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人数，在林可儿唱歌的短短一分多钟里，从四十多，一路疯涨。
一百！
五百！
一千！
三千！
当歌声结束时，直播间右上角那个小小的数字，已经跳到了一个让江川都感到心惊肉跳的程度——五千！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持续攀升。
弹幕已经不是“井喷”了，而是“核爆”。
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将整个屏幕都完全覆盖，根本看不清原本的画面。
“我宣布，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歌，不，是这辈子！”
“主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骂你，你才是真正的神之眼啊！”
“这声音有毒！我一个大男人，听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快！这女孩是谁？叫什么名字？赶紧签了她！不签不是人！”
“我刚刚录屏了，这就发到抖音和微博去，必须让所有人都听到！”
紧接着，屏幕下方开始疯狂地弹出礼物特效。
【“路人甲”送出“啤酒”x10】
【“爱听歌的胖子”送出“跑车”x1t】
【“楼下王叔叔”送出“火箭”x1】
……
一个又一个价值不菲的礼物被刷了出来，特效动画几乎没有停过。
尤其是那个“火箭”，是平台最贵的礼物之一，价值一千块钱。
江川看着后台飞速增长的打赏金额，从几块，到几十，再到几百，很快就突破了一千。
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而且是血赚！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将镜头重新对准了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林可儿。
女孩被店里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搞得脸颊通红，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感觉怎么样？”江川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林可儿的声音还在发颤，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她看到了，所有人都为她鼓掌，所有人都用那种惊艳和欣赏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成为世界的中心。
“你唱得很好。”江-川肯定地说道，“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这不是客套话。
刚才那首歌，林可儿的发挥，在他这个专业的音乐制作人看来，几乎是完美的。
情感、音准、气息，都无可挑剔。
最难得的，是她声音里那种未经雕琢的纯粹和故事感。
这，就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顶级天赋！
“姑娘，你这歌是跟谁学的啊？太厉害了！”一个食客大声问道。
林可儿红着脸，小声说：“没……没跟谁学，就是小时候奶奶经常哼，我跟着唱的……”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没学过？
跟着哼的就能唱成这样？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天赋！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再次疯狂。
“卧槽！无师自通？这是什么概念？”
“怪物！绝对的怪物级新人！”
“主播！快！趁现在没人抢，赶紧把她签下来！我给你刷火箭！”
江川笑了。
他知道，现在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他看向还愣在原地的老板娘，开口道：“老板娘，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老板娘的表情极其复杂，她看看江川，又看看林可儿，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有惊讶，有惋惜，也有一丝欣慰。
“我信了……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她走到林可儿身边，摸了摸她的头，“丫头，是我耽误你了。你有这本事，就不该一辈子窝在我这小店里洗碗。”
她转头对江川说：“小伙子，你叫江川是吧？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江川点头。
“好！”老板娘从围裙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收款码，“你说的三百五十块，转给我。然后，人你带走。”
她的语气很干脆。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老板娘看着江川，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必须好好对这丫头，不能骗她，更不能欺负她。她从小就命苦，要是让我知道你让她受了委屈，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饶不了你！”
江川看着老板娘那张写满认真的脸，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意。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老板娘，你放心。我江川今天当着直播间上万人的面保证，我会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我会让她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让全世界都听到她的歌声。”
“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说完，他拿出手机，将那仅有的三百五十块二毛钱，一分不剩地转给了老板娘。
叮咚一声，转账成功。
江川的账户余额，变成了刺眼的“0.00”。
但他一点都不慌。
因为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拥有的，是整个未来。
直播间的观众见证了这全过程，弹幕再次被“感动”和“牛逼”刷屏。
“主播真男人！说到做到！”
“呜呜呜，这老板娘也是好人啊。”
“这个开局，我爱了！主播，粉了粉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弹-幕，突兀地从满屏的赞美中飘了出来。
Id依旧是“皓月当空”。
王皓终于憋不住了。
【演的，全都是演的！江川，你可真行啊，花钱请了这么一帮演员来给你演戏？这洗碗工，这老板娘，还有这些吃饭的托，你花了多少钱？三百五？你糊弄鬼呢！】
这条弹幕一出，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这人谁啊？眼红病犯了？”
“演你妈呢？你家演技能演得这么真？你家演员有这神仙嗓子？”
“这人是脑残吧？听了这歌声还敢说是演的？”
“我知道他！他是星辉娱乐的王皓！就是抢了主播女朋友那个！”
“我靠！原来是这个渣男！滚出去！”
观众们群情激奋，开始疯狂攻击王皓。
江川看到这条弹幕，不怒反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王皓跳出来质疑，正好给了他一个彻底打脸的机会。
他将镜头对准自己，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王总监，是吗？你说我作秀？”
他环顾四周，将镜头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食客，扫过一脸正直的老板娘，最后停在满脸通红的林可儿身上。
“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花钱请来的演员？”
“好。”江川点点头，“既然王总监不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他对着直播间里已经破万的观众，朗声说道：
“各位，视频你们也录了，歌声你们也听了。从现在开始，我请大家帮我一个忙。”
“把这段视频，发到你们能发的所有平台。微博、抖音、朋友圈，哪里都行。”
“然后，请大家带上一个话题——#素人星探江川#。”
他看着镜头，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屏幕另一头的王皓。
“王总监，你不是说我作秀吗？你不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那我们就让全网的观众来看一看，来评一评。”
“看看这天籁一般的声音，到底是不是演出来的！”
“看看我江川，到底是不是在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