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直播封面闪着刺眼的光 —— 还是那张高中时的奶茶照，只是加了行红底白字的标题：“那个为我从 18 楼跳下的男孩，现在成了上市公司老板”。
屏幕里的苏晴穿了件白色针织衫，头发披散着，眼睛通红，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 —— 林野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前世他写给苏晴的 “保证书”，说以后赚的钱都给她花，落款日期是他跳楼前一个月。
“2018 年夏天，他拿着这张纸跟我说，要赚够 100 万就娶我。” 苏晴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纸上的字迹，“可后来他炒股亏了，就觉得配不上我，跟我提了分手…… 我以为他只是闹脾气，直到第二天，警察给我打电话，说他从出租屋的 18 楼跳了下去。”
前世跳楼的画面像潮水般涌上来 —— 出租屋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吹得窗帘乱飞，他看着手机里苏晴和富二代的合照，脑子里只剩 “活着没意思” 五个字。
林野掏出手机给助理打过去，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立刻联系平台，发律师函，告苏晴造谣 —— 另外，把我抽屉里的心理医生鉴定报告和跳楼视频的剪辑版准备好，等我指令。”
挂了电话，直播间里的苏晴已经拿出了更 “重磅” 的东西 —— 一段打了码的视频。画面模糊，但能看清一个人影从楼上坠下，落在楼下的雨棚上，紧接着是警察和救护车的声音。苏晴捂着脸哭：“这是当时路过的人拍的，我保存了五年…… 他走后，我每天都做噩梦，梦见他问我‘为什么不拦着他’。”
在线人数瞬间冲到 10 万，弹幕里的 “心疼苏晴”“林野渣男” 刷得密密麻麻。林野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是夏晚的号码，接通后，她的声音带着急：“林野！你看到苏晴的直播了吗？我刚和华尔街的律师开完会，黑石的人已经在趁机做空我们的股票，现在市值蒸发了 5 个亿！”
林野走到走廊的窗边，楼下的车水马龙在眼前晃。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稳些：“我知道，律师函已经发了，证据也在准备。你别慌，股票的事让赵晓宇他们先回购，稳住股价。你在纽约注意安全，黑石的人可能会找你麻烦。”
“我没事，张叔派的保镖跟着我。” 夏晚顿了顿，“林野，不管苏晴说什么，我都信你。当年的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你别自己扛着。”
林野的鼻子突然发酸。前世他跳下去时，苏晴只是在电话里敷衍了警察两句，转头就去和富二代约会；现在他遇到事，夏晚在异国他乡，一边应对黑石的刁难，一边还要担心他的安危。他攥紧手机：“等你回来，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挂了电话，助理的消息弹了进来：“律师函已发平台，鉴定报告和视频剪辑好了，随时可以发。另外，赵晓2宇说回购了 1000 万股，股价暂时稳住了，但黑石还在砸盘。”
林野回到护士台，苏晴的直播还在继续。她拿着一张银行卡，说：“这是他当年省吃俭用给我办的副卡，里面的钱我一直没动，现在他成了大老板，应该不需要了吧？” 她笑着晃了晃银行卡，眼里却满是不甘，“其实我今天直播，不是想逼他什么，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踩着过去的伤痛换来的 —— 而那些伤痛，是我陪他熬过来的。”
“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林野冷笑一声，点开助理发来的文件，直接转发到自己的微博，同时让律师在苏晴的直播间留言：“@苏晴 你所述内容与事实严重不符，林野先生 2018 年因重度抑郁症跳楼，后经心理治疗康复，相关鉴定报告已公示。你恶意篡改事实、消费他人痛苦，我方将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微博刚发出去，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变了风向：“卧槽！是抑郁症？不是为了苏晴？”“我就说不对劲，谁会为了分手跳楼，肯定是有心理问题！”“苏晴拿别人的抑郁症博同情，也太恶心了吧！”
苏晴的脸瞬间白了，拿着银行卡的手开始抖：“不是的！他当时就是因为我才抑郁的！” 她慌乱地翻着手机，像是在找什么证据，“我这里有他当时的聊天记录，他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林野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前世那些聊天记录，是他抑郁发作时的胡言乱语，苏晴当时只回了句 “你别给我添麻烦”，现在却拿出来当 “证据”。他刚要让助理放出聊天记录的完整截图，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A国工厂厂长发来的消息：“林总！工厂的原料仓库着火了！怀疑是人为纵火，消防已经来了，但火势太大，可能要烧到生产线！”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沉。技术部被砸、苏晴直播、黑石做空、A国工厂着火 —— 这四件事凑在一起，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他。他抬头看向护士台的时钟，下午 6 点半，距离夏晚的飞机落地纽约还有两个小时，而苏晴的直播间里，她已经找到了所谓的 “聊天记录”，正准备往屏幕上拍。
“看来这场戏，还没演完。” 林野攥紧手机，给A国厂长回了句 “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安排人过去”，然后点开和赵晓宇的对话框：“你带两个人去越南处理工厂的事，另外，查一下苏晴最近和谁有联系 —— 我怀疑她背后有人指使。”
发完消息，他抬头看向苏晴的直播间。苏晴已经把聊天记录拍在了屏幕上，虽然打了码，但能看清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那行字。她得意地笑着：“大家看，这就是证据！他当年就是为了我……”
林野没等她说完，直接把完整的聊天记录截图发了出去 —— 包括苏晴那句 “你别给我添麻烦”。同时，他对着手机镜头，一字一句地说：“苏晴，你拿我抑郁症发作时的胡言乱语当证据，却不敢放出你当时的回复。你今天直播消费我的痛苦，到底是为了博眼球，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屏幕里的苏晴瞬间僵住，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开始往下掉，弹幕全是 “苏晴滚出去”“心机女”“支持林野维权”。林野看着这一切，却没觉得轻松 —— A国工厂的火还没灭，黑石的做空还在继续，而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等着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里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阴恻恻的：“林野，A国的火，好看吗？苏晴的直播，也很精彩吧？接下来，该轮到你女朋友了。”
是坤哥的声音。林野的瞳孔骤缩：“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 坤哥笑了，“黑石想要的，从来不止是你的公司 —— 还有你的命。你女朋友现在在去酒店的路上，你说，她会不会遇到点‘意外’？”
电话突然挂了，忙音在耳边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