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陈岁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因为长时间精神紧绷导致的意识不清楚，怎么就能让闹闹吃那种东西。
虽然闹闹也从卓越品质变成了完美品质，并且不需要品骨就自行完成了晋级，但是陈岁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奇孽这东西，是钅昔者生产出来的一种诅咒，带在身上，就像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实在让陈岁升不起好感。
现在的闹闹，浑身会随时随地释放一种黑色的油膜物质。
虽然和当时鱼人国副本之中，那无处不在的黑水有所区别，带着一种云气的清新。
但陈岁鉴定过，这东西就是一种浸泡在水中的洗脑水。
这些油膜物质会随着海流流向鱼缸小世界各处，喝下或接触生物时，会让一些海兽梦到或隐隐感知到闹闹的存在。
这种感知，天然带着一种信仰般的洗脑。
会让它们下意识对闹闹产生向往或是崇拜，甚至有一些天生有着强悍天赋的海兽，会获得闹闹的青睐。
所谓的青睐，就是赐福。
没错，赐福。
陈岁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完美品质的海兽能赐福！
这点其实按照能赐福的海兽划分并不奇怪，传说海兽，以及一些特殊海兽。
不出意外，闹闹就属于这其中的特殊海兽。
但陈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例子，不太敢相信，也不知道这些特殊海兽的赐福跟正常传说海兽的赐福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很纠结。
因为如果能简单隔开倒还算轻松，这整个鱼缸小世界里已经自成循环，什么东西都无法完全隔离。
陈岁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把闹闹处理掉，第二，放着不管。
陈岁休息之后，起来就一直在纠结这件事。
不过，说是纠结，他心中已经偏向第二个，一个是跟闹闹有感情了，另一个也是因为自己早早把它收回来时，这些物质已经开始进入海水并且蔓延，现在阻止为时已晚。
“唉……”
陈岁晃晃脑袋。
“再观察观察吧，最起码现在，侵染了这种物质的生物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要不是大规模变化，就可以接受。”
他抛开这些心思，将目光转向自己的游戏背包。
准备把最近打出来的海兽蛋都开了。
除却胀鲸和螺宫的海兽蛋在内，还有八只来自各大商会的那些怒潮级海兽的海兽蛋。
运气还算可以，近乎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暂时没用到仙彩螺，最近平时的运气也变好了。”
陈岁想道。
“开蛋，看看能不能开出几只完美海兽来，要是再开出来，就扔给卢成志他们养吧，条件太苛刻了。”
随着碎蛋的动画开始在面前演示，陈岁将注意力从刚才的事情上转移开。
但陈岁的想法太美好了，完美品质的海兽并不是那么容易开出来的。
将三枚卓越品质的海兽以及胀鲸螺宫扔到群里。
陈岁便重新上线了。
……
呜——
海面上响起低沉悠长的号角声，海神巨大的身影遮天蔽日，黑色的船体令蛮荒的气息在海面上荡漾。
海神。
不知什么岁月，不知什么人建造的恐怖战争兵器，巨大的海兽像于船后的海面上不断被拖拽，发出些许细微的变化声波，驱赶附近的海兽。
“还有一天，我们就能抵达人鱼祖地了。”
随海水摇晃的船舱中，周元威只搭着半边披肩，赤裸着上半身，放松地倒在几个女人的怀里。
古铜色的皮肤被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抹出光亮。
说话的，正是他身边最近的一个女人，长相柔美，带着相当的蛊惑与诱惑力，仿佛传说中海妖塞壬的美貌。
不如说，周元威身边的几个女人各个样貌如此。
身为渊国十柱之一，当然配得上这样的待遇。
“嗯……”
周元威慵懒地发出一道鼻音，“让船开得再慢点，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去办正事，烦死了。”
“周大人，按照正常计划，今天我们就应该回到渊国了。”
旁边的女侍轻轻抚摸周元威的胸膛，声音只剩下轻柔的气声，“已经耽误许多行程了。”
周元威对此却不咸不淡：
“在外办事，总有意外。”
见他这副模样，女侍也无奈地耸耸肩膀，“周大人，我们已经很耽误进度了，今天王发来询问，问我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您总要有个计划，这次人鱼祖地的事情还挺重要的。”
“宝贝，我说白了，王把这件事交给我，就说明还没那么重要。”
周元威一点没有紧张的样子，眼神迷离地玩弄着女侍发角的丝带。
“……”
女侍说不出话，周元威这话出乎意料地有说服力。
“人鱼祖地……”
周元威声音仿佛轻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我们这一程多半也只是走个形式，王想要人鱼公主海心，命令我将整个人鱼祖地斩断带回去，靠着其中魂灵寻找海心下落。”
女侍闻言，来了点兴趣，倒是第一次听说这次的目的。
她调整自己的姿势躺在周元威身边，“为什么王要这样做？”
“当然是人鱼珠，她至今未吃人鱼命珠，就是为了将最好的那个留给自己。”
周元威侃侃而道：“你不是也吃过？那可是葆青春的好东西，也对自己的海兽有好处。”
“人鱼公主很特殊？为什么王不用其他的？”
“这是当然了，这一代的海心公主，可是有着高度律的亲和度，孩童时期就能使用某种海洋力量，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既定的完美……”
女侍震惊地轻轻掩嘴，“所以当时王才要灭了人鱼国？”
“对，他们离我们渊国太近，王担心有朝一日受到反噬……”
“这也太……”
“残忍？”
“对。”
“这么说，也没错吧。”
周元威眨眨眼，肯定道：“但王不顾他国如何看待自己，她只要一切尽在掌握。不残忍的人做不了大事，我们渊国能发展到今天，这位王，一定功不可没。”
女侍震惊，有点说不出话来。
“惊讶吧？不过，刚才其实我没说全，王想要带回人鱼祖地的最主要原因，可不是人鱼珠。”
“还有什么？”
“暂时保密，过到了那里再告诉你。不过我能保证，这是一个大工程。”
周元威眨着眼睛道。
“不会有意外吧？”
“当然。”
周元威伸手摸了摸女侍的头发，将她摁进自己怀里，“不会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