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废弃设备。
空气中飘着消毒水和锈蚀金属混合出来的怪味。
她的目光在一堆杂物中快速扫过。
很快锁定了角落里那个贴满生物危害标志的金属箱。
箱子没上锁。
她打开盖子。
十几个银白色的过滤模组整齐码放在里面。
每一个都有成年人的手臂那么粗。
表面锃亮得能照出人影。
姜星晚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
金属触感冰凉。
回收！
系统提示音炸响。
【叮！成功回收“p3级生物安全隔离舱空气过滤模组”！】
【检测到该物品具备超高精度物理及能量过滤能力！】
【触发特殊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道具：“精神瘟疫病毒母株（惰性）”x1！】
姜星晚愣了两秒。
病毒？
她立刻调出物品详情。
【物品名称：精神瘟疫病毒母株（惰性）】
【物品等级：？？？】
【物品说明：从高维信息污染源中剥离的概念性病毒。不具备传染性，但可作为载体，搭载于其他精神类攻击媒介，并为其附加一种由宿主定义的全新特性。】
【当前可定义特性：1种】
【特殊效果：概念寄生】
姜星晚的呼吸急促起来。
这东西是给傅振山的“迷心香”准备的完美升级包！
她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下达指令。
“定义特性：猜忌。让所有受影响者对身边盟友产生极致的不信任和怀疑。”
【特性“猜忌”已录入】
【是否将“精神瘟疫病毒母株”激活并与“迷心香”进行绑定？】
【警告：绑定后该母株将通过“迷心香”的气味进行无差别扩散，请宿主提前做好防护】
【绑定需要消耗气运值点，是否确认？】
姜星晚的嘴角抽了抽。
又是一万！
这系统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但没办法。
为了明天那场鸿门宴，这钱必须花。
“确认绑定。”
她咬牙说道。
一万点气运值瞬间清空。
系统空间里那枚病毒母株亮起微光。
然后消失不见。
姜星晚拍拍手。
转身离开仓库。
回到车上时，傅司辰刚挂断电话。
他侧过头看她。
“搞定了？”
“何止搞定。”
姜星晚系好安全带。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我不光找到了解药，还顺便给他们配了副新毒药。”
她把“精神瘟疫病毒”和“猜忌”特性的事说了一遍。
“傅振山不是喜欢玩香薰吗？那我就给他加点料。”
“明天拍卖会一开始，他点上的就不是'迷心香'了。”
“是'友尽香'。”
姜星晚说着说着笑出了声。
“闻到的人看谁都觉得对方要背叛自己。”
“我倒要看看，傅振山和天枢子那塑料盟友情能撑几分钟。”
傅司辰听完没说话。
他发动车子。
方向盘轻转。
车子悄无声息滑入夜色。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你的想法总是很特别。”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一般一般。”
姜星晚毫不谦虚。
“全靠垃圾堆给的灵感。”
车内安静下来。
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
姜星晚靠在椅背上开始盘点手里的牌。
“我们现在有'因果扰流器'，可以把天枢子的'噬运符'变成散财童子。”
她掰着手指头数。
“还有加了料的'友尽香'，让他们后院起火。”
“就差一个能让我们隔岸观火的防护罩了。”
她转头看向傅司辰。
“你那边搞定了？”
傅司辰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唐老的东西已经送到安全屋了。”
他说完踩下油门。
车子加速驶向半山的豪宅区。
半小时后。
车子开进一栋别墅的车库。
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
姜星晚走过去打开。
一股复杂的香味扑面而来。
有海洋的气息。
有清凉的薄荷味。
还有说不出的木质香。
盒子里用天鹅绒衬垫分成三格。
一撮灰色粉末。
一块深色木头碎块。
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半透明的结晶体。
龙涎香碎屑。
深海沉木粉末。
医用级薄荷醇结晶。
一样不差。
“现在看我的了。”
姜星晚挽起袖子。
她不需要任何工具。
直接用意念调动系统赋予她的配方知识。
伸出手。
指尖在三样材料上方虚虚划过。
盒子里的东西同时化作三股光雾。
灰色。
深褐色。
纯白色。
三色光雾在她掌心上方缓缓旋转。
互相融合。
最后凝聚成一团拳头大小的透明凝胶。
凝胶在空中轻轻晃动。
散发出雨后青草般的清新气味。
【叮！“绝对嗅觉屏障”凝胶制作成功！】
【物品说明：涂抹于皮肤可形成无法被肉眼察觉的能量薄膜，隔绝一切通过空气传播的物理及能量粒子。有效时间12小时】
“搞定！”
姜星晚手一挥。
那团凝胶分成两份。
分别落入两个早已准备好的小瓷瓶。
她拿起其中一瓶递给傅司辰。
“涂在脖子和手腕上就行。”
“明天进了会场，咱们就能安心看戏了。”
傅司辰接过瓷瓶。
手指的温度有些凉。
他看着姜星晚那张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
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姜星晚。”
他忽然开口。
“嗯？”
“明天如果情况失控……”
傅司辰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放在茶几上。
推到她面前。
那是一枚袖扣。
黑曜石材质。
上面雕刻着一只造型古朴的麒麟。
“那就毁了它。”
姜星晚拿起袖扣。
入手微沉。
“毁了它会怎么样？”
她开玩笑地问。
“召唤神龙？”
傅司辰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不会召唤神龙。”
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令人心头发紧的寒意。
“但它会清空整个会展中心半径五百米内所有电子设备的数据。”
他顿了顿。
“永久性的。”
姜星晚握着袖扣的手僵住了。
清空所有数据？
那不光是会场里的监控和竞拍系统。
还包括所有人的手机、电脑。
天枢子用来竞拍的账户终端。
甚至……
“方舟计划”的源代码本身！
如果那份源代码储存在电子介质里。
这一招下去就是玉石俱焚。
她抬起头看向傅司辰。
男人的脸隐在阴影里。
看不清表情。
但那双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深。
“这是最后的手段。”
傅司辰说。
“我不想用。”
“但如果非用不可……”
他的目光锁住姜星晚。
“我希望按下去的人是你。”
因为只有你有系统这个唯一的备份盘。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
但姜星晚懂了。
这个男人把掀翻整个棋盘的权利交到了她手上。
她看着手里的袖扣。
黑曜石表面倒映出她自己的脸。
那张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一点点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收起袖扣。
塞进贴身的口袋里。
然后抬起头。
迎上傅司辰的目光。
“傅司辰，你放心。”
她一字一顿。
“用不上它。”
“明天的戏……”
姜星晚的眼睛里燃起火焰。
“只会比你想象的更精彩。”
窗外夜色浓重。
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
明天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一场真正的战争即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