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不是很想和蠢货继续说话，所以接下来的问话她默认交给了沈疏影和蔡风。
两人简单对视一眼，开始问话。
“2月23号这天，你人在哪儿，做了些什么。”沈疏影冷声问。
冯良才听到他们问这一天，诧异道：“这不是周传光死那天嘛？你们还怀疑我和周传光的死有关联？！”
本来听到自己要坐好几年牢，他就有点接受不了现实。
现在听到他们这么说，整个人开始疯狂咒骂起来。
说警察抓不到凶手就想拿他顶包，说警察没证据就怀疑人，说警察就是没事找事什么的。
好在对他的脾气，两人都有所预料。
沈疏影冷静输出，蔡风沉稳补充，很快将人压制下来，乖乖开始回答问题。
冯良才交代了自己当天的行程，还有可以作证的人，以及补充自己不可能杀周传光。
“说实话，我还挺敬佩周传光的，他是一个好老师，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我怎么可能还想着杀死他呢！我有病啊我给自己惹麻烦。”冯良才双手一摊，脸上带着不耐烦怒骂着说道。
冯良才话糙理不糙。
这件事确实如他说的那样，算下来他对周传光根本没有恨意。
他看周传光，就跟看冤大头一样。
外人说的仇怨，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怎么可能再次打击报复。
“那你知道周传光还得罪了谁，和谁有矛盾吗？”沈疏影说。
沈良才靠在椅背上，肯定地摇摇头说：“没有。我怎么知道，我和他又不熟。”
蔡风思索后问：“那砸他家窗户的人是谁？”
沈良才惊得坐起来，赶紧摆手说：“真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砸人窗户……实话说吧，我还挺敬重他是，真是个汉子。这样的情况下，我更不可能使用阴招了。”
他心里嘀咕自己之前就够阴了，怎么着还有砸窗户的。
不会是看人好欺负吧……
两人又是一番询问，最终确定周传光的死亡和沈良才确实没什么关系。
“那砸窗户的人是谁啊！”沈疏影抱着一堆资料，关上询问室的门后，对着乐宁和蔡风说道。
蔡风挠头：“周传光可能还有什么我们未知的仇怨？”
“还得继续调查……”沈疏影听到这里，不由得仰头看天花板，语气带着疲惫感和哀叹。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实际感叹的时候就已经重新下定了调查的决心。
乐宁知道，自然不会说什么。
她想了想说：“明天开始走访调查吧。只要有蛛丝马迹，总会查出真相的。”
至于冯良才的案子，那是额外的案子，到时候这边调查结束那边调查一下证据，对一对口供应该就能交上去提起公诉了。
从察觉不对到试探他，再到得到答案，乐宁他们从来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只是他自己误会了，以为这件事自己最多受到谴责，不会有什么惩罚。
或者说，他自以为这不是多大的错误。
将这件事抛出脑后后，他们开始规划走访调查的情况。
不光是学校这边，还有居住地点，以及对过去一段时间周传光身上发生的事情进行调查，查出那个可能和他有矛盾的人。
到办公室收拾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八点。
乐宁整理完，让其他人可以下班了，自己看向还在处理案子情况的江启。
他那个案子有些复杂，所以也需要加班。
不过现在案犯被抓捕归案，他们不需要加班太晚了。
等了半个小时，乐宁如愿等到他下班。
普通的情侣乐宁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不过她倒是喜欢上了下班时间后他们的独处时间。
显然江启也是这样想的，和他走在一起，虽然没说话，但氛围带着一点粉红气息。
在车里，他们聊了一下今天的大致行程后，又说了一些案子相关的情况。
乐宁感慨冯良才的无耻和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感叹道：“如果当初报警，周传光就不会被冷眼相待，饱受非议那么长一段时间。”
指纹和衣物上生物检材可能检查出当时的情况不说，按照沈良才的心理素质，也很难在警察的盘问下不露出马脚。
冯瑶瑶那里，只需要稍加引导一下，就能还原出当天的真相。
可最终，冯良才这个看起来有十分简陋的计划，就那么轻而易举成功了。
利用的无非就是他们对孩子的保护，对学校名声的在意，谈性色变的警惕。
而且对他们来说，只要解决就好。
至于个体会不会因此牺牲，是不在考虑范围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一个爸爸会利用女儿敲诈勒索的意识。
亲身经历完这些，乐宁最终得到的只有一声夹杂着无奈的感叹。
江启知道他们案子的大致情况，跟着轻叹一声。
“周老师可惜了。”
这是他最后能说的。
最无辜的人，也只有他。
很难想象，在这段日子里，他遭受过多少。
为了让乐宁心情稍微愉悦一些，江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自己手上办的案子。
乐宁乐滋滋听起来。
案子听起来还有几分诡异和悬疑，结局也带着几分令人唏嘘的感慨。
总结就是一个男人，有被被迫害妄想症，最终先后害死了一男一女。
而实际上，没有人对不起他，他说的全是他的臆测。
可就算得到真相，他也没有接受的意思。
唏嘘的是，他有一个孩子。
可以预见的是，未来他的孩子只能去福利院生活了。
大人的错误，大人的龌龊，最终买单的是孩子。
冯瑶瑶也是。
如果不是冯良才利益熏心，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走向。
想完了这些，乐宁开始说起其他小趣事。
江启也说了一些趣事，还有说起周末约会的事情。
乐宁自然答应下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真的很喜欢江启了。
如果周末能在一起约会，那是很开心的事情了。
车子停下的时候，两人对视。
江启下车，开车门，要将乐宁送到家门口。
在满怀着不可明说的心思的对视中，两人下车走向她家的路时，手简单触碰了一下，然后是紧紧握住。
“我可以转正了吗？”
有些颤抖，充满期盼的声音在乐宁耳边响起。
乐宁还沉浸在牵手中，闻言怔愣了一瞬看向江启。
“如果还不可以，我可以等待，我很有耐心。”江启从容坚定地看着乐宁，和她对视说道。
他很坚定，很肯定自己选择乐宁。
未来的时间很长，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追。
今天说这句话不是时机到了，而是他忍不住，他想告诉她自己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乐宁望着他，看见了上一次表达追求时的忐忑期待。
“你可以。”她回。
她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她应该准备更好的说辞。只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直白的表达了。
她看着江启。
她想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谢谢。”江启说。
他有些不舍地放开乐宁的手，走到后备箱，打开后露出里面放得端正，保存完好的花束。
乐宁跟着走过来，看着他抱起花束。
“你早就准备好了？”乐宁惊奇道。
江启摇头：“没有，只是想送，所以就准备好了。正好，能让我们的正式交往正式一些。”
乐宁接过花，耀眼夺目的红在昏黄的路灯下像闪在发光。
两人在路灯下，站在车边紧紧相拥。
为这份在百忙之中准备的鲜花，为他们直白的相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