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艳遇从末路开始

可乐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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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再去迪县--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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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南市离淮市相距较远,而南市比淮市医疗条件要好,为了方便照顾和治疗,林枫将李若雪转院到在南市阳河医院肿瘤科。同时为了方便照应,他租了一套房子,把李若雪的父母也接了过去。接下来的日子,他风雨无阻的在公司医院两头跑,吃喝拉撒,生活起居,他都照顾的非常的细致,李若雪虽然病情没有好转,但心情是这几年里最好的。

一天清晨,林枫一如既往的提着营养粥送到病房。他帮她掖好被角时,指腹蹭过她因化疗而日渐消瘦的肩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若雪,我在网上查到有个老中医对于治疗胃癌很有办法,我准备找找看,这边就由爸妈来照顾你。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坚定信心,放平心态,要积极乐观一点,好吗?”

李若雪攥着他的手轻声说“别折腾了,只要你能陪着我,少活几年我认了”

可林枫怎么能不折腾——虽然他们已不是夫妻,但李若雪是这辈子对自己最好的人,她还这么年轻,林枫舍不得她匆匆离开人间。当顾景舟那边传来“最多活三到五年”的结论时,林枫在医院走廊的白墙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竟觉得那身影比病房里的消毒水还要冰冷。直到在病友论坛刷到那条旧帖,看到“王秀莲”“迪县石桥镇”“陈医生”这几个字,他才像看见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像是看到李若雪能活下去的希望。

林枫连夜订了去迪县的火车票。离开南市那天,李若雪还在昏睡。护士刚换完输液袋,他蹲在病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脸颊,心里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棉絮,沉得喘不过气。窗外的梧桐叶还在坚强的扛着夏日的暴晒,他却没敢回头,只想着此次去迪县能不能早点找到陈医生。

第三次踏上迪县的土地,林枫心潮澎湃,感慨良多,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故事,人生的第一次入狱,而且是以莫须有的强奸罪名入的狱。也是因为如此,自己和魏晓冉,阿雷成为了挚友,也因为入狱认识了亦师亦友的秦志云。

第一天中午,湿热的风裹着芒果树的甜香扑面而来,刚走出车站,汗就顺着衣领往下淌。他找了家临巷的小旅馆,房间里只有一台吱呀转的吊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夜里躺在床上,他翻出手机看魏晓冉发来的视频:李若雪靠在枕头上,勉强喝了两口粥,笑着说“让他别着急”。林枫盯着屏幕,手指一遍遍擦过她苍白的脸,心口发紧——他不敢告诉她,自己连王秀莲的影子都还没见到,只能在心里鼓劲“明天一定能找到”,直到后半夜才伴着窗外的虫鸣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揣着打印纸去了石桥中学。校门口的凤凰木开得正盛,火红的花瓣落在地上,被来往的自行车碾出细碎的痕。保安大爷坐在树荫下扇着蒲扇,听完他找“王秀莲”,摆了摆手:“石桥这边姓王的老太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个?是以前在糖厂上班的,还是在菜市场卖菜的?”

林枫答不上来,只能把打印纸上“胃癌”“陈医生”的字眼反复提,大爷却摇着头起身:“这年头骗子多,你别是来骗老人家的吧?”说完就进了保安室,关上了门。

林枫站在凤凰木下,阳光透过枝叶洒在身上,热得人发晕。他掏出藿香正气水灌了两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才稍微清醒些。他决定沿着中学周边的巷子挨家问,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鞋底踩上去都觉得软。大多人家的门虚掩着,能看到屋里的人在风扇下打盹,他轻轻敲门,得到的不是“不认识”,就是警惕的打量。有次他敲开一家卖凉饮的铺子,老板娘听完他的来意,把他往门外推:“陈医生?没听过!你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门关上的瞬间,他看到屋里柜台上摆着的李若雪经常使用的止疼药(羟考酮)药盒,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第三天,他去了镇里的老菜市场。清晨的市场满是鱼腥和蔬菜的混味,湿热的空气里,他攥着打印纸,逢人就问“认不认识王秀莲”。卖芒果的阿婆摇着头说“没印象”,杀鱼的大叔挥着刀说“别挡道”,直到中午,才遇到个挑着菜筐的老阿公,听完“王秀莲”“胃癌”,顿了顿:“你说的是以前住粮站家属院的王阿婆吧?去年秋天跟着儿子搬去县城了,听说儿子在那边开了家水果店。”

林枫听到线索,心里猛地一热,顾不上擦汗,就往县城赶。迪县的县城比石桥热,柏油路面都快被晒化了,他骑着租来的自行车,沿着街道一家家找水果店。从城东到城西,问了二十多家,要么说“没听过这个名字”,要么说“我们老板不姓王”。傍晚时,骑累了,他推着车在路边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汗湿的t恤贴在背上,又闷又黏。他掏出手机想给李若雪打电话,却怕听到她的声音就忍不住崩溃,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半天,最终只发了条消息:“若雪,我这边挺好的,你好好吃饭。”

接下来的四天,他把县城的水果店、老居民区跑了个遍。第四天中午,他在县城北市场的角落找到一家不起眼的水果店,老板正蹲在门口理芒果。林枫走过去,刚开口说“找王秀莲阿姨”,对方就猛地站起来,眼神警惕:“你是谁?找我妈干什么?”

“我女朋友得了跟阿姨一样的胃癌,想找陈医生……”

林枫还话没说完,就被老板推了一把,冷着脸说道:“别找了!陈医生去年夏天去山里采药,掉溪里了!我妈知道后哭了半个月,你别再提这事!”说完就把店门关上,任凭林枫怎么拍门,都不再应声。

林枫愣在原地,湿热的风裹着芒果的甜香吹来,他却觉得浑身发冷。难道这就是命?他蹲在路边,双手抱着头,像斗败的公鸡。“要不,回南市吧,陪着李若雪过好剩下的日子。”林枫心里做着抉择。

就在他灰心丧气准备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个声音:“小伙子,你找陈医生?”他回头,是位提着菜篮的阿婆。“阿婆,您知道陈医生……”林枫的声音带着颤,话没说完就红了眼眶。阿婆拉着他到树荫下,叹了口气:“别听小王的,他是怕你打扰陈医生。陈医生去年采药时脚崴了,在佤山山脚下的清竹坞养着,没出事。王秀莲搬走前,陈医生给她留过地址,我帮你找找。”

阿婆带他回了石桥的老房子,从旧木箱里翻出个泛黄的信封,里面是张折叠的纸,上面写着“云省.普市.盟县.佤山”。林枫接过纸,指尖触到纸面,突然觉得心里的那块冰化了,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他给阿婆鞠了个躬,说了句“谢谢”转身就往车站跑,湿热的风还是那么黏,可他却觉得脚步轻快了许多。整整七天,他终于找到了线索,李若雪的枯木逢春,说不定真的能等到。

林枫攥着那张写着“清竹坞”的纸片往车站跑 ,他在车站候车厅等待时,指尖反复摩挲着纸片上“佤山山脚下”那几个字,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魏晓冉的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就砸了过来:“林枫!你快回来!若雪刚才又晕过去了,医生说……说她情况不太好,让家属做好准备!”

林枫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他盯着售票窗口上方的电子屏,“盟县”两个字明明就在眼前,可南市那边的消息像根绳子,死死拽住了他的心脏。他张了张嘴,想让魏晓冉再等等,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在他攥着手机、浑身冰凉,不知道该往车站外跑还是继续等待时,口袋里的纸片突然被风吹开,飘落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却看到纸片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是用铅笔写的,被折痕压得模糊:“清竹坞有两处,东坞住人,西坞……”

后面的字迹被磨损得彻底看不清,只留下半个“慎”字的轮廓。林枫盯着那半个字,突然想起王秀莲儿子说的“掉溪里”,想起阿婆提到陈医生“脚崴了”,心里猛地一沉:难道清竹坞不止一个?西坞又藏着什么不能说的事?

他攥紧纸片,转身冲出车站,湿热的风里,他不知道该先回南市守着李若雪,还是先去盟县找那个真假难辨的清竹坞。而此刻的佤山脚下,清竹坞东坞的一间木屋里,一位白发老人正坐在竹椅上,看着窗外的溪流,手里捏着一张黑白的照片发呆,照片是温馨的一家三口,上面写着日期1955年10月1日摄于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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