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现代文完全版

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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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凤姐儿效戏彩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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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贾珍和贾琏事先悄悄准备了好几大簸箩的钱,一听到贾母说出“赏”字,他们赶忙吩咐手下的小厮们赶紧撒钱。一时间,只听见满戏台都是钱币落下的声响,贾母见状十分高兴。

两人随即站起身来,小厮们赶忙把一把温热的崭新银壶递到贾琏手中,随后他们跟着贾珍往里间走去。

贾珍率先走到李婶的座位旁,恭敬地弯下腰,将李婶面前的酒杯取下,转身时,贾琏赶忙往杯中斟满酒,接着,他们又来到薛姨妈的座位前,同样斟上了一杯。

李婶和薛姨妈连忙起身,笑着说道:“两位爷就请坐着吧,何必如此多礼呢。”于是,除了邢夫人和王夫人还坐着,席上其他人都站起身来,垂着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贾珍和贾琏来到贾母的床榻前,因为床榻比较低矮,两人便屈膝跪下。贾珍在前面捧着酒杯,贾琏在后面捧着酒壶。虽然只有他们两人负责敬酒,但贾环等兄弟们也按照长幼顺序排成一列,跟着他们两人走了进来。看到贾珍和贾琏跪下,他们也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宝玉见状,也急忙跪下。史湘云悄悄推了推他,笑着小声说:“你这会儿又跟着跪下做什么呀?要是真想表现,你也去斟一轮酒岂不是好?”

宝玉悄悄地笑着说:“再等一会儿,等会儿我再去斟酒。”说着,他等贾珍和贾琏斟完酒站起身来后,才跟着站起来,接着又去给邢夫人和王夫人斟酒。

贾珍笑着问道:“那妹妹们那边怎么办呢?”

贾母等人说道:“你们去吧,她们那边就不用太讲究礼数了。”说完,贾珍等人才退了出去。

当时天还没到二更天,戏台上正演着《八义》剧目里的《观灯》八出。

台上正演得热闹非凡,宝玉却从座位上起身,往外走去。

贾母见状,赶忙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外面爆竹声震天响,可得小心点,别让天上掉下来的火星子烧着了!”

宝玉回答说:“我不走远,就出去一会儿,马上回来。”贾母便吩咐几个婆子好好跟着宝玉。

于是宝玉走出了屋子,身边只有麝月、秋纹和几个小丫头跟着。

贾母这时又注意到什么,问道:“袭人怎么没来?她现在是不是也有点摆架子了,只打发这些小丫头来?”

王夫人听了,连忙站起身,笑着回答道:“她妈妈前些日子去世了,现在正守着热孝呢,不方便到前面来。”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又笑着说道:“虽说她是跟着主子的,但也不能完全不讲孝道。要是她还在我跟前,哪能这个时候不在这里?都是因为我们太宽松了,有人可用,就不去计较这些,结果这倒成了惯例了。”

凤姐儿见状,赶紧走过来,笑着解释道:“老祖宗,就算她今天晚上没在守孝,那园子里也得她看着呢。那些灯烛花炮最容易出危险了。这边一唱戏,园子里的人哪个不想偷偷跑来看看。她心思细密,能帮着照看各处。而且等戏散了,宝兄弟回去睡觉,东西也都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要是她也来了,大家又都不上心了,散了之后回去,铺盖都是凉的,茶水也不齐全,什么都弄不好。所以我让她不用来,就守着园子。这样等戏散了,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这里也不用担心,还能成全她的孝心,岂不是三全其美。老祖宗要是想叫她来,我这就让人去叫她。”

贾母听闻这话,赶忙说道:“你这话很有道理,比我想得还要周全,那就别叫她过来了。不过,她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凤姐儿笑道:“前几天,袭人亲自来向老太太您禀报过的,您怎么反倒忘了?”

贾母思索片刻,笑着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唉,我这记性啊,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众人纷纷笑着说:“老太太哪会记得这些琐碎的事情。”

贾母接着又感慨地说:“我寻思着,她从小就跟着我,尽心尽力地服侍了我好些年,后来又去服侍了湘云一阵子,最后被安排给了宝玉那个‘混世魔王’,这几年可真是难为她了。而且她又不是咱们家世世代代的家生奴才,没受过咱们家多大的恩情。她母亲去世了,我本来想着给她几两银子,让她用来办理丧事,结果这事儿也给忘了。”

凤姐儿说道:“前几天太太已经赏了她四十两银子,这事儿就算解决了。”

贾母听了,点头说道:“这倒还算妥当。正好鸳鸯的母亲前些日子也去世了,我想着她父母都在南方老家,我也没让她回家去守孝尽孝。现在就让她们俩一起做伴儿去。”

说完,贾母又吩咐婆子们拿些果子、菜肴、点心之类的东西,给她们俩送去。

琥珀笑着说道:“还等到现在呀,她早就去了。”

说着,大家又继续喝酒看戏。

再说宝玉一路直接来到园子里,那些婆子们见他回房,便不再跟着,只坐在园门内的茶房里烤着火,还趁机和管理茶水的女人一起喝酒、玩牌。

宝玉走到院子里,只见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

麝月说:“她们都睡了吗?咱们悄悄进去,吓她们一跳。”

于是大家轻手轻脚地走进镜壁后面,一看,只见袭人和一个人面对面,都歪在地炕上,另一头有两三个老嬷嬷在打盹。宝玉以为她们俩睡着了,正要进去,忽然听到鸳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上的事真是难以预料。按理说,你一个人在这里,父母又在外地,每年他们东奔西走的,也没有个准地方,本来以为你再也不能为他们送终了,没想到偏偏今年就死在这里,反而让你去送了终。”

袭人说:“是啊。我也想不到能够看着父母离世。太太还赏了四十两银子,这也算是对我养育一场的回报了,我也不敢再有其他奢望了。”

宝玉听了,连忙转身悄悄地对麝月等人说:“没想到她也来了。我这一进去,她又要赌气走了,不如咱们回去吧,让她们俩清清静静地聊一会儿。袭人正一个人闷着呢,幸亏她来了。”

说着,宝玉仍然悄悄地走了出来。

宝玉绕过山石,走到后面站定,撩起衣摆准备解手。麝月和秋纹见状,都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笑着提醒道:“你蹲下再解裤子,小心别让风吹着了肚子。”

后面跟着的两个小丫头知道宝玉是要小解,赶忙先跑到茶房去准备洗手水。

这时,宝玉刚从山石后转出来,就看见两个媳妇迎面走来,其中一个问道:“是谁?”

秋纹赶忙回答:“是宝玉在这儿呢,你们这么大声嚷嚷,小心吓着他!”

那两个媳妇一听,连忙笑着赔不是:“我们不知道是宝玉在这儿,大过节的,要是惹出什么麻烦可就糟了。姑娘们这几天可真是辛苦了!”说着,她们已经走到了宝玉等人跟前。

麝月她们问道:“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媳妇们回答说:“是老太太赏给金姑娘和花姑娘吃的。”

秋纹听了,笑着打趣道:“外面唱的是《八义》这出戏,又没唱《混元盒》,怎么又冒出个‘金花娘娘’来了?”

宝玉听了,也笑着说:“快打开给我看看。”

秋纹和麝月赶紧上前,把两个盒子都揭开了。

那两个媳妇连忙蹲下身子,宝玉往盒子里一看,里面装的都是宴席上才有的上等果品和菜肴,他点了点头,迈步就要走。

麝月和秋纹赶忙胡乱地把盒盖盖上,跟了上来。宝玉笑着说:“这两个女人倒是挺和气的,也会说话。她们自己天天那么累,还说你们这几天辛苦了,倒不是那种有点功劳就自吹自擂的人。”

麝月说:“这好的自然是好,可那不懂礼数的也实在太没规矩了。”

宝玉笑着说:“你们都是明白人,多担待点她们这些粗笨可怜的人就行了。”说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园门口。

那几个老妈子虽然在一旁喝酒玩牌,但也没忘了时不时出来打探情况。一看到宝玉来了,她们也都纷纷跟了上来。

一行人来到花厅后面的走廊上,只见两个小丫头已经等在那里了。一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个洗手的盆子,另一个则搭着条毛巾,还拿着装搽脸油的沤子小壶。

秋纹赶紧伸手到盆子里试了试水温,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越来越粗心了,这水这么凉,是从哪儿弄来的冷水啊?”

小丫头笑着解释道:“姑娘您看看今天这天气,我怕水太冷,特意倒的是滚烫的热水呢,这会儿怎么还嫌凉了。”

正说着,恰好看见一个老妈子提着一壶滚烫的热水走了过来。小丫头连忙喊道:“好奶奶,您过来给我这儿倒上点儿水吧。”

那老妈子却说道:“小祖宗,这可是给老太太泡茶用的水啊,我劝你还是自己去别处舀水吧,别在这儿等着了。”

秋纹一听,立刻板起脸来说道:“不管是谁的水,你要是不给我用,信不信我把老太太泡茶的壶都拿来洗手!”

那老妈子回头一看是秋纹,吓得赶紧提起壶来就往盆里倒水。秋纹见水够了,便说道:“行了行了,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一点见识都没有?谁不知道这是给老太太用的水啊!要是用不着的人,敢随便要吗?”

老妈子笑着赔不是:“哎呀,我老眼昏花了,没认出是姑娘您来了。”

宝玉洗完手后,那个小丫头又拿起小壶,往宝玉手上倒了些搽脸油,宝玉抹了抹。秋纹和麝月也趁机用热水洗了洗手,抹了搽脸油,然后跟着宝玉一起进去了。

宝玉让人拿了一壶温热的酒来,接着便开始依次给李婶和薛姨妈斟酒,李婶和薛姨妈见状,也客气地请宝玉一同坐下。

贾母见状笑着说:“他年纪小,就让他来斟酒吧,大家可得把这杯酒喝干了啊。”说着,贾母自己先一饮而尽。

邢夫人和王夫人见状,也连忙跟着干了杯中酒,并请李婶和薛姨妈也喝干。薛姨妈和李婶见此情景,也只好跟着把酒喝了。

贾母又吩咐宝玉说:“给你姐姐妹妹们也都斟上酒,别乱斟,得让她们每个人都喝干。”

宝玉听了,连忙答应着,然后按照顺序一一给众姐妹斟酒。

轮到黛玉时,她却偏偏不肯喝,反而拿起酒杯,放到了宝玉的嘴边。

宝玉见状,一口气就把酒喝干了。黛玉笑着对宝玉说:“多谢啦。”宝玉又替她斟满了一杯。

这时,凤姐儿笑着对宝玉说:“宝玉啊,你可别喝冷酒,小心喝多了手会发抖,明天写不了字,也拉不了弓了。”

宝玉赶紧解释说:“我可没喝冷酒。”

凤姐儿笑着回应:“我知道你没喝,就是白嘱咐你一句。”

随后,宝玉把里面的姐妹们都斟完了酒,只有贾蓉的妻子是由丫头们代斟的。之后,宝玉又走到廊上,给贾珍等人也斟了酒。他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才又回到屋里,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不一会儿,丫鬟们端上汤来,随后又呈上了元宵。贾母见状,便吩咐道:“先让戏班停一停,孩子们怪可怜的,给他们也准备些热汤热菜,吃了再接着唱。”接着,她又让人把各种果子、元宵等食物拿一些给孩子们吃。

戏暂时停了,这时有个婆子领着两位常来府中说书的女先生进来。婆子在旁边放了两张小凳子,让女先生坐下,又把弦子、琵琶递给她们。

贾母转头问李纨和薛姨妈:“你们想听什么书?”

她俩都回答说:“什么书都行,不挑的。”

贾母又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书?”

两位女先儿回答道:“倒是有一段新书,讲的是残唐五代时期的故事。”

贾母问是什么书名,女先儿说:“叫《凤求鸾》。”

贾母说:“这名字听着不错,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你先大概讲讲故事的缘由,要是好,就接着说。”

女先儿说道:“这本书讲的是残唐时候,有一位乡绅,原本是金陵人,名叫王忠,曾经在两朝担任过宰辅。如今他告老还乡,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名叫凤姐儿。”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贾母笑着说:“这不是和我们凤丫头重名了!”

一个媳妇赶紧上前推了推女先儿,说道:“这是二奶奶的名字,可别乱说!”

贾母笑着说:“你说,你接着说。”

女先儿连忙笑着站起来说:“我们真是该死!不知道这是奶奶的名讳。”

凤姐儿笑着说:“怕什么!你们只管说就是了,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去了。”

女先儿又接着说道:“这一年,王老爷让王公子进京赶考。那天赶上大雨,公子就进了一个庄子避雨。没想到这个庄子的主人也是一位乡绅,姓李,和王老爷是世交,于是就把王公子留在了书房住下。这位李乡绅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这小姐名叫雏鸾,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贾母赶忙说道:“怪不得这故事名字叫《凤求鸾》。不用多说,我已经猜到了,肯定是这凤姐儿想要娶雏鸾小姐为妻。”

说书的女先儿笑着回应:“老祖宗原来听过这一回书。”

众人都跟着附和:“老太太什么故事没听过!就算没听过,也肯定能猜中。”

贾母笑着摇头说:“这些书啊,都是一个套路,来来去去就那些佳人才子的情节,实在没什么意思。把人家女儿写得那么不堪,还美其名曰‘佳人’,编得简直离谱到没边儿了。故事里开口闭口都是书香门第,小姐的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生了个小姐,必定是当成宝贝一样疼爱。这位小姐呢,必定是知书达理,什么都知道,简直就是绝世佳人。可只要一见到个长得英俊的男人,不管对方是亲戚还是朋友,马上就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把父母都抛到脑后,连礼数规矩也全忘了,简直变得不像人样,哪里还有半点佳人的样子?就算她满腹诗书,做出这种事儿来,也算不上是佳人了。就像男人,要是满肚子学问却去当贼,难道法律就会因为他有才华,就不把他当贼处理了吗?可见写这些书的人,自己就把自己给否定了。

再说,既然说是出身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的小姐,都懂得礼数、读过书,连夫人都是知书达理的。就算告老还乡了,家里人口肯定不少,奶妈、丫鬟,伺候小姐的人肯定一大堆。可这些书上,只要一写到这种事儿,就只出现小姐和身边紧跟着的一个丫鬟。你们好好想想,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着说道:“老太太这么一说,那些胡编乱造的话可就都现出原形了。”

贾母笑着解释道:“这里头有个缘故:那些编这种书的人,有的啊,是嫉妒别人家富贵,或者自己有什么要求没得到满足,心里不痛快,就编出这些内容来诋毁人家。还有一种人呢,是自己看了这些书,入了迷,也幻想能有个佳人相伴,就编出这样的故事来给自己找乐子。他们哪里懂得真正官宦读书人家的规矩和道理!别说是他们书里写的那些官宦世家、讲究礼数的大家庭了,就拿咱们现在这种中等人家来说,也没有他们写的那些事儿,更别说那些真正的豪门大户了。他们写的那些啊,简直就是胡扯,下巴都要给扯掉了。所以啊,我们家从来都不许说这些书里的内容,连丫头们都不准说这些话。这几年我年纪大了,几个孙女住得又远,我偶尔觉得闷了,就说几句这些书里的内容听听,可她们一来,我就赶紧让不说了。”

李纨和薛姨妈听了,都笑着说道:“这正是大家族该有的规矩,就连我们家,也不让孩子们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凤姐儿走上前来,一边斟酒一边笑着说道:“算了算了!酒都凉了,老祖宗您先喝口热酒润润嗓子,咱们再接着揭穿谎言。这一回的故事就叫做《掰谎记》,故事就发生在本朝、本地、本年、本月、本日、本时。老祖宗一张口难说两家话,就只能像说书的那样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至于故事是真是假,咱们先不忙着下结论,先看看那些听故事、看戏的人的反应。老祖宗,您先让这两位亲戚喝杯酒,看两出戏,之后咱们再从昨天的话题接着聊起,您看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斟酒,话还没说完,在场的人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那两位女说书人也笑得停不下来,都说:“奶奶您这口才真是太厉害了。要是奶奶您也来说书,那我们可就连饭碗都没了。”

薛姨妈笑着说道:“你呀,别这么得意忘形了!外面还有别人呢,跟平常可不一样。”

凤姐儿也笑着回应:“外面也就只有珍大爷这一位外人。我们姐妹几个,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以哥哥妹妹相称,从小一块儿疯玩着长大的。这几年因为成了亲,我这才立了不少规矩。就算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按伯叔的关系来论,那《二十四孝》里还有‘斑衣戏彩’的故事,他们没办法来逗老祖宗开心,我好不容易把老祖宗逗得乐呵了一下,还让老祖宗多吃了点东西,大家也都挺高兴的,按说都该感谢我才对,难道还能反过来笑话我不成?”

贾母听了,笑着说道:“可不是嘛,这两天我都没痛痛快快地笑过一场,多亏了她,这一路上才把我逗得心里畅快多了,我再喝一杯酒。”说着,贾母便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喝完酒后,贾母又吩咐宝玉:“你也去敬你姐姐一杯酒。”

凤姐儿赶忙说道:“不用他敬我,我来讨老祖宗的福气,沾沾老祖宗的寿气吧。”

说着,凤姐儿便拿起贾母的酒杯,把杯里剩下的半杯酒喝了,然后把酒杯递给丫鬟,又让人换了一个用温水温过的干净酒杯上来。

于是,各桌上的酒杯都被撤了下去,换上用温水温着、准备斟新酒的杯子,斟满新酒后,大家又都各自坐回了原位。

女老师回应道:“老祖宗不想听这个书,要不就弹奏一套曲子听听吧。”

贾母于是说道:“你们俩合奏一曲《将军令》吧。”

那两位女老师听后,赶忙调好琴弦,按照曲调弹奏起来。

贾母随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周围的婆子们连忙回答:“已经三更天了。”

贾母说道:“怪不得感觉凉飕飕的。”

这时,早有丫鬟拿来了替换的衣裳送过来。

王夫人站起身,笑着说道:“老太太不如移步到暖阁里的地炕上坐,这样会舒服些。这两位亲戚也不是外人,我们就陪着您一起。”

贾母听后,笑着说:“既然这样,那不如大家都移过去,不是更暖和吗?”

王夫人说:“只怕里面坐不下那么多人。”

贾母笑着说:“我有办法。现在不用摆那么多桌子,只用两三张桌子拼在一起,大家挤在一起坐,既亲切又暖和。”

大家都纷纷赞同道:“这样才有趣。”

说着,众人便开始重新布置席位。一群媳妇们赶忙将之前用过的残席撤下,在屋内顺直方向并排放好了三张大桌子,又重新添置、更换了新鲜的果品和佳肴,一一摆放整齐。

贾母见一切准备妥当,便开口说道:“大家都不用拘泥于礼数,只听我分派你们就坐才好。”

言罢,她便让薛姨妈和李婶坐在正面主位,自己则面向西边坐下。

接着,她又招呼宝琴、黛玉、湘云三人,让她们紧紧挨着自己左右两侧就座。

随后,贾母看向宝玉,说道:“你挨着你太太坐。”

于是,宝玉便被安排坐在了邢夫人和王夫人中间。宝钗等姐妹则坐在西边,按照顺序依次排开。

接着是娄氏带着贾菌入座,尤氏和李纨中间夹着贾兰,再往下,横头位置坐的是贾蓉的妻子。

安排好座位后,贾母又说道:“珍哥儿,你带着你兄弟们去吧,过一会儿我也准备睡了。”

贾珍赶忙应承下来,随后众人又一同走进屋内。

贾母说道:“赶紧去吧!不用再进来了,刚坐下没多久,又都站起来。你快去好好歇着,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儿呢。”

贾珍连忙答应着,又笑着说道:“把蓉儿留下来斟酒才好。”

贾母笑着回应:“哎呀,还真把他给忘了。”

贾珍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带着贾琏等人出去了。贾琏和贾珍二人自然满心欢喜,当下便吩咐人把贾琮和贾璜各自送回家去。之后,他们就拉着贾琏一起去寻欢作乐、尽情享受去了,这里暂且不表。

这时,贾母笑着说道:“我正寻思着呢,虽说眼下有这么多人在这儿取乐,可竟然没有一对是夫妻都健在的,一下子倒把蓉儿给忘了。这下可算齐全了,蓉儿你就和你媳妇坐一块儿,也算是团团圆圆的了。”

正说着,有个负责家里事务的媳妇进来回禀说戏班准备开戏了。

贾母笑着说道:“我们这些婆媳、姑嫂正聊得开心,这会儿开戏又得吵吵嚷嚷的。再说那些唱戏的孩子们熬了一夜,肯定怪冷的。也罢,让他们先歇一歇吧。把咱们家的女孩子叫过来,就在这戏台上唱两出戏,让大伙瞧瞧。”

那些媳妇们听了,赶忙答应着出去了。她们一边忙着派人去大观园传人,一边又到二门口让小厮们做好伺候的准备。

小厮们听了吩咐,急忙跑到戏房,把戏班里所有成年的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下那些小孩子们。

这时,梨香院负责教导的师傅带着文官等十二名小戏子,从游廊的侧门走了出来。

几个婆子手里抱着几个软软的包裹,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抬箱子,就估摸着把贾母平时爱听的几出戏的戏服给包了过来。

婆子们带着文官等人进去给贾母行了礼,然后就垂手站在一旁。

贾母笑着说道:“大正月里的,你们师傅也不让你们出来玩玩?你们打算唱什么?刚才那八出《八义》闹得我头疼,咱们还是来点清淡的好。你们看看,薛姨妈、李亲家太太,她们家里都是经常看戏的,不知道看过多少好戏。这些姑娘们也比咱们家的姑娘见识广,听过不少好曲子。现在这帮小戏子又是出自有名的戏班,虽然年纪小,可唱功比那些大戏班还强。咱们可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得想个新花样。让芳官唱一出《寻梦》,就只用箫来伴奏,笙和笛都不要用。”

文官笑着说道:“老太太说得是,我们的戏自然入不了姨太太和亲家太太、姑娘们的眼,也就听听我们唱得是否字正腔圆,听听我们的嗓子怎么样罢了。”

贾母笑着说道:“正是这个理儿。”

李婶和薛姨妈听了都高兴地笑着说:“这孩子真机灵!她也跟着老太太拿我们开玩笑。”

贾母笑着说道:“我们这本来就是随便玩玩的,又不出去卖艺赚钱,所以唱得不太合大家的口味。”说着,又接着说道:“让葵官唱一出《惠明下书》,也不用化戏妆。就唱这两出,让她们听听不一样的。要是想偷懒省点力气,我可不答应。”

文官等人听闻吩咐后,赶忙去准备登台表演。先演的是《寻梦》,接着是《下书》。

表演时,台下众人都安静极了,没有一点声响。

薛姨妈见状,笑着说道:“说实话,我看过的戏没有几百场也有几十场了,还从来没见过用箫管来伴奏的呢。”

贾母听后,说道:“也有用箫管伴奏的情况,只是像刚才《西楼·楚江情》那一支曲子,大多是小生吹箫来配合演奏的。像这样成套用箫管伴奏的确实少见,不过这也得看主人有没有这个讲究。这有什么稀奇的?”

说着,贾母指了指湘云,接着说道:“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她爷爷手下有一班小戏子,偏巧有个会弹琴的也加入其中。像《西厢记》里的《听琴》,《玉簪记》里的《琴挑》,还有《续琵琶》里的《胡笳十八拍》,竟然能真的弹。跟现在这个比起来,怎么样?”

众人听了,都纷纷说道:“这可太难得了。”

贾母听了,便叫来一个媳妇,吩咐她去让文官等人吹奏一套《灯月圆》。媳妇领了命令,便赶紧去了。

当下,贾蓉夫妻依次向大家敬酒走了一圈。凤姐儿见贾母心情格外愉悦,便笑着提议道:“趁着这些说书的女先儿们都在,不如让她们击鼓,我们玩个‘春喜上眉梢’的传梅游戏,怎么样?”

贾母听后,笑眯眯地说:“这个主意好,正合现在的气氛和景致。”

于是,她赶忙让人拿来一面装饰有铜钉、花纹精美的黑漆令鼓,交给女先儿们击打,同时从席上取了一枝红梅。

贾母又笑着说:“传到谁手里鼓声停了,谁就得喝一杯酒,并且还要表演个什么节目才行。”

凤姐儿接着笑道:“要我说啊,谁能比得上老祖宗呢,要什么有什么。像我们这些不太会表演的,玩起来多没意思。我觉得应该雅俗共赏,不如这样,谁输了,谁就讲个笑话吧。”

大家听了,都知道凤姐儿平时就擅长讲笑话,她肚子里装着数不清的新鲜趣事。现在听她这么说,不仅在座的人都很高兴,就连那些在地下服侍的仆人、小孩子们也都开心起来。那些小丫头们赶紧跑出去,找这个姐姐叫那个妹妹,告诉她们:“快来听啊,二奶奶又要讲笑话啦!”不一会儿,众丫头们就挤满了一屋子。

游戏和表演结束后,贾母吩咐人端上一些汤点、果品和蔬菜给文官等人享用,随后便让人击鼓助兴。

那些女说书艺人都十分熟练,击鼓的节奏时而紧凑,时而舒缓,有的如同残漏将尽时的滴水声,有的好似豆子迸溅般急促,有的仿佛受惊的马匹般胡乱奔逃,有的又像闪电般骤然闪亮又瞬间暗淡。

鼓声慢的时候,传递梅花的动作也慢;鼓声急的时候,传递梅花的动作也快。恰巧这时,梅花传到了贾母手中,鼓声戛然而止。

大家见状,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贾蓉赶忙上前给贾母斟了一杯酒。

众人都笑着说:“自然是老太太先有喜事啦,我们也能跟着沾沾喜气。”

贾母笑着回应:“这酒倒还罢了,只是这讲笑话嘛,倒有些让我为难。”

众人纷纷说道:“老太太讲的笑话比凤姐儿的还好还多呢,赏我们一个,让我们也乐一乐。”贾母笑着说道:“也没什么新鲜逗趣的,不过是我这厚脸皮的老太太讲一个罢了。”

接着便讲了起来:“有一户人家,养了十个儿子,娶了十个媳妇。只有第十个媳妇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嘴还特别甜。公婆最疼爱她,成天说其他九个媳妇不孝顺。

“这九个媳妇心里委屈,就聚在一起商量说:‘咱们九个心里其实都很孝顺,只是不像那个小蹄子嘴那么巧,所以公公婆婆年纪大了,就只说她好。这委屈咱们该跟谁诉说?’

“大媳妇比较有主意,就说:‘咱们明天去阎王庙烧香,跟阎王爷说说,问问他,咱们托生成人,为什么单单给那个小蹄子一张巧嘴,咱们却都这么笨?’

“大家听了,都很赞同,说这个主意不错。

“第二天,九个媳妇就都到阎王庙烧了香,然后九个人都在供桌底下睡着了。

“九个魂魄专门等着阎王爷驾到,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正着急呢,只见孙悟空驾着筋斗云来了,看到九个魂魄,就要拿金箍棒打,吓得九个魂魄赶紧跪下求饶。

“孙悟空问怎么回事,九个人忙把事情经过仔仔细细地告诉了他。

“孙悟空听了,把脚一跺,叹了口气说:‘这其中的缘由幸亏你们遇到了我,要是等阎王爷来了,他也未必知道。’

“九个人听了,连忙求道:‘大圣发发慈悲,帮帮我们吧。’

“孙悟空笑着说:‘这倒不难。那天你们妯娌十个托生的时候,刚好我去阎王那里,因为撒了泡尿在地上,你们那个小婶子就喝了。你们现在要是想变得伶俐嘴巧,我这儿有的是尿,再撒一泡给你们喝就行了’。”

说完这话,大家都被逗得笑出了声。凤姐儿也跟着笑着打趣道:“行啊,得亏咱们都是嘴笨不会说的,不然啊,指定也沾上那‘猴儿尿’的晦气了。”

尤氏和娄氏听了,都笑着转头看向李纨,打趣说:“咱们这儿谁沾过那‘猴儿尿’的,可别装作啥事儿没有哈。”

薛姨妈也在一旁笑着搭话:“这笑话啊,不在它本身好不好笑,只要跟当下的场景对上,那就能让人乐起来。”

说着又击起鼓来。

那些小丫头们只想听凤姐儿讲笑话,于是就悄悄跟女先儿说好了,以咳嗽声当作暗号。

没一会儿,这暗号梅花传到了凤姐儿手里,小丫头们赶紧故意咳嗽起来,女先儿听到咳嗽声,就停下了。

大家见状,都一起笑着说道:“这下可把她给‘逮’着啦。快把酒喝了,再讲个更逗的笑话,可别把人笑得肚子疼死咯。”

凤姐儿思索片刻,脸上浮现出笑意,说道:“有这么一家人,正好赶上正月十五元宵节,全家老小聚在一起赏灯喝酒,那场面,可真是热闹得不得了。有祖奶奶、太奶奶、奶奶,还有媳妇、孙媳妇、重孙媳妇,以及亲孙子、侄孙子、重孙子、灰孙子、一堆数也数不清的孙子,还有孙女儿、侄孙女儿、外孙女儿、侄表孙女儿、姑表孙女儿……哎呀呀,那场面,别提多热闹!”

众人听她这么绘声绘色地说着,早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纷纷说道:“听她这贫嘴的,又不知道在编排谁呢!”

尤氏笑着打趣道:“你要是敢招惹我,我可就撕你的嘴!”

凤姐儿立马站起身来,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说:“我辛辛苦苦地在这儿说,你们还这么不配合,那我不说了。”

贾母笑着催促道:“你说你说,后来怎么样了?”

凤姐儿又想了想,笑着说道:“后来啊,大家就围坐成一屋子,热热闹闹地喝了一整夜的酒,然后就散了。”

大家见凤姐儿一脸严肃地说完,没有再讲别的,都呆呆地等着她继续说,只觉得这番话干巴巴的,没什么趣味。

史湘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凤姐儿笑着说道:“那我再讲一个正月十五的事儿。有好多人抬着一个像房子那么大的炮仗往城外走,准备去放,引得上万人跟着去看热闹。有个性子急的人等不及了,就偷偷拿香把炮仗点着了。只听‘噗哧’一声,大家哄堂大笑,然后就都散了。这抬炮仗的人就抱怨卖炮仗的,说这炮仗扎得不结实,还没等放呢就散了。”

史湘云问道:“难道他没听见响吗?”

凤姐儿说:“这人是个聋子。”

大家听了,仔细一想,都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接着又想起之前那个没讲完的故事,就问凤姐儿:“刚才那个故事怎么样了?也该讲完呀。”

凤姐儿一拍桌子,说道:“哎呀,真啰嗦!到了第二天就是十六号了,年也过完了,节也过完了,我看大家忙着收拾东西都乱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上后面的事儿。”

大家听了,又都笑了起来。凤姐儿笑着说:“外面都四更天了,依我看,老祖宗也累了,咱们也该像‘聋子放炮仗——散了’啦。”

尤氏等人用手帕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凤姐儿说:“这丫头可真会耍贫嘴。”

贾母笑着说:“这凤丫头真是越来越贫嘴了。”

一边说着,一边吩咐道:“她提到炮仗了,那咱们就把烟火放了吧,解解酒。”

贾蓉听闻后,赶忙出去,领着小厮们在院子里架起了屏风,把烟火摆放、悬挂得整整齐齐。这些烟火都是各地进贡来的,虽说个头不算大,但制作得极为精巧,各种故事图案应有尽有,还夹杂着各式各样的花炮。

林黛玉身体娇弱、气息柔绵,受不了那“毕毕剥剥”的鞭炮声,贾母便把她搂在怀里。

薛姨妈则搂着史湘云。

史湘云笑着说:“我可不怕这声音。”

宝钗等人打趣道:“她呀,就爱自己放大炮仗,怎么会怕这个呢!”

王夫人把宝玉揽进了自己怀里。凤姐儿故作委屈地说:“咱们可没人疼喽。”

尤氏笑着回应:“有我呢,我来搂着你。也不嫌害臊,这会儿又撒起娇来了。一听到放炮仗,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兴奋,今儿个又这么轻狂。”

凤姐儿笑着说:“等散了场,咱们到园子里放去。我放炮仗的技术,比那些小厮们还强呢。”

说话间,外面一种接一种地放起了烟火,接着又放了许多诸如“满天星”“九龙入云”“一声雷”“飞天十响”之类的小爆竹,这才放完。

随后,又让小戏子们打了一回“莲花落”,往台上撒了满满的钱,让那些孩子们在台上抢钱取乐。

到了上汤的时候,贾母说道:“这夜还长着呢,感觉有点饿了。”

凤姐儿赶忙回答:“有准备好的鸭子肉粥。”

贾母说:“我想吃点清淡的。”

凤姐儿又连忙说:“还有用枣儿熬的粳米粥,是给太太们吃斋准备的。”

贾母笑着说:“不是油腻的,就是甜的。”

凤姐儿再次急忙说道:“还有杏仁茶,不过可能也有点甜。”

贾母说:“这个倒还算凑合。”

说着,便让人撤去剩下的残席,在外面重新摆上了各种精致的小菜。大家随意吃了些,又用了漱口茶,这才散去。

十七日清晨,贾家人又前往宁国府行礼。礼毕后,众人协助整理宗祠,将祖先的画像收存妥当,这才返回荣国府。

当天,薛姨妈家设宴请吃年酒。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十八日便是赖大家,十九日便是宁府赖升家,二十日便是林之孝家,二十一日便是单大良家,二十二日便是吴新登家。

这些宴请,贾母有时出席,有时缺席。有时她兴致高昂,一直等到宴席结束、众人散去才回家;有时她兴致不高,半日或一时便回来了。面对各路亲友的宴请邀请,贾母一概以怕拘束为由推脱不去,宴席上的迎来送往,自有邢夫人、王夫人和凤姐儿三人负责打理。就连宝玉,除了去王子腾家外,其余的宴请也都不参加,只说是要留下来陪贾母解闷。

所以倒是那些家中仆从辈分的人家来请,贾母觉得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时,才会高兴地前往逛逛。闲言不提。

当下,元宵节已经过去,要想知道后续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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