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猛地一甩手，棒梗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推门，贾家屋门就“吱呀”一声被拽开，小当红着眼圈冲了出来。
一头扑到棒梗身边把他扶起来，转头就对着傻柱厉声指责：“傻柱，你太过分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胸口剧烈起伏，伸手护在棒梗身前：“我哥就算话说得冲了点，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下手这么狠，是想把他打死吗？”
“我妈好声好气跟你说情，你冷言冷语地羞辱她，一爷爷一把年纪了，对你掏心掏肺护了你这么多年，你直呼其名还戳他心窝子，半点尊重都没有。”小当越说越激动，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你现在有钱有势开酒楼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老街坊了？连一点人情味都没了。”
她攥着拳头，眼神里满是愤愤不平：“我哥就是想找份正经工作，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这么绝情，当年要不是我家接济你，你早就饿肚子了，现在忘恩负义，良心都被狗吃了。”
秦淮茹连忙上前拉住小当，一边抹着自己的眼角，一边“劝”道：“小当别喊了，傻柱现在是大人物，咱们惹不起……”
嘴上劝着，语气里的委屈却故意放大，明着是拦女儿，实则是想让傻柱难堪。
易中海也叹了口气，脸上堆着失望：“柱子啊，小当说的没错，再怎么着也不能对孩子动手。
这要是传出去，说你发达了就欺负老街坊的孩子，对你酒楼的名声也不好啊。”
傻柱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眼神里的寒意越来越重。
等小当哭哭啼啼的指责声落下，他没再给秦淮茹和易中海插话的机会。
转头盯着小当，声音像淬了冰：“小当，你给我闭嘴。”
这一声喝斥又响又沉，直接打断了小当的哭闹，院里瞬间安静了几分。
小当愣了愣，随即哭得更凶：“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凭什么？”傻柱往前半步，眼神锐利地盯着她，“我倒要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颠倒黑白？你说我打你哥？是他先冲上来要推我，我不过是自卫，没让他吃更大的亏，已经算客气了。”
“你说你家接济我？”傻柱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当年你们家揭不开锅，是谁把厂里的肉、粮票省下来给你们送？是谁看着你们家孩子饿肚子，给你们送饭盒，自己啃窝头？是我，傻柱。”
“你哥偷我东西，一次又一次，你们当家长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奶奶变着法儿薅我羊毛，今天要这明天要那，你们全家吃得心安理得，现在我发达了，没再让你们拿捏，就成了忘恩负义？”
傻柱的声音越来越高，字字句句都砸在小当心上：“你妈好声好气求情？她是求情吗？她是打着情分的幌子，逼着我给你哥安排工作，易中海掏心掏肺护我？他护的是他后半辈子的养老指望。”
“小当，你也不小了，别跟着你妈、你奶一起糊涂是非对错分不清吗？别人对你好，你记不住，反倒跟着家人一起算计恩人，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
这番话骂得又狠又直，小当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哭声渐渐弱了下去，低着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秦淮茹想上前辩解，却被傻柱冰冷的眼神扫过，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易中海也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敢再搭话。
傻柱扫了一眼三人狼狈的模样，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进了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傻柱的房门刚关上，棒梗的哭嚎声就没停，硬生生把屋里睡着的贾张氏给吵醒了。
老太太趿拉着鞋，一扭一扭地冲出门，一眼就看见宝贝孙子坐在地上抹眼泪，手腕还红着一圈，顿时急红了眼。
“我的乖孙啊，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贾张氏一把搂过棒梗，伸手摸着他的手腕。
转头就锁定了傻柱的房门，瞬间拔高了嗓门，“傻柱，你个挨千刀的，给我出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抬起蒲扇般的大手就使劲拍门。
“砰砰砰”的声响在院里回荡，震得门板都发颤：“傻柱，你有种开门，敢打我孙子？我看你是发达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天你不出来给我孙子赔礼道歉，不把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我就坐在这儿拍死你这破门。”
贾张氏越拍越使劲，唾沫星子飞溅，骂得越发难听：“你个没爹教的白眼狼，当年要不是我贾家赏你口饭吃，你早饿死在街头了，现在翅膀硬了，敢动手打我贾家的人？我告诉你，棒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门前，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棒梗见奶奶出来撑腰，哭得更起劲儿了，搂着贾张氏的胳膊嚎：“奶奶，傻柱他欺负人，他不仅不给我安排工作，还动手打我，还骂我妈和小当。”
小当站在一旁，红着眼圈却没再哭闹，被傻柱刚才一番痛骂怼得没了底气。
可看着哥哥委屈的模样，又忍不住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不服气。
“哎哟我的心肝。”贾张氏心疼得直跺脚，拍门的力道更足了，“傻柱你听见没有？你个丧良心的，连小丫头片子都敢骂，快开门，不然我就喊街坊四邻都来评评理，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是怎么对待老街坊的。”
屋里的傻柱听得一清二楚，却连动都没动，只靠在门后冷笑。
他太清楚贾张氏的德性，越是搭理，她闹得越欢，索性任由她拍门撒野，权当听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