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吨江水倒灌密室时，厉容殇徒手劈开裂隙。“抓紧...”钢筋在他掌心扭曲成麻花，“地狱我陪你闯。”
烨翎琳在激流中抓住他袈裟碎片，经文从布料脱落凝成屏障。
暗枭杀手在旋涡里挣扎，子弹射中屏障反弹回自己眉心。他带着她沉向更深黑暗，破损金刚翼割开浑浊水流。
“闭气...”他将最后氧气渡进她唇间，自己咽下腥臭江水。
水下传来机械转动声，淬毒弩箭如鱼群袭来。她扯过他手臂挡在胸前，箭矢贯穿皮肉却瞬间融化。
共生咒金线在伤口处闪烁，毒液竟逆流射回发射者。
整条水道突然亮起幽蓝火焰，映出壁上三百年前的梵文。厉容殇瞳孔金芒暴涨，金刚翼彻底展开搅动旋涡。
暗枭水鬼从礁石后现身，刀刃刻着破魔咒文。他徒手拧断对方脖颈，佛珠在指间迸裂成弹幕。
烨翎琳夺过敌人鱼叉反掷，钢叉穿透三名水鬼钉在岩壁。
“左边...”她咬他耳垂指引方向，血珠混着江水渗进唇缝。
他撞向生锈铁门，冲击力震碎背后追击者内脏。气密舱在深水区缓缓开启，她被他推进去时看见他背后箭伤溃烂。
舱门闭合刹那，他咳着血沫笑：“这下...真成亡命鸳鸯...”氧气面罩自动扣合，她撕开他湿透僧袍查看伤势。金刚翼根部撕裂，白骨刺出紫黑皮肉。
“疼吗...”她舔舐翻卷的伤口，尝到江水和铁锈味。
他猛地将她按在舱壁，齿尖磨蹭她喉间动脉：“你比较疼...”监控屏幕显示暗枭潜艇正在逼近，鱼雷锁定的红光闪烁。
他扯断操作台电线缠住两人手腕，电流窜过时经咒浮现在皮肤表面。
“抱紧...”他带着她撞向发射舱，逃生艇如利箭射向黑暗。鱼雷击中母艇的爆炸波推着他们冲出江面。
朝阳刺破浓雾时，他们坠落在芦苇荡。暗枭直升机在头顶盘旋，子弹扫射激起泥浪。
厉容殇用脊背护住她，任弹片扎进金刚翼残骸。
“出来...”首领通过扩音器嘶吼，“否则炸平湿地...”烨翎琳突然站起身扯开衣领，心口金莲烙印在晨光中发烫。
“看清楚了...”她迎着枪口微笑，“你们要的阵眼...”
所有直升机突然失控旋转，驾驶员七窍流血坠落。厉容殇怔怔看着她瞳孔流转金芒，梵文从她指尖蔓延成网。“原来...”他踉跄着抱住她，“你早就...”
她咬破他下唇吞咽鲜血：“从你第一次喂血...”芦苇丛中升起无数荧光，死去的水鬼尸体摆成卍字符。
整片湿地开始震动，古城墙遗迹从淤泥中浮现。
暗枭残党在城墙上列阵，弩箭绑着爆破符。他扯过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契约烙印灼热发亮。
“这次...”白发缠住她指尖，“换我当你的盾...”
城墙崩塌时，他展开残破金刚翼裹住她。碎石如雨砸落，她在他怀里听见骨骼碎裂声。“值得...”他蹭着她额间血迹笑，“每次...”
江水退去的滩涂上，新生红莲破土而出。她扶着他踏过花瓣，每步都留下血印。“回家...”他重量压在她肩头，“煮碗姜汤...”
幸存的暗卫跪在芦苇深处，经幡在晨风里舒卷成帆。她舔去他睫毛上的水珠：“下次...换我带你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