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们从江水中一拥而上，然后……从别墅里爬楼梯上来。
苏汐瑶走上前去，从楼顶扔出一道符纸砸在尸鬼身上，却对尸鬼没有多大用。
尸鬼的肉身自带煞气，能阻挡符纸的法力。
于是苏汐瑶扭头看向陆晚舟。
陆晚舟耸耸肩，先是走到楼梯口，大大咧咧将铁门关上，还用铁链捆上好几捆。
没过多时，尸鬼们就冲了上来，结果铁门怎么都撞不开。这栋别墅是陆晚舟精挑细选的，就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打尸鬼，他经验已经算是丰富了。
虽然上次的尸鬼是跳楼嗝屁的，这些大多都是溺死的。
此时江水已经蔓延到二层楼的位置，不少尸鬼顺着墙壁的石柱直接往上爬。
“嗷~~~”
没过多时，就有一只只尸鬼从二楼墙外爬上来，一个个嗷嗷叫着。
陆晚舟淡定走过去，一脚一个又将它们踹进江水里。
尸鬼的力气挺大，但不管怎么挣扎，甚至下意识想靠身体抵抗，依旧没法儿挡住他的脚力，反抗得稍微严重的，更是一脚踹出三米多远，“噗通”一下就掉水里，然后被江水卷走。
“光是我们就面对这样的攻势，也不知其他人怎样了？”
大雨早就将陆晚舟的衣服完全打湿，天空电光闪烁雷雨不断，他站在风雨中，面前便是汹涌翻滚的滔涛洪水，脚下是不断攀爬的尸群。
苏汐瑶往后退了几步，静静注视着陆晚舟快速踹飞这些尸群。
尸鬼们越来越多，可陆晚舟的速度也在不断加快，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就跟速度和体力没有上限一样。
恍惚间，苏汐瑶仿佛又看到了那天早上，她从异鬼幻境中醒来时，见到的满地尸骸中悠闲站立的男子。
她眼眸微转，移开了视线，落在江面上那个异鬼身上，唇齿微动，语气平静：
“绝大多数的守护者身体羸弱，不过相对的，侍奉女神的神父们身体都会强壮些，问题不大。”
“还有这种事？”陆晚舟一脚又踹了只尸鬼下去，回头问道。
“是啊。”
苏汐瑶回道：
“因为守护者学的是鬼界术法，专门对付异鬼，可正因为继承了鬼界的力量，女神的光辉就无法照耀在守护者身上，导致他们的身体羸弱，因此才会有神父和他们搭档。”
“这些被选出来的神父由于要和守护者一起战斗，主要就是弥补守护者近战上的不足，所以女神的光辉笼罩在他们的身上，改变他们的体质，增强体魄。”
“这些尸鬼……”
苏汐瑶摇摇头道：“凭借他们的身体，绰绰有余。”
“原来如此，难怪我见到那些神父一个个就跟天天在健身房吃鸡肉粉一样。”
陆晚舟恍然，难怪他今天见到的那些神父，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比他还像悍匪，合着就是用来专门给守护者当保镖的。
“你们学的对付异鬼的术法都没有强身健体的？”陆晚舟又问道。
“没有，这些术法来自鬼界，鬼界的文字和我们不同，光是翻译就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得到的术法也是残缺不全，更别说强化体魄的术法了。”苏汐瑶叹了口气，又道：
“也确实有守护者在鬼界中找到了完整传承，只可惜这种传承都是专属，有传承印记，即便将术法公布出来，也少有人能学会。”
陆晚舟理解了，守护者学的其实是残缺不全的术法，光是符箓术法都是残缺的，更别说武学这玩意儿了。
至于神父……
“等等，你是说当了守护者的神父就会得到女神的庇护，能有体魄上的加持？”陆晚舟心里咯噔一下，问道。
“是啊，可能不止体魄，也会有其他能力，不过我没见过。”苏汐瑶回道：“之前哥德的老神父因为太老了，女神也没办法，据说他是有女神赐福的，可具体是什么他没说。”
“那为什么……”
陆晚舟一脚又将一只尸鬼踹下去，原本想问为啥我没有什么女神赐福？却是忽然惊醒，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如果说守护者因为学了鬼界的法术就导致无法得到女神赐福，那他这个纯纯的异鬼自然也是无法得到女神赐福。
甚至可能女神赐福一下来，就发现他是异鬼，然后一堆守护者或者光明帝国的军队就找上门了。
等等！
这丫头说的煞有其事，难道真的有光明女神？只是因为我是异鬼，所以一直感受不到女神的力量？
两个世界的力量不兼容，还有这么鬼扯的事？
那真的有光明女神吗？
此时此刻，陆晚舟心里再次泛起疑惑，在他的感知里和查下来发现，像是从来没有过这么个女神。
然而这个世界的人对女神信任无比，金城教堂里那堆古怪的石堆，突然出现的异鬼船，无疑都在表明一个词汇：
“奇迹”！
而“奇迹”在《光明圣典》里有明确记载，是光明女神的权柄之一。
陆晚舟像是陷入了认知的旋涡里，像是从小接受唯物世界观的人第一次开眼看到世界的另一面，然后不断陷入自我迷茫和怀疑中一样。
真真假假已经分不清了。
“陆先生，小心！”苏汐瑶提醒道。
陆晚舟回过神来，发现在自己走神的时候，已经有好几只尸鬼冲了上来。
于是他单手抓起放在楼顶的桌子，把这玩意儿当成武器，挨个挨个抡着将尸鬼们又打了下去。
苏汐瑶红唇微张，声调终于提高了些：
“陆先生果然是女神的眷者，赐福的力量真是有些夸张……怕是其他神父都没你这么强的体魄。”
“哈哈！我一向受神灵喜欢。”
陆晚舟干笑道，其实都是他气功的效果。
说起来，这些日子我的身体好像确实出现了某种变化，前世气功练到这个层次，也没现在这么夸张。
不过可以确定，身体的变化肯定不是什么赐福。与其说是女神的赐福，我更倾向于这是我这只异鬼借尸还魂后力量终于表现出来了。
至于光明女神，如果祂真的存在，我在金城光明教堂祈祷时，为啥没任何反应？
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弄个人间体在我面前溜达一圈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