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宠物多一倍。”门外传来酒吧老板的声音,能够从声音里听出戏谑。
同一时间,浓重的吐气声和口水滴在地面的声音更让我紧张。它们蓄势待发,步步逼近,等着第一条跳出来的狗。
我咽下口水,接过罗森特递过来的武器,手摸到木制的把杆,我看了一眼,到手的是一根棒球棍。
“你用这个防身。”
“你呢?”有些武器应该交给更有能力的人。
话音刚落他就一脚踢飞一条扑上来的狗,随后双手分拆,撕扯掉第二条。
血淋淋的尸体在面前,从中段扯开,皮肉筋骨,清晰可见。
呃,他不需要武器。
第一次直面吸血鬼的强大,我心有余悸,同时又感到庆幸:他是站在我这边的。
伴随着“宠物”咽气时的惨叫,我踩着地上的血液,可能还有内脏残渣走出房间时,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鲜血。
外面响起了主持人的声音。
“下面是我们这一轮的贵宾,苏菲。”伴随着四周窃窃私语,台上的主持人“嘿嘿”两声,如同阴暗地窖里爬出来的毒蛇般,“相信,大家都知道,处女的血液最是鲜美可口。”
话不必言尽,台下起哄的声音便盖过了他的笑声。
主持人见气氛烘托到位,赶紧说出底价,“5万底价,200ml鲜血,下面开始竞拍!”
“10万。”
“15万。”
“50万。”
喊价声此起彼伏,将整个酒吧的氛围烘托到今晚的高潮。
“80万。”
此价一出,全场安静。
砰。
主持人手里的小锤子敲了一下台面,然后指向那名最后出价80万的吸血鬼,“恭喜你,买下这位人类的血液。”
说话的人站出来,他是少有的圆润体型,他摇晃着身体走上台,主持人捧着金色的托盘在他面前询问,“请您稍等,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会为您现场取血。”
苏菲双目无神地望向那可怕的针头,眼泪都流干了。
“我们达到要求了。”我带着一身血一步步走上台,身上大部分是“宠物”的血液,看向一旁的苏菲,我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仿佛重新点燃了希望,嘴巴一开一合地说着什么,嘶哑的声音被人群的吵闹声给掩盖。
她在叫我的名字:艾尔。
“请您遵守自己的诺言。”我转头看向酒吧老板,唾手可得的80万,就这样被打断,他眼神中带着愠怒,却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冷笑着看向罗森特。
“你可想好了,为这么一个女人与我作对?”他一伸手,罗森特便跟装了吸铁石一样,自动到达他的手下,被控制。
“LEo,我不是在请求你,只是要求你履行约当。”罗森特压低声音。
“成你今晚让我少赚80万,罗森特。”leo将手套摔在罗森特的脸上。
其实,如果将罗森特和80万放在我面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80万。
那只肥头大耳的吸血鬼突然凑到我面前闻了闻,露出笑意,“这个,味道也十分鲜美。”
该死,他把我当成食物。
我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手指擦过他的尖牙。
滴答、滴答。
是血液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全场陷入了寂静,时间大约过了两秒,接下来是全场疯狂,几乎所有的吸血鬼都开始躁动,最初转过头的便是罗森特,他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我,就像是要将我分拆入腹般的眼神,这种威慑力让我无法动弹。
“你流血了?”
他的声音在我耳畔炸响,紧接着,一股冰冷将我扯动。
“带她走!”
是酒吧老板的声音。
我此刻害怕得呼吸困难,可是,并没有忘记,“苏菲。”
“一起。”罗森特立刻做出决断,他一手一个,提起我们两人就往酒吧外面跑。
后面的人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制。
我离开时,看到了大m和小m协助老板控制暴乱的吸血鬼,她们的发色在人群中尤为突出。
回忆起卡丽当时的情况,我心中升起了疑问。
但是这时候,我感觉自己不适合说太多话去挑战罗森特的意志力。
直到我手上的血液凝固,车已经飞快地驶离了吸血鬼所在的月之谷社区,重新回到幽月迷谷社区,带起的风仿佛都剥离了血的味道。
罗森特将我和苏菲送到家门口后叮嘱我,“艾尔,往后你们尽量别随便到上面来,应该有不少人已经盯上你们了。”
我听出了罗森特的意思,盯上美味的血液。
“罗森特,谢谢你。”其实我没有想过,罗森特会这样照顾我,甚至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心里的感激,不是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可以说清的。
罗森特捧起我的脸,亲吻落在我的额头,然后有些不舍地放开道,“天哪,你的味道太好闻了,我怕自己会像其他人一样。”
为我的血液而非疯狂么?
我竟为自己的特别有一瞬间的庆幸,还真是昏头了,可是看着他离开,我又忍不住问,“往后,我们还会再见么?”
罗森特发动他的银色小汽车,“只要你想。”
目送他的车尾灯消失在街道镜头,我才和苏菲一起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丢掉全是血迹的衣服。
再看苏菲,她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找了一件睡袍搭在她身上,用毛巾擦去她额头的汗水。
顺手发了一条信息给鲍勃:苏菲已经安全。
鲍勃回道:明天我来吃早饭,顺便看看苏菲。
“艾尔姐,救我。”
伴随着惊叫声,我从床上醒来,去查看苏菲的情况。
她抱着我小声抽泣,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卡丽,卡丽她为什么会这么狠?难道一点都不顾念姐妹之情么?”
我轻拍着她的背,却不好去解答她的问题,或许有的人,生来就没有同理心,更愿意去伤害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艾尔姐,我好怕,也好恨,希望她能得到报应。”苏菲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再次进入了梦乡。
时间不长,她又从噩梦中醒来,如此反复三四次,才到清晨,我也没有休息好。
只能顶着黑眼圈去准备早上的出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