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鸟？救我们的命？”
V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戒备。
“行，”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那你说吧……我仔细听着呢。”
“这样最好了。”百灵鸟似乎对V的配合感到满意，“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关于我是谁，我怎么找到你们的，还有我想要什么。但这些，都得等一会我慢慢说。”
“你现在不能说吗？”V反问道。
突然，一股毫无预兆的剧痛，如同烧红的钢针，猛地刺入了三人的大脑深处！
“呃啊——！”
V闷哼一声，手中的书掉落在地。眼前的世界瞬间扭曲、撕裂，无数混乱的数据流和刺眼的白光在她视野中疯狂闪烁。
剧痛之下，她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草！”杰克在旁边的枪店里发出一声痛吼，他丢下手里的步枪，双手死死抱住脑袋，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
林恩此刻稍好一些，但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呃……草，什么情况！”剧痛之下，就连强尼也弹了出来。“感觉有人在用老虎钳拧我的脑袋！妈的！”
剧痛之中，一个清晰的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V的面前。
那是一个身材纤细、留着一头红色短发的亚洲女人，身上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作战服
女人半蹲下来，目光直视着痛苦不堪的V，她的声音，正是刚才那个百灵鸟。“深呼吸，数到十，或者念一段经文，什么都行。总之，先让自己冷静下来。”
V身旁的林恩见状，眼中凶光一闪，忍着脑内的剧痛，一拳就挥了上去。
然而，拳头却毫无阻碍地从女人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没有碰撞，没有实感，仿佛打中的只是一团空气。
什么情况？
林恩的瞳孔猛地一缩。
但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眼前的女人和强尼一样，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个投射在他们视网膜和神经系统里的幻象，一个意识体。
攻击无果，林恩立刻放弃了这个虚无的目标，转身冲回枪店，一把扶住了几乎要瘫倒在地的杰克。
杰克的状况是三人中最差的，他的神经系统本就脆弱，全靠林恩和V的“神经共连”才勉强维持着与Relic的平衡。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对他造成的伤害也最大。
“草……这……这他妈的韩国婊子是哪里来的？”杰克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一边捶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用海伍德式的粗口咒骂着。
林恩将杰克靠在墙上，确认他神志还算清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尖锐的剧痛开始缓缓消退，他们的神经系统似乎适应了过来。。
那个自称“百灵鸟”的女人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被林恩扶着的杰克，解释道：“你们的神经系统受到了外部信号的强烈冲击，身体无法立刻适应，所以才会出现心跳加速、剧烈头痛的应激反应……一会儿就好了。”
“林恩，V，他妈的不对劲！”强尼·银手的虚拟影像在旁边闪现出来，他指着百灵鸟，脸上满是警惕，“她在捣鼓Relic！这个婊子在操作芯片！”
强尼的话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林恩。
他立刻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决定。他深吸一口气，在神经频道里对V和杰克低喝一声：“稳住！”
随即，林恩将自己与杰克的神经连接提升到最高级别，同时，他主动放开了自己个人终端的所有防火墙和IcE！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
他赌的是，如果这个神秘女人想利用Relic做什么文章，那么在伤害杰克之前，也会对自己出手。到时候，要被烧成数据灰烬的，只会是她自己。
几乎就在林恩放开防御的瞬间，百灵鸟的声音再次在他们脑中响起，这一次，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惊讶。
“黑墙网关？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个人终端里会有这种东西？”
她似乎是想深入探查，但又立刻停了下来。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百灵鸟说道，“我本想暂时关闭强尼·银手的人格印记，以此来减轻你们的神经负担。但目前看来，你们的神经系统很轻松地抗过来了。”
听到这话，林恩暗自松了口气。
每一次IcE被攻破，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但情况紧急，他别无选择。结合奥特的话，大概可以猜出，他的个人终端里，很可能真的存在一个直连黑墙之外的后门。
剧痛彻底消散，三人的状态终于恢复了正常。
V第一个站直了身体，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幻象，率先开口问道：“百灵鸟？你和强尼一样，也是个意识体？”
“不，V，我是一个网络黑客。为了和你们建立联系，我将自己的意识通过一个特殊的接口，接上了Relic芯片的认知程序。但恰巧，你们三人正处于‘神经共连’的状态，所以我的意识数据被你们的系统共同接收，最终以这种类似强尼·银手的形式，成为了一个只有你们能看见的‘幽灵’。”百灵鸟回答道。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他们消化信息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
“请原谅我之前的冒昧之举，情况紧急。目前，我的肉身，正在空天一号上。而新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罗莎琳德·迈尔斯，就坐在我的正对面。”
“靠？总统？”杰克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真……等等，你该不会是哪个闲得蛋疼的黑客，专门骇入我们的系统来逗我们玩的吧？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一个黑客？还能跟总统坐在一块儿？”强尼在旁边嗤笑一声，对着百灵鸟疯狂地竖着中指，“那你他妈的一定是新美国养的狗里面，最会叫的那条——狗中之王！”
林恩目光灼灼地看着百灵鸟，开口道：“嗯哼，总统。所以，新美国的总统，找我们这几个夜之城的佣兵，有什么事？”
百灵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焦急的神色。“总统的专机，‘空天一号’，被不知名的势力黑掉了。所有的控制系统都已失联，目前朝着夜之城的方向坠落。我们很快，就会在狗镇紧急迫降。”
她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多半是有人在地面设置了强力的干扰，我们所有的对外通讯都被切断了。我能利用的只有Relic芯片，这也是我能找到你们的原因。”
“牛逼哄哄的总统御用黑客？连自己老板的飞机都搞不定？”强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继续说，我考虑考虑要不要笑出声。”
“我能搞定，但需要时间，眼下没有时间了。”
百灵鸟回答道，同时她的目光锁定在林恩和V身上。
“飞机坠落在狗镇已经是一定的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减少损失，并且，救下几个关键人物。所以我才找到了你们。新美国总统罗莎琳德·迈尔斯的人身安全，是眼下最首要的目标。”
“哈！又准备搞那套‘让美国再次伟大’的把戏？”强尼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的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忽悠热血青年去为你们这帮政客卖命？要我说，这帮吃人血馒头的吸血鬼，死了才好！全都死了，美国才能真正属于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