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伶的突然离场,让原本准备上演 “苦情戏” 的秦老太瞬间没了目标。
她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人群,一张脸气得铁青,嘴里不停咒骂:“这个冷心冷肺、无情无义的野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难怪当初没人要!”
她全然不反思秦家过往的过错,反而将所有失败都归咎于许伶,那刻薄的模样,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秦老爷子看着眼前的混乱,发出一声沉重的长叹,嘴里反复念叨着:“错了,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终于醒悟,当初不该纵着家人对许伶那般无情。
秦家虽然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不至于差一个人的口粮,若是当初没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把许伶接回秦家,改名换姓当成秦家小姐培养,如今或许就是另一番光景。
说不定秦家还能借着许伶的本事,更上一层楼。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家落得这般下场,晚年的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
另一边,苏家众人比秦家更早被押进特案处。
苏父一进大厅,就看到许伶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喝茶,眼神瞬间闪烁了好几下。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眼前这个从容淡定的姑娘,才是秦家真正的千金,而苏亮当初眼瞎看上秦菲,简直是把苏家往火坑里推。
按照此前商量好的计划,苏父和苏老三被分开审讯。
重大罪名全推到苏父身上,转移财物的责任则由苏老大承担,目的就是不让苏老爷子出来担责。
在他们看来,只要老爷子还在,苏家就还有希望,儿孙日后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
即便在交代财产时,他们也只拿出了明面上的部分,那些隐藏极深的资产,半个字都没提,试图为苏家保留最后的经济基础。
许伶坐在大厅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动用真话符。
她清楚,这东西要是传开了,只会引起更多人的恐慌。
毕竟一张真话符就能让人吐露所有秘密,万一哪天有人用在她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她也相信,审讯的工作人员肯定听出了苏父的小心思,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这背后,或许是各派系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审讯结果早已不是单纯追求真相那么简单。
没过多久,秦家四人也被押进了特案处。
看到许伶坐在大厅里,四人瞬间激动起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秦父更是顾不得半点面子,眼神 “深情” 地望着许伶,声音里满是 “父爱”:“伶伶……”
那语气饱含 “愧疚”,不知情的人恐怕真会被他打动。
紧接着,秦父开始了他的表演:“对不起,是爹不好,当初没能护住你,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爹在这里向你道歉,你就原谅爹好不好?你要相信,爹是爱你的,这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那夸张的演技,连旁边的王光响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许伶更是被这虚伪的场面恶心到了,差点当场吐出来。
她立刻对着特案处的工作人员说道:“麻烦你们快点把这脏东西带走,别在这里恶心人!”
王光响也早就看不下去了,挥着手催促:“赶紧押下去!”
他心里暗自吐槽,还以为秦父是个硬汉子,没想到表演起来比秦母还离谱。
昨天审讯时不演,偏偏等到路走绝了才来这套,真是让人不齿。
在秦父一声声 “伶伶” 的呼唤、秦母的咒骂,以及秦家两兄弟的瞪视中,四人被分别带进了审问室。
负责审问秦父的,依旧是昨天那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
一进审讯室,老同志就没了往日的耐心,开门见山:“秦万合,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那八个字吗?”
他指的,正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父沉默了片刻,才终于明白,昨天的审讯不过是烟雾弹。
他暗自懊悔,早知道会这么快被逮捕,当初何必跟老同志打太极,现在想想,只觉得脸疼。
可他仍不死心,请求道:“同志,我能不能先跟许伶谈一谈?就几分钟……”
“不行。” 老同志直接拒绝,“你现在是嫌疑人,不能与外人接触。”
说完,便拿出笔录本,开始正式问话。
秦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底闪过一丝悔意。
他这才意识到,当初要是早点想办法与许伶修复关系,凭借许伶抓捕秦菲的功劳,秦家或许能摘出大半,操作得当的话,甚至还能混上一份大功劳。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应对审问。
老同志看着他那复杂多变的表情,差点被逗乐,心里忍不住想:“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审讯进行到一半,王光响把许伶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笑着问:“看到秦家、苏家的人被逮捕,你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 许伶坦然道,见王光响还看着自己,又补充了一句,“非要我说的话,只能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王光响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得好!对了,秦家那四个人都提出想见你,你要不要见?”
他脸上带着一丝嘲讽,显然也觉得秦家的人是在做无用功。
许伶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见。当初我落魄的时候,他们把我当草芥,恨不得踩死我,生怕我污了他们秦家的清白。现在位置互换了,他们凭什么觉得我会心软帮他们?”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 真不知道秦家的人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也看不懂秦家人是怎么想的,一个个脑子都异于常人。” 王光响耸耸肩,随后话锋一转,严肃地提醒,“我建议你最近换个地方住,秦家老爷子和老夫人这段时间肯定会找你。”
许伶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你身上的功劳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王光响解释道,“只要你愿意让出部分功劳,他们再舍得下本钱,说不定能让秦家那四个人平安脱身。”
“我的功劳有这么大吗?” 许伶更疑惑了,“我不过是抓住了一个秦菲,应该没那么大的分量吧?”
王光响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救过一个研究员?还是研究员队伍里的大佬?那位大佬最近出成绩了,你救了他一命,这可是首功!”
许伶这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 “大佬”,正是当初自己救过的司战。
她惊讶地问:“那位这么快就出成绩了?”
随即又释然了 —— 司战本就是个研究狂人,能这么快出成果,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