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声二踢脚的爆裂声扩散开来,整个金岗村的人都明白,这是赵家开席的信号,于是乎,他们纷纷拿着礼金,走出家门,向赵家走来。
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从沈家小卖店里走出来的,他们在这里看电视,打发时间。
走进赵家的大门,他们并没有着急去落座,而是来到收礼金的地方,通常他们叫写礼账,就是把钱交给记账的人,然后看着对方写上自己的姓名,加上多少钱,然后再去找桌子坐下。
喜欢喝酒的,或者关系比较不错的人会坐在一张桌。
有人开口:“听说今天的菜是国平做的,都说他手艺不错,咱们今天也能尝尝了。”
“可不是说么。”有人附和道:“不光是国平做的,我还听说,今天基本都是肉菜,好像就两个素的。”
“是吗?那这赵喜出手可是够大方的。”
“得这样,他一年开四轮子可是能挣不少钱呢。”这人的语气带着点酸味,明显是眼红。
“那也是人家有这个能耐,把四轮子给你,你会开啊?不得给你家大门创掉了。”
这是有人听出来了,便好似开玩笑一样笑话他。
今天是赵家大喜的日子,他也就是说两句酸话,别的话是万万不敢说的,在这时候说不该说的,在场的人这么多,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肯定会传出去,那跟当众找事有什么区别?
像他这样的人,倒不是害怕得罪赵喜,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赵喜确实能干,也有点能力,但是帮助赵喜把日子过起来的沈家才是最不能招惹的。
要是以前的沈家,招惹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今年的沈家可不同了,人家现在带着大部分的金岗村村民们开始弄蔬菜大棚,准备带着大家一起挣钱。
要是招惹沈家,那就是招惹这大部分的村民,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他们哪里敢这么做,那岂不是自绝于金岗村么?
其实还有一部分村民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想要看看沈国平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带着那部分村民挣到钱,要是能挣钱,他们来年也可以凑上去,要是挣不到,那他们可就会好好的说一说风凉话。
这样的人哪里都有,沈国平也清楚,但是他并不在意,要是整天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那么他也不用做事了。
“开席咯——!”
代东的人喊了一声,大家闻声坐好,帮忙端菜的妇女们每个人手里端着两盘菜,开始挨桌上菜。
短短几分钟,八道菜全部上桌。
吃席的人看到八道菜里面竟然有六道都是肉菜,纷纷露出震惊之色,他们之前虽然听说了,但是却只当是吹牛,现在,六道肉菜摆在面前,他们已经忍不住想要动筷了。
“酒来了!来,别客气,能喝的就多喝点。”
每道菜的份量都很足,并且每一桌至少摆了五瓶白酒。
啤酒这个时候不时兴,喜欢喝啤酒的人也不多。
酒席开始后,沈国平进屋,赵悦的西屋,炕上一桌,地上一桌,这两桌是给帮忙的人留着的,在给外面每桌都上了一盆饭和十来个馒头后,她们也可以开始吃饭了。
别小看这群妇女们,她们各个都会抽烟喝酒,大部分在家里还说了算,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这时候的妇女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她们是真正的人民,可不是后世那种只会在网上打拳的精致“小仙女。”
“各位大娘,婶子,谢谢你们今天来帮忙,喜哥在外面忙着,这里我替他敬大家一杯。”
说着,沈国平端起酒杯,将里面大约一两多的白酒,一饮而尽。
这次他是真的喝,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他心里也高兴着。
妇女们笑呵呵的端起酒杯,也各自喝了一口,然后有人开始打趣沈国平。
“国平啊,你这跟小悦还没结婚呢,已经能代表她家了,你俩是不是······”
这位婶子的话没有全说完,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和抬起的眉毛,足够表明她的意思。
在场的其他妇女们纷纷用炙热的八卦眼神盯着沈国平还有他身边的赵悦,那无形的视线,却让两人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沈国平其实还好,他脸皮厚,但是赵悦不行,她脸皮太薄,此时不仅脸红,连脖子都红了。
她低下头,并试图把自己藏在沈国平身后。
“哈哈,哪能呢,等我家新房子盖好,我们就结婚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过几个月,大家就能喝我们的喜酒了。”
“噢噢,好事啊,那你们可得早点生孩子,这样我们来年还能喝一顿。”
“是啊,今天国平你整的菜不错,这么多肉,小孩子们今天可能要吃撑了。”
“偶尔一顿没事。”沈国平笑着说。
“要是能天天都有肉吃就好了。”
一位大娘感叹一句,她们都是过过苦日子的,虽然说如今都能够吃饱饭,但是追求美好生活是人类的本能,她们当然想要过上随时都能吃肉的好日子。
沈国平道:“这个容易,今年,只要咱们的蔬菜大棚正常的出产青菜,到时候大娘婶子们兜里有钱了,想吃肉就能吃肉。”
“那可得看国平你的能耐了,我们种菜没问题,可是我们不会往外卖,也不知道卖给谁。”
“销售的事情交给我就行,到时候我会安排好的。”
看沈国平自信满满的样子,妇女们心中大定,然后便开始吃喝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夸奖沈国平两句,夸他的手艺好。
对于这些扑面而来的夸奖,沈国平完全是来者不拒,本来他的手艺就不错,承认也没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赵家院子里,赵喜正在挨桌敬酒,好在每桌只用喝一口,要是每桌都需要喝一杯,三桌下来,他就得醉倒在地。
在赵喜把大人们的酒桌都走了一圈后,沈国威端起自己的杯子,里面装着汽水,对着路过的赵喜道:“喜哥,你还没有跟我们喝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