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的老法师皱了皱眉,似乎对权贵学徒的打断不满,但最终也只是淡淡地对火雨说:“你的想法……很有趣,但过于离经叛道,还是以教材为准。”这让火雨脸色一阵青白,紧紧咬住了嘴唇。学院每月发放的修炼资源,需要学员自行去物资管理处领取。轮到石峰去领取时,负责发放的执事(明显被打过招呼)百般刁难,先是说单据有问题,后又说库存不足,最后磨蹭了半天,才丢给他一份明显分量不足、品质也差了一等的资源。石峰据理力争,那执事却阴阳怪气地说:“有的领就不错了,别忘了你们是因为谁的恩赐才能站在这里!再啰嗦,下个月的也扣掉!”
我们接取了一个护送一支小型商队前往邻镇的任务。途中,一伙“匪徒”突然出现,目标明确,攻势凶猛,而且对我们的布防和人员配置似乎了如指掌!若非我和冷涵提前感知到异常,赵杰防御坚韧,加上秦逸和影梭的果断反击,恐怕真要出现伤亡。事后虽击退了“匪徒”,但商队货物损失不少,我们的任务评价也因此被降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伙“匪徒”出现得太过蹊跷。最终,欺压升级到了当面挑衅。一日,我们十一人从训练场返回“翠微居”的途中,被以金服少年,后来才知道他叫阿尔方斯·光羽,其家族是教廷国都有名的商人,带着一大票人堵住了我们。
阿尔方斯用他那标志性的、看蝼蚁般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叶龙?听说你就是这群泥腿子的头儿?躲了这么久,总算敢露面了?”他身旁一个身材高壮的跟班上前一步,指着石峰的鼻子骂道:“大块头,上次领资源的时候不是很横吗?现在怎么怂了?”另一个跟班则对着火雨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火雨妹妹,跟着这群废物有什么前途?不如来我们这边,哥哥们教你点‘真正’的魔法!”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秦逸的额头青筋暴起,石峰的双拳捏得咯咯作响,火雨眼中怒火燃烧,其他几人也都面露愤慨。我们十一人,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的怒火在胸腔中奔涌。我上前一步,将众人挡在身后,平静地看着阿尔方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阿尔方斯,有何指教?”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他。他冷哼一声:“指教?就你们也配?本少爷是来教你们懂点规矩!在这圣星学院,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尤其是你们这些下贱的泥腿子!”他目光扫过我们所有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以后,见到我们,绕道走!领取资源,等我们挑剩了再去!课堂上,闭上你们的臭嘴!否则……”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寒光已经说明了一切。压抑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权贵子弟们抱着胳膊,得意地看着我们,等待着我们屈辱的退缩或无能狂怒。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后同伴们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我知道,隐忍已经到了极限。再退,失去的将不仅是尊严,更是我们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信念和锐气。
面对阿尔方斯赤裸裸的威胁和其跟班们的污言秽语,我上前一步,平静的目光直视他那双充满傲慢与轻蔑的眼睛。“阿尔方斯少爷,”我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道路上,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听说你,以及你手下的这些人,一直很想‘指教’我们,甚至不惜在黑风谷弄出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阿尔方斯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喜色。他正愁没机会光明正大地教训我们,没想到我这个“泥腿子头目”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心中狂喜:“好好好!正合我意!这次非要打得你们这群贱骨头半身不遂,看你们还敢不敢嚣张!只要不闹出人命,学院根本不会把我怎么样!”圣星学院确实有一条规矩:为鼓励竞争与实战,允许学生私下约斗,但需双方自愿,且不得故意致人死亡。然而,这条规矩对于有背景的权贵而言,形同虚设。只要打点到位,就算“失手”打死个把没靠山的平民学员,也不过是罚点钱、关几天禁闭了事。阿尔方斯仿佛已经看到我们被打得奄奄一息跪地求饶的场景,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志在必得:“哈哈哈!没错!本少爷就是想好好‘指点’一下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泥腿子!怎么,叶龙,你终于敢应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