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数课,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来,讲台上老教授推着瓶底厚的眼镜,公式写得龙飞凤舞,催眠指数直接拉满。
蓝酥酥强撑着眼皮,脑袋里像是灌了铅,每一下点头都差点直接磕在桌面上。
她脑子里混混沌沌,全是昨晚特训时佘赋那张冷冰冰的俊脸——让她用狐火精准点燃一排蜡烛,结果火苗蹭一下窜起来,差点把她自个儿额前的刘海给燎了!
她愤愤地在内心刷起弹幕: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白天要防火防盗防挂科,晚上还要防着室友开花、防着自己炸毛、防着冰山教练的死亡凝视!妖生艰难,莫过于此!
“所以,这个积分区域变换的关键在于……” 教授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模糊又催眠。
就在蓝酥酥的意志力即将宣告彻底破产,脑袋小鸡啄米般快要磕到桌面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熟悉的酥麻感毫无预兆地从头顶天灵盖炸开!
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羽毛同时在挠她的头皮,痒得她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卧槽?!什么情况?!头皮屑集体起义还是头皮要造反?! 她下意识地就伸手往头顶扒拉。
指尖触到的却不是柔软的发丝,而是某种毛茸茸、软乎乎、还带着她体温的……活物?!甚至还在她手底下不受控制地轻轻抖了一下!
蓝酥酥浑身血液“唰”地一下瞬间冻住,又“轰”地一下全部涌上脸颊。
她猛地一扭头,看向旁边窗户玻璃那模糊不清的倒影——清晰度虽然不高,但足以让她看清自己头顶两侧,那对儿不安分地抖动着、在午后阳光下甚至泛着一层浅金色细绒光泽的……狐狸耳朵!
“救命啊啊啊——!!!” 内心的尖叫瞬间掀翻了屋顶,弹幕疯狂刷屏。
完蛋了完蛋了!狐狸牌强制弹窗怎么又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自动启动了?!
这破身体的驱动是哪个程序员写的bug?!
没静音模式也没手动开关吗?!
售后服务呢?!
差评!
我要投诉!!
她瞬间化身沙漠鸵鸟,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捂住头顶,恨不得整个人都缩进课桌抽屉里去。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地砸得她自己的耳膜都在发疼。
她几乎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疑惑目光,像无数盏探照灯,灼热地聚焦在她身上,每一道目光都仿佛在说:“看!那个女同学头上长毛了!”
“蓝酥酥同学?” 教授讲课的声音停了下来,带着明显被打断的不悦,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她。
蓝酥酥头皮一麻,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发颤:“教、教授?我……我有点冷!对,头、头特别冷!需要保暖!”
她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在桌下拼命跺脚,用意念疯狂祈祷:回去!回去!我的狐祖宗们快给我回去!再待下去就不是挂科那么简单了,是直接上社会新闻了!标题我都替小编想好了:《惊!某大学课堂惊现活体狐娘,是coSpLAY走火入魔还是生物学奇迹?》……救命,这学真的没法上了!
也许是她的虔诚祈祷(或者说社死恐吓)起了作用,也许是那阵突如其来的情绪躁动终于平复了些,头顶那股毛茸茸的存在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她小心翼翼地、做贼似的挪开一只手,飞快地摸了一下头顶——平的!耳朵终于缩回去了!
她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大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十八层地狱的门口被拉了回来,后背的冷汗几乎浸湿了薄薄的衣衫。
然而,她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匀,讲台上,教授透过那厚重的啤酒瓶底镜片,射来了两道充满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牢牢钉在她脸上。
……药丸。
蓝酥酥绝望地再次趴倒在桌子上,额头冰凉的桌面让她稍微清醒了点,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期末考成绩单上那鲜红刺眼的59分。
她不由得在心里哀嚎:哥哥蓝凛当初到底是怎么完美隐藏这么多年的?难道他们狐族有什么隐藏耳朵的独家秘籍,比如“论尾巴的另一种用法——包头”?下次回家一定要把他灌醉了问出来!不然这学,是真的没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