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虽然脱离了梦,但还是管不住胡思乱想,两颊红红的。
“混账东西!”他低骂一声,试图用愤怒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可越是压抑,画面越清晰。一想到自己在梦里那般狼狈,甚至还生出了不该有的反应,他就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袍,那是慕容冲的衣服,冷冽的气息此刻却显得格外暧昧。他猛地松开手,像是碰到了烫手山芋,可视线却又忍不住落在锦袍的暗纹上,脑海里竟不合时宜地冒出“慕容冲穿这件倒挺合身”的念头。
“呸!朕在想什么!”苻坚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力道不轻,却没驱散半分燥热。两颊依旧红得发烫,心里又羞又乱,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他既恨慕容冲搅得他不得安宁,又恨自己管不住这胡思乱想的脑子,活脱脱像个怀春的毛头小子,哪还有半分前秦天王的威严。
“卧槽大哥你别发春了,朕要爆了!!!”慕容冲在地狱真要痛苦死了,头痛欲裂!!!
“苻坚你个老色批!给朕闭嘴!”他在意识里嘶吼,神魂震颤得差点散架,“没看到朕快被烧没了吗?还发春!你想让朕魂飞魄散是不是!”
话音刚落,苻坚那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股更强烈的羞恼混着点不自知的悸动涌过来,像一盆热油浇在业火上。慕容冲眼前一黑,神魂剧痛瞬间翻倍,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脑仁,疼得他直想打滚,却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卧槽大哥!求你做个人!”他快疯了,又痛又怒又绝望,“你再胡思乱想,朕真的要爆了!”
终于不知道苻坚想了啥,慕容冲彻底爆了,血肉横飞!
血肉、神魂碎片混着灼烧的黑灰,漫天飞溅,溅落在滚烫的业火石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被燎成青烟。残存的意识碎片里,还飘着他最后一声破音的咒骂:“老色批……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业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猛地一顿,随即更加狂暴地席卷开来,吞噬着残留的一切。而远在寝殿的苻坚,正攥着锦袍脸红心跳,突然心口没来由地一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那股莫名的燥热瞬间消散,只剩下一阵空落落的慌。
是的,地狱被慕容冲炸开了,百鬼夜行。
阴风卷着黑沙遮天蔽日,万千厉鬼嘶吼着踏破幽冥与人间的界限,那些曾被业火灼烧、被轮回压制的怨魂厉鬼,此刻竟齐齐朝着地狱裂口的方向跪拜下去,鬼哭狼嚎化作震耳欲聋的呼号:“妖皇!吾皇慕容冲!
呼声一遍又一遍,带着发自灵魂本源的敬畏与臣服!慕容冲那融合了凤凰血脉、帝王命格、滔天杀孽、逆天执念,最后又被苻坚那点“春意”诡异催化的爆炸,竟在毁灭的极致中,阴差阳错地淬炼出了一丝凌驾于寻常鬼道之上的、属于“万鬼之皇”的恐怖位格!
业火在咆哮,法则在试图修复裂痕,但万鬼朝拜新皇的场面,已然无法逆转!
而此刻的慕容冲,只是变成青烟朝扶桑飘去。
只见一缕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青烟,不知何时,竟穿透了紧闭的窗棂,悄无声息地萦绕而入。它在树边盘旋了一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最终,在苻坚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那缕青烟如同归巢的倦鸟,轻轻地、准确地,飘向那件属于慕容冲的玄色锦袍。
“啧,怎么变回来了,还穿朕的衣服?”
苻坚惊得后退半步,剑“唰”地出鞘,指着黑影怒喝:“慕容冲?你没死透?”
“托你的福,老色批。”黑影晃了晃,似在适应这缕残魂形态,“被你逼得炸了神魂,倒误打误撞引了百鬼认主,成了妖皇。”他的“目光”扫过那件宽大的锦袍,嗤笑出声,“穿得这么窝囊,还不如苻文玉穿罗裙顺眼。”
“你还敢提!”苻坚脸颊瞬间涨红,又羞又气,“若不是你,朕怎会穿你的破衣服?又怎会……”后面的话哽在喉咙,说出来太丢人。
黑影绕着锦袍转了一圈,青烟似有若无地扫过衣料暗纹,语气暧昧:“怎会做那些梦?”
“慕容冲!”苻坚气得剑眉倒竖,挥剑就朝黑影砍去,可剑锋却径直穿过青烟,连半分涟漪都没激起。
“怎么没把你给朕的那件穿出来?”慕容冲开始调笑。
“你还好意思提!”他怒喝出声,剑眉倒竖,“当年朕念及旧情赠你锦袍,你却弃如敝履,转头就要夺朕的天下、屠朕的子民!那件袍服,早该被付之一炬!”
“嘿嘿嘿!!!朕现在变成烟啰~可以钻进衣服里~”
“慕容冲!你敢!”他又羞又怒,抬手就想扯掉锦袍,可烟丝却缠得更紧,甚至顺着衣料纹路游走,故意蹭过他的锁骨、腰侧,引得他浑身战栗。
“有什么不敢的?”烟丝在锦袍里翻涌,慕容冲的声音从衣料中传来,带着闷闷的笑意,“这衣服是朕的,你穿了,朕自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欠揍。
“无耻!下流!”苻坚气得浑身发抖,想脱衣服却被烟丝死死缠着,动作间反而让锦袍更贴合身体,那些冰凉的烟丝像带着火,烫得他脸颊爆红。他能清晰感觉到烟丝在衣料下的游走,每一寸触碰都让他又羞又怒,偏偏挣脱不得,活脱脱像被人攥住了把柄。
烟丝突然在他后颈处聚拢,化作一小团青烟,轻轻蹭了蹭,像极了梦里的触碰。“要不要猜猜,朕接下来要钻去哪里?”慕容冲的声音带着蛊惑,“或者……你去把当年那件锦袍找出来?朕倒想试试,钻进你藏了这么多年的‘旧情’里,是什么滋味~”
苻坚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又气又慌,却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空荡荡的前方:“慕容冲!你这个妖物!朕迟早把你挫骨扬灰!”
“唉,可怜的天王理解错了,朕说的是那件绿的,不是两军阵前你给朕的。你这么矮只好穿朕小时候的啰~〞
苻坚一愣,脸颊的红瞬间混上羞恼的涨,怒喝:“什么绿绒袍!胡言乱语!”
“怎么是胡言?”青烟故意蹭过他的脖颈,冰凉中带着点虚幻的绒感,“你这般矮,也就只配穿朕儿时的尺寸,裹上那绿绒袍,定像只圆滚滚的雪貂,比苻文玉穿罗裙还显小~”
“慕容冲!”苻坚气得拔剑乱挥,剑锋穿烟而过,只劈到一团空寂。他恨极了这羞辱——身高被嘲就算了,还被比作毛绒绒的小东西!前秦天王何时这般狼狈过?
“嘿嘿,急什么?”青烟缠上他的腰,语气愈发欠揍,“那袍子里的狐毛可软了,你穿了肯定暖和。要不要朕帮你找找?找出来你裹上,朕再钻进绒毛里蹭蹭——”
“住口!”苻坚的脸烫得能冒烟,又羞又怒又慌,抬手就想扯掉身上的锦袍,却被烟丝死死缠住,“谁要穿你的破绒袍!你这个登徒子妖物!”
青烟却不依不饶,顺着他的衣襟往里钻,声音软乎乎的,带着蛊惑:“穿穿嘛~毛茸茸的多舒服,正好衬得你……像个需要人抱的‘小天王’。再说,朕钻进绒毛里,还能给你暖暖身子呀~”
苻坚被他气哭了:“那件绿的是朕好不容易得的,给了你你还闹朕,朕讨厌你,呜呜呜呜呜!”
烟丝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后颈,动作轻得像怕惊扰到他,慕容冲的声音软了几分,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哄劝:“别哭了……算朕不对,不该拿这个取笑你。”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绿绒袍……挺暖和的,朕当年穿着,没丢。”
可苻坚根本不听,依旧哭唧唧地控诉:“你还笑朕矮……还说朕像雪貂……呜呜呜……”
慕容冲自知理亏,是阴阳了苻文玉,人才跑的,还强暴了她。
估计又要被骂n年的渣男了。
“……是朕混蛋。” 慕容冲的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没了之前的戏谑,只剩实打实的愧疚,“不该困着你,不该对你做那些事,更不该拿这些取笑你。” 烟丝轻轻蹭过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带着笨拙的讨好,“你别再哭了,算朕欠你的,不管是女体的账,还是绿绒袍的账,抑或是梦里的账,朕都认,你想怎么讨回来都行。”
“朕要当1〞苻坚不忘初心。
锦袍里的烟丝猛地一顿,连带着慕容冲的声音都劈了个叉,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你说啥?”
他刚被愧疚压得抬不起头,满心想着怎么弥补欠苻坚的账,结果这老东西哭着哭着,蹦出这么一句,直接把他干懵了。
苻坚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瞪他,语气又委屈又坚定,带着天王的倔强:“朕说,朕要当1!” 他吸了吸鼻子,补充道,“梦里不算!那些都是你搞的鬼!现实里,朕必须是1!这是讨账的第一个条件!”
青烟在锦袍里晃了晃,像是在消化这话,半晌才憋出一句,带着点哭笑不得的荒谬:“……你哭了半天,就为这事?
“不然呢!”苻坚气得脸颊又红了,“你把朕折腾得那么狼狈,还想让朕一直受委屈?凭什么每次都被你压着!”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连眼泪都忘了掉,“要么答应,要么朕就哭到百鬼都来围观,让你这妖皇丢尽脸面!”
慕容冲沉默了。他这辈子打过仗、夺过权、成过妖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偏偏栽在苻坚这“不忘初心”的执念上。 烟丝轻轻缠上他的手腕,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行,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