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傀儡之舞与人心之光
“企业文化建设?呵……”被控制的司徒兰发出扭曲的冷笑,那声音像是无数个破碎灵魂的合鸣,“在绝对的‘净化’面前,一切虚妄的羁绊……都将湮灭!”
她话音未落,周身的黑暗能量骤然沸腾,化作无数道漆黑的触手,如同狂舞的毒蛇,撕裂空气,朝着林晓月四人猛扑过来!触手所过之处,连那暗红色的穹顶都仿佛被侵蚀得更加黯淡。
“稳住!”顾临渊厉喝,银白色的数据流再次凝聚,化作一道道锋锐的箭矢,精准地拦截向那些触手。但这一次,他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仅仅让触手稍微迟滞,便被那浓郁的黑暗能量吞噬、消融。他的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显然消耗巨大。
雷烈怒吼着上前,将自身坚韧的意志力化为无形的重盾,硬生生挡住了数道触手的猛击。每一次碰撞,都让他身体剧震,精神层面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他寸步不退,如同礁石抵御着狂涛。
李文博士则快速分析着:“能量连接点在她后颈与‘王座之门’之间!她在借用整个‘倒影之城’的力量!硬抗不行,必须切断连接或者干扰其能量传输!”
林晓月咬紧牙关,将“和谐共鸣”的光罩收缩,集中保护己方四人,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硬碰硬显然不行,司徒兰此刻就像一个不知疲倦、能量无限的bUG,而他们是血量蓝条都快见底的玩家。
“啧,这不就跟碰上开了无限火力的挂逼一样恶心吗?”她忍不住低声吐槽,属于“林晓月”的那部分灵魂在疯狂抗议,“这还怎么玩?举报!必须举报!”
吐槽归吐槽,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她回想起司徒兰曾经的执念——对权力的渴望,对“纯粹”力量的追求,以及……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被认可、对超越林晓月的执念。
“有了!”林晓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突然撤掉了部分针对司徒兰正面的防御,反而将“和谐共鸣”的频率调整到一种极其细微、充满诱导性的波段,如同最轻柔的耳语,绕过那些狂暴的黑暗触手,直接飘向司徒兰的耳畔(意识感知)。
“司徒总监,”她用上了以前在商业谈判中偶尔会用的、带着一丝调侃和认真的语气,“这么拼命给‘虚无之影’打工,它给你开多少薪水啊?有五险一金吗?有带薪年假吗?加班费怎么算?你看你现在这状态,连个KpI完成度的进度条都没有,纯纯的007义务劳动,连我们星耀的实习生待遇都不如啊!”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清奇的“职场关怀”,让正在疯狂攻击的司徒兰动作明显一滞,那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她本人的错愕和……茫然?
中节:直面无名的恐惧
“就是现在!”顾临渊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破绽,蓄势已久的银白数据流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向司徒兰后颈与“王座之门”之间那无形的能量连接线!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冰水,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响起!那浓郁的能量连接被短暂切断!
司徒兰发出一声痛苦夹杂着愤怒的嘶吼,周身的黑暗能量剧烈翻腾,出现了瞬间的紊乱和衰减!
“雷烈!李文!掩护我!”林晓月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机会!她将“和谐共鸣”的力量催发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不是攻击司徒兰,而是径直冲向那扇巨大的“王座之门”!
“妄想!”司徒兰尖叫着,更多的黑暗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阻拦。
雷烈和李文拼尽全力,一个用意志力构筑壁垒死死抵挡,一个释放出干扰数据流扰乱触手的轨迹,为林晓月争取着宝贵的一线空隙!
林晓月感觉自己像是在粘稠的沥青中奔跑,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周围是无数阴影的嘶吼和拉扯。精神上的压力如同山岳,几乎要将她压垮。但她的眼神死死盯着那扇越来越近的巨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进去!终结这一切!
终于,在她的精神力即将耗尽的边缘,她的手掌,触碰到了那冰冷、布满亵渎符文的巨门!
嗡——!
就在触碰的瞬间,巨门上的符文骤然亮起,散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极致黑暗!一股远比司徒兰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意识,如同沉睡的亘古巨兽,缓缓苏醒!
林晓月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海,瞬间冻结!眼前的景象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连“虚无”这个概念本身都显得多余的……“空无”!
在这片“空无”中,一个无法用形状、声音或任何已知概念来描述的“存在”,将它的“注意力”投向了林晓月。它没有言语,但一股冰冷的信息流直接灌入她的意识:
【识别……‘和谐’载体……‘错误’的延续……】
【生命……混乱……低效……痛苦……】
【格式化……必要……清洗……归于宁静……】
这是“虚无之影”的本体意识!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它就是这片“空无”本身,是追求终极寂静、否定一切生命意义与差异性的宇宙级冰冷意志!
下节:以心为刃,斩破虚无
在那宏大而冰冷的意识冲击下,林晓月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记忆,似乎都失去了意义,即将被这永恒的寂静同化、抹除。
她看到了沈明薇的骄傲与责任,看到了林晓月的挣扎与欢笑,看到了顾云深沉默的守护,看到了赵小暖纯粹的信任,看到了苏瑾的音乐,看到了老周的执着,看到了火锅的热气,看到了星空下的誓言……
这一切,难道都是“错误”吗?都是需要被“格式化”的“混乱”吗?
“不!!!”
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从林晓月几乎冻结的意识中爆发出来!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凭什么定义对错?!”她用尽全部的精神力量,向着那片“空无”发出自己的意念,“生命本来就是一场盛大的意外!有混乱,才有创造!有痛苦,才懂得珍惜快乐!有差异,世界才丰富多彩!”
她不再试图用“和谐共鸣”去净化或对抗,而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作为“林晓月”和“沈明薇”所经历的一切——那些成功的喜悦、失败的泪水、奋斗的汗水、偷懒的惬意、友情的温暖、爱情的悸动、甚至是对ddL的恐惧和对火锅的渴望——所有这些鲜活、滚烫、充满矛盾却又真实无比的情感与记忆,化作一股无比庞杂、无比“混乱”、却又蕴含着磅礴生机的意识洪流,狠狠地撞向那片冰冷的“空无”!
这不再是能量的对决,而是存在意义的交锋!是冰冷的“虚无”与炽热的“生命”之间的本质碰撞!
那冰冷的意识似乎被这完全不符合“逻辑”的、充满“噪音”的洪流冲击得停滞了一瞬。它无法理解,为何在绝对的“静寂”面前,这渺小的个体不选择顺从,反而爆发出如此“无意义”的、激烈的“噪音”?
“你看不懂是吧?”林晓月在意识中冷笑,带着一丝属于“社畜”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和属于“天才”洞察本质的嘲讽,“这就叫‘生活’!比你那死气沉沉的‘宁静’有意思一万倍!想格式化我们?先学会理解什么叫‘下午茶’和‘摸鱼’吧!”
在这炽热而混乱的生命洪流冲击下,那片绝对的“空无”边缘,竟然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涟漪”!那冰冷的意识第一次传递出了类似“困惑”和“排斥”的情绪!
“王座之门”上的黑暗符文剧烈闪烁,明灭不定!门外,司徒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身的黑暗能量如同退潮般消散,她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瘫软在地。而顾临渊、雷烈和李文,都震惊地感受到,那股笼罩整个“倒影之城”的恐怖威压,正在减弱!
林晓月,以她独一无二的、融合了双重灵魂的炽热生命力量,竟然真正撼动了那冰冷的“虚无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