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托父子租下了一座废弃的化工厂，表面上是生产一些防腐剂之类的东西，实际上在干什么都知道。
这个规模到现在也没有被端掉，看来鲍威尔确实出了不小的力气。
但林歌估计这种地方也久不了。
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会换地点。
产能跟不上市场的时候，以及需要给政府人员摘桃子的时候。
这两个问题也可以合起来变成一个问题。
想要扩大产能了，顺便给政府的背书一些“业绩”，成为升官的垫脚石。
那么这个厂子就会被警察端掉，然后上新闻给美国人民看看。
然而实际上却是换了更大的厂生产了更多的毒品，像鲍威尔这种政府背书也得到了升官，成为了更大的资源方。
林歌看到这厂子的规模也是连连点头。
“不错，真不错啊，你们做的还挺大的嘛。”
林歌也在想要不要搞个这种厂下来，可以做很多事情，他心底里其实是有一个梦想的。
卖军火不算，这只能算是生意上的突破。
他想要造一把属于自己品牌的枪来，如果能量产就更好了……
路易斯闻言却苦笑着摇头说道。
“已经到瓶颈期了，很难再做大了。”
“蛋糕就这么大，我们的竞争力已经不够了，就连现在的市场也在跟另外一帮人争抢，并且很有可能会抢不过，否则我也不至于去赚小孩那点钱，手底下人吃饭都要吃不起了。”
路易斯大倒苦水，林歌觉得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他作为兰托的儿子，还要亲自去收小孩的钱，就已经很能证明问题了。
林歌跟着路易斯穿过了外面的加工厂，里面工人不多，就是做做样子而已，看机器都还蛮新的。
这时，一个员工操作失误，大量的粉尘从机器里喷了出来，被路易斯用西语骂了两句。
林歌觉得这样实在是浪费，不如外面也好好做，说不定做着做着就转行了呢。
赚钱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谁也说不准。
然后打开了一扇隐蔽的大铁门，里面才是这个工厂的正品货。
兰托一开始没看到林歌，他在尝货，尝完之后发了脾气，大骂几个制毒的手下。
“不够！不够！纯度完全不够，你们就这点能耐吗？一个女人都比不过，她还完全没有吃过自己的产的货呢！”
路易斯在一旁解释道。
“自从你把那个山洞里的女人救出来之后，市场上的货纯度就下降了一大截，爸爸觉得有纯度才能打开市场的大门。”
这倒是实话，无论干哪行，精品总是比普通货好嘛。
不过，靠他们自己想要达到之前的纯度恐怕不可能了。
那要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话，凯瑟琳不是白读书了？
说起来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这娘们儿说回洛杉矶请他吃饭的，到现在也没个信，可能把他都给忘了？
这时，兰托也看到了林歌，他原本生气愁苦的表情看到林歌顿时喜笑颜开，大笑着朝着林歌快步走来。
“哈哈，这不是小丑先生吗？真是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林歌微笑着跟他握了握手说道。
“还行，马马虎虎吧。”
“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谦虚，我都听说了，你们团队在南非干了一票大的，声名远扬了啊。”
林歌耸了耸肩：“运气好罢了，你们呢，怎么样？赚到钱了吗？”
兰托听到这话，看了路易斯一眼，比路易斯说的还要凄惨。
“赚个屁，干到现在就赚了不到千万，扣掉场地，人工，原材料，本来都没有剩下几个钱了，现在还要跟一帮该死的家伙打仗，打输了就是白忙活，还可能死在这。”
“唉，死就死了吧，为了事业我也尽力了。”
好一个事业……
“你们不是有鲍威尔给你们站台吗？还搞不过？”
兰托哼了一声，苦涩地说道。
“你以为对方没有吗？没有才奇怪吧，鲍威尔跟对方谈过，对方的官还比他大呢，我们已经委曲求全了，说共享这一片市场，但对方不肯，非要打出个结果来。”
“大大小小的冲突也发生了十多次了吧，我这边都死了五个人了，最近局势变得越发紧张起来，他们的手已经蔓延到我的核心区域了，如果这边我再放掉，就完全没法干了。”
“噢，这样……”
林歌也不感到意外，算是完全想象之中的结果吧。
不过这玩意儿挣钱确实快……这么短时间就挣了千万了？
妈的，他满世界跑图出生入死赚的还只有他的一半呢……还是大家一起分。
这时，兰托再次真诚地看向林歌说道。
“小丑先生，上次提出来的合作你考虑过吗？我可以让出更多的利润给你，我甚至可以……”
“别别，”林歌摆了摆手，“这方面我确实不太感兴趣，要是你们做点别的，哪怕不是那么合法，我也可以考虑，这个，我不喜欢。”
兰托沮丧地说道：“好吧……”
他无法理解林歌内心对毒品的排斥，也是摇着头说道：“别的？能干什么呢，我什么都做过，已经不会再做别的工作了，这就是我的信仰。”
兰托的想法林歌更是无法理解……
还他妈信仰，这害人的玩意儿。
他转移话题，随口问道。
“对方什么来头？”
兰托闻言，忽然说道。
“说起这个，对方还跟你有点渊源呢。”
“渊源？跟我吗？”
兰托点了点头说道。
“你在华雷斯萨尔瓦多的豪宅里是不是打死了一个叫做希佩托特克的人？”
“没有吧？我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肯定有，之前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就是萨尔瓦多最得力的手下，外号叫什么扒皮怪什么的……”
林歌顿了一下，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停车库干掉的家伙。
“我想起来了，怎么了？”
“对方的老大就是希佩托特克的弟弟，叫做米格尔。”
“你可要小心他，他来美国之后一直在打听关于你的事，看上去想给哥哥报仇，但知道你去南非之后就没有提过这事了，现在回来了还是务必小心。”
林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来这一趟还是得到有用信息了。
厂子也看得也差不多，林歌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告辞，对加入他们或者合作没有任何想法。
但这时，电话忽然响了。
是兰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