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郑乐慌乱地将书包往身后藏了藏，小脸涨得通红，眼神飘忽不定，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郑仪敏锐地察觉到郑乐的反常，眼睛微微一眯，随即不容拒绝地伸手拎起郑乐的书包：
“走吧，该上学了。”
直到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站在玄关处的南初晓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说吧，刚才干了什么？”一上车，郑仪就系好安全带，转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副驾驶座上惴惴不安的郑乐。
“真的没什么…”郑乐的声音细若蚊蝇，她紧紧抱住怀里的书包，整个人几乎要缩成一团，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让郑仪又好气又好笑。
“郑乐，老实交代，”郑仪故意板起脸，“不然等会我就直接去问小南了！”
“别！”，郑乐猛地抬头，见郑仪神情严肃，终于败下阵来，咬着下唇慢吞吞地打开书包：“好吧…其实，就是小夕觉得南哥哥长得特别帅，一直缠着我要他的签名…”
郑仪接过那张被小心折好的纸，展开一看，上面确实龙飞凤舞地签着“南初晓”三个字，她侧目瞥了眼乖巧坐着的女儿，注意到郑乐正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神闪烁。
虽然暂时无法验证郑乐的说辞，但郑仪还是决定先给郑乐打个预防针，她将签名递回去，语气严肃却不失温和：
“乐乐，签名是个人身份和法律效力的重要凭证，如果有人拿去做坏事，可能会让你南哥哥陷入麻烦，比如被伪造文件、盗用身份，甚至惹上官司。”
见郑乐睁大眼睛，郑仪继续耐心解释：“所以这张签名你要好好保管，绝对不能随便送给别人，知道吗？”
郑乐连忙点头如捣蒜，把签名小心翼翼地收进书包内层：“我知道了妈妈，我保证不会给别人的！”
看着郑乐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郑仪还是安心的点了点头。
“好啦，妈妈相信你，”郑仪发动车子，“不过以后要记住，任何人的签名都不能随便要，知道吗？”
“嗯！”郑乐用力点头，小手攥成拳头，“我会保护南哥哥的！”
郑乐的这句话，郑仪还是相信的，毕竟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情况来看，如果真的有人想伤害南初晓，郑乐这小丫头怕不是能毫不犹豫的上前阻止。
如此想着，郑仪也要放下心来，专心开起了车。
到了学校，郑乐匆匆说了声再见，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带着青春气息的风吹乱了她精心扎好的马尾辫，郑仪的目光透过车窗看见了在校门口来回踱步的陈夕，和如同一只小鹿一般向陈奔去的郑乐，书包在她背后一颠一颠的，摇头笑了笑，转动方向盘驶离了校门口。
“怎么样？我妈妈走了吗？”郑乐一把挽住陈夕的手臂，两人默契地躲到校门旁的梧桐树后，郑乐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把陈夕的校服袖子都攥出了褶皱。
陈夕踮起脚尖，目光越过川流不息的送学车辆，直到确认郑仪那辆白色SUV已经完全消失在街角，这才长舒一口气：“走啦走啦！”她迫不及待地拉住郑乐往校门里冲，又突然刹住脚步，压低声音问：“那个…签名拿到了吗？”
“那当然！”郑乐得意地扬起下巴，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都说了我跟哥哥的关系很好，我想要，他肯定会给我的！”她故意把书包往胸前抱了抱，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陈夕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抓着郑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那…”
“急什么，”郑乐神秘地眨眨眼，故意拖长声调，“等到了教室——”
“郑乐！”陈夕急得直跺脚，小皮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几乎是跑着穿过操场，初秋的阳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上引来不少同学好奇的目光。
刚冲进教室，陈夕就一个箭步冲到郑乐的座位旁，眼巴巴地盯着郑乐的书包，活像只等待投喂的小狗。
郑乐慢条斯理地放下书包，故意先掏出文具盒摆好，又整理了下衣领，急得陈夕在桌子底下直踢她的椅子，终于，在好友急得快要哭出来的目光中，郑乐从书包最里层的暗袋取出那张对折的素描纸，小心翼翼地展开。
“啊！”陈夕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引得前排同学纷纷回头，她赶紧捂住嘴，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接过纸条，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纸上，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墨香。
“天啊…”陈夕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哥哥不仅长的好看，字写的也很好看呢！”
“咳咳！”郑乐重重地清了清嗓子，用眼神示意周围好奇的同学。
陈夕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把纸条贴在胸前，另一只手慌乱地挡住可能投来的视线，她深吸一口气，从校服内袋里取出一张崭新的十元纸币，郑重其事地放在郑乐手心：
“给，说好的。”
郑乐满意地把钱收好，看着陈夕如获至宝的样子，突然想起郑仪的警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小夕，我可是冒着被妈妈骂的风险帮你的，你千万要保管好这张签名，绝对不能给别人，知道吗？”
见好友一脸困惑，郑乐压低声音解释道：“我妈妈说了，要是被坏人拿到哥哥的签名，可能会伪造文件啊、冒用身份啊，给哥哥惹上大麻烦的，”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如果因为这张签名让哥哥遇到不好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陈夕立刻挺直腰板，像宣誓一样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这张签名我会用生命来守护！”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夹进了课本最中间的一页，又轻轻拍了拍封面，仿佛在安抚一个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