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中心，凌飞资本操盘室。
这里安静得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服务器风扇的轻微嗡鸣。
巨大的屏幕上，红绿交错的K线图像心电图一样跳动。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因和紧张的味道。
林飞坐在主控台前，眼睛盯着屏幕。
施柔站在他旁边，随时准备执行指令。
几个操盘手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新星娱乐的股票代码躺在屏幕中央，股价曲线一路向下，几乎呈直线坠落。
从最开始的8块钱，现在已经跌到了2块5毛钱。
数字还在往下跳。
“成交量放大，抛压很重。”一个操盘手汇报，“市场上全是卖单，恐慌盘出来了。”
林飞点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
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郭家父子吸毒被抓的消息是致命一击，彻底击垮了市场信心。
“老板，我们挂在2块位置的卖单全部成交了。”施柔看着数据说，“这次做空，扣除手续费和利息，净赚5.1亿。”
5个亿。
听起来很多。
但林飞撇撇嘴：“才5个亿？比预想的少点。看来盯着这块肥肉的不止我们一家。”
确实，新星娱乐股价崩盘，除了林飞这边大力做空，肯定还有其他游资和机构趁机踩上一脚，分走了一杯羹。
“现在股价在2块到2块1之间震荡，没什么买盘。”操盘手说。
林飞看着那条几乎躺平的曲线，知道差不多了。
恐慌到了极点，该抄底了。
“挂买单。”林飞开口，声音平静，“2块整，有多少吃多少，扫货。”
“明白！”操盘手立刻行动。
指令下达，资金进场。
屏幕上，萎靡的买盘区域突然出现大笔买单，像饿狼一样吞噬着恐慌抛出的筹码。
股价被猛地拉起了一下，但很快又被更多的卖单压住，在2块到2块2之间激烈争夺。
“有人在跟我们抢筹码？”施柔皱眉。
“不是抢筹码，是最后的割肉盘。”林飞摇摇头，“不管，继续买。”
操盘室里只剩下键盘的噼啪声和指令声。
一笔笔交易完成，凌飞资本的持股比例在后台系统里快速上升。
30%... 50%... 70%...
终于，当持股比例稳稳停在80.5%时，操盘手报告：“老板，收购完成。总计耗资2.03亿，买入新星娱乐80.5%的流通股。我们现在是绝对控股股东。”
林飞靠向椅背，眼神微眯，成了。
这一仗，干净利落。
先是放出黑料引发恐慌，股价崩盘，高位做空赚了5个亿。
然后在最低点，只用2个亿，就买下了这家曾经市值十几亿的娱乐公司80%的股份！
空手套白狼，还净赚3个亿！
顺便把仇家的公司给端了！
“漂亮！”施柔忍不住赞了一句，脸上露出笑容。
其他操盘手也松了口气，互相击掌。
这一仗打得确实解气。
林飞脸上也难得有了点笑意。
折腾这么久，总算把当初想开传媒公司的念头给落实了。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结果不错。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对施柔交代：“后面的事交给你了。立刻派人进驻新星娱乐，先把公司名字改了，看着晦气。”
“管理层全部换掉，一个郭家的人都不留。”
“尽快完成交接，让公司恢复正常运营。”
“明白，林总。我马上安排团队过去。”施柔点头。
交代完，林飞便离开了操盘室。
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灯光昏暗，没什么人。
他的车孤零零停在那。
他摸出车钥匙，刚按了解锁，“嘀”一声，车灯闪了闪。
就在他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时候，动作突然停住了。
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后颈窝有点发凉。
不是错觉。肯定有人。
林飞心中一凛，他不动声色地把车门又关上，靠在车头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
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窜起。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眼睛装作随意地扫视着停车场的阴影角落。
一根烟抽完，没什么动静。
他又点上一根，慢悠悠地抽着。
心里盘算着，是谁？高家残余？龙家派来的？还是别的什么牛鬼蛇神？
第二根烟抽到一半，他感觉到暗处那人的呼吸稍微急促了一点。
看来是有点沉不住气了。
林飞心里冷笑，跟我玩潜伏？
看谁耗得过谁。
他干脆不急了，把第二根烟抽完，又点了第三根。
就这么靠在车头，一口一口地抽，眼神放空，好像在想事情。
当第三根烟快抽完的时候，停车场角落的一根柱子后面，终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林飞抬眼看去，有点意外。
是个女人。
个子挺高，估计得一米七以上。
穿着一身作战服，短发，干净利落。
长相……还挺好看，五官分明，带着一股英气。
就是眼神太冷，像两把小刀子。
但让林飞真正眯起眼睛的，是这女人走路的姿势和身上的气场。
稳，非常稳。
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重心压得很低，随时能发力。
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不弱。
林飞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确定不认识这号人。
女人径直走到林飞面前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林飞碾灭烟头，先开口，语气不耐烦：“高家派来的？”
女人摇头，声音平稳无波：“高家？不配。”
“不是高家？”林飞挑眉，“龙家的人？”
“是，但也不全是。”女人回答。
林飞被这绕口令搞烦了：“说人话。什么意思？”
“是龙倾城请我来的。”女人看着他，补充，“我叫方灵婉。龙倾城，是我生物学上的母亲。”
林飞愣住，嗤笑一声：“龙倾城的女儿？没听说过。”
“她不是只有龙傲天一个儿子吗？私生女？”
“同母异父。”方灵婉语气依旧平淡，像在念说明书。
“我父亲是京城方家的方启山。家族联姻，借腹生子。我和龙倾城，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