我身边。我知道,一定费了你很多心思。”
胤桁低头,看着她充满感激和爱意的眼神,心中熨帖,面上却故意带着几分戏谑:“哦?就只是口头感谢?”
云清珞如何不懂他的暗示。她脸颊微红,却并未像往常那样羞涩地躲开,而是踮起脚尖,主动将柔嫩的唇瓣印上了他的薄唇。
这是一个轻柔的、带着试探和无比真诚的吻。
胤桁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漫上浓重的笑意和欲望。
他欣然接受了她的主动,然后迅速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和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一吻结束,云清珞已是气喘吁吁,眼波流转,媚意横生,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胤桁搂着她,手指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嗓音低沉沙哑,充满了诱惑:“就这样?朕的皇后,感谢得似乎不够诚意。”
云清珞脸颊更红,心跳如擂鼓。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若是平日,她或许会娇嗔着躲开,但今日,巨大的喜悦和感激充盈着她,让她也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和想要与他亲近的渴望。
尽管太医有言在先,但……
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望着他,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娇媚:“那……夫君想要如何感谢?”
胤桁看着她这难得主动邀宠的模样,下腹瞬间绷紧,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打横将她抱起,引得她一声低呼,双臂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
“朕想……”他抱着她,大步走向那张华丽的龙凤拔步床,声音喑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想要你……好好侍候夫君。”
他将她轻柔地放在铺着柔软锦褥的床榻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下,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的目光灼热,如同实质般扫过她的眉眼、鼻梁,最后定格在那双因为紧张和羞涩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云清珞被他看得浑身发烫,身子微微颤抖,却并未退缩。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主动去解他龙袍上的盘扣,带着一种决然的诱惑。
她红着脸,迎着他灼热的目光,声如丝缕:“那……那我今晚,就好好伺候夫君……”
她这般模样,简直是在挑战胤桁自制力的极限。
他低吼一声,再次吻住她,不同于之前的温柔,这个吻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激烈,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走,隔着薄薄的寝衣,点燃一簇簇火焰。
衣衫半解,罗带轻分,内殿的温度骤然升高。
翌日,云清珞便雷厉风行地开始兑现对觉夏的承诺。
她亲自过目了内务府拟定的赏赐单子,觉得还不够,又添上了许多自己的体己。
包括成套的赤金头面、上好的翡翠玉镯、各色绫罗绸缎足足五十匹、以及白银五千两。这份“嫁妆”之丰厚,堪比寻常官家小姐出嫁。
同时,她还命人在宛都城内择了一处位置清静、环境雅致、三进三出的宅院,亲自题了“安夏园”的匾额,寓意觉夏从此安居乐业,岁月静好。
宅院内的家具摆设、仆役丫鬟,也一应俱全地配备妥当。
当觉夏和她的丈夫石岩被接到这座崭新的府邸前时,两人都惊呆了。
石岩是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面相憨厚的汉子,骤然从山野猎人变成拥有偌大宅院的“老爷”,显得手足无措,连连摆手说“使不得”。
“石岩?”云清珞在未央宫偏殿接见了他们夫妇,语气温和,“你不必推辞,也不必惶恐。觉夏与本宫情同姐妹,她既嫁你为妻,你便是本宫的妹夫。这宅院和赏赐,是本宫给觉夏的嫁妆,也是给你们安身立命之本。望你日后好生待她,夫妻和睦,白头偕老。”
石岩虽然不善言辞,但眼神真诚,闻言立刻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响头,瓮声瓮气地道:“草民……草民石岩,谢娘娘天恩!娘娘放心,草民一定……一定对觉夏好!把心掏给她都成!”
他那质朴而郑重的誓言,逗得云清珞和一旁的染秋都笑了起来,觉夏则是红着脸,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
看着觉夏脸上那幸福而安稳的神色,云清珞彻底放心了。
她吩咐染秋将赏赐的单子和地契房契交给觉夏,又温言道:“以后你们就安心在宛都住下。石岩若想谋个差事,本宫可以让陛下在皇城司或者京畿卫里安排个闲职,若不想,靠着这些赏赐,做些小本生意,或是置办些田产,也足以安稳度日。闲暇时,便多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
“是,奴婢(草民)谢娘娘恩典!”觉夏和石岩再次叩谢隆恩。
安置好了觉夏一家,云清珞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她知道,这是胤桁给予她的底气和能力,让她可以如此周全地照顾自己在乎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清珞的孕肚越来越大,已能感受到与往日不同的坚实。孕期的反应依旧断断续续,有时胃口大开,有时又看到什么都恶心;情绪也变得更加敏感,时而因为一件小事就笑得前仰后合,时而又会毫无预兆地落下泪来。
胤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她更是呵护备至。
她若胃口不好,他便亲自盯着御膳房变着花样做吃食,甚至偶尔会下旨从宫外寻些新奇的小吃来哄她开心。
她若情绪低落,他便放下帝王威严,耐心哄劝,说尽甜言蜜语,或是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后背,直到她破涕为笑。
这日,云清珞午睡醒来,觉得口中乏味,忽然格外想吃一种江南特有的、用新鲜莲藕和桂花蜜酿制的甜糕。她不过是无心地对染秋提了一句。
谁知,傍晚时分,胤桁回来时,身后跟着的怀庆手里,便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打开一看,正是那还带着凉意、晶莹剔透的桂花藕粉糕。
“陛下,您这是……”云清珞惊讶地看着那碟糕点。
胤桁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朕听染秋说你想吃这个?正好江南巡抚有密折进京,朕便让他八百里加急,顺便带了些回来。快尝尝,是不是你想的那个味道?”
云清珞看着那碟显然是通过非常规渠道、以极快速度送达的糕点,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她捻起一块放入口中,清甜软糯,带着桂花的馥郁和莲藕的清香,正是记忆中的味道。
“好吃。”她满足地眯起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儿。
“好吃便好。”胤桁看着她满足的样子,觉得即便动用八百里加急送糕点这种有些荒唐的事,也值了。
他搂着她,大手习惯性地覆上她微隆的小腹,感受着那里面孕育的生命,语气充满了期待:“等他再大些,能尝到味道了,朕把天下所有的美食都寻来给你们娘俩。”
云清珞靠在他怀里,吃着甜糕,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充满爱意的话语,只觉得岁月静好,莫过如此。
夜色渐深,未央宫内烛火通明,却一片静谧。
云清珞沐浴过后,穿着宽松柔软的寝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染秋为她通发。如云的青丝披散下来,衬得她脖颈修长,侧颜在烛光下柔和静美。
胤桁处理完最后几本奏折,从偏殿走过来,挥手让染秋退下。他接过她手中的玉梳,动作生疏却极其小心地,为她梳理着长发。
“夫君还会这个?”云清珞从铜镜中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忍不住笑道。
“朕可以学。”胤桁回答得理所当然,手指穿过她凉滑的发丝,感受着那如绸缎般的触感,“以后,朕日日为你梳头,可好?”
云清珞心中甜暖,轻轻“嗯”了一声。
梳好头,胤桁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如今她身子渐重,他更是小心,几乎不让她多走一步路。
躺在床上,胤桁依旧如往常一样,从身后拥着她,大手保护性地覆在她的小腹上。她的后背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健的心跳。
“珞儿。”他在她耳边低唤。
“嗯?”
“朕今日看着觉夏和她夫君孩子,忽然在想,”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温柔,“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会叫父皇、母后了,我们带着他,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在御花园里玩耍,教他认字、走路……那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云清珞想象着那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一定很调皮,像你一样,精力充沛,让宫人们追着跑。”
“像你也好,安静乖巧”胤桁低笑。
“不管是调皮还是乖巧,都是我们的孩儿。”云清珞转过身,与他面对面躺着,在黑暗中摸索着捧住他的脸,认真地承诺,“胤桁,我会好好爱他,就像爱你一样。”
胤桁心中激荡,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缠绵而深情,不带情欲,只有无尽的珍视与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