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停电了?”白南奇怪地皱皱眉,但刚刚在舞池里发生的诡异一幕还是窜进了他的脑海里,让他有一种十分不安的预感,他伸手想拽住魏明申的胳膊,提醒他小心一点,可却扑了个空。
原本坐在他身边的魏明申不知去了哪里,安静的空气里只余下他自己和不远处潘岳路平稳的呼吸声。
魏明申去了哪里?该死!他不会又被魏明申给骗了吧?
白南恼怒自己刚刚差点就原谅了他,他伸手摸进自己的口袋里,想要把备用的打火机拿出来照明,就在手指触碰到打火机的一瞬间,他听见空气里忽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起初很轻,轻到一开始白南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一声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起,白南才确定,是有人进来了。
这房间里很黑,因为刚刚白南他们在这房间里“密谋”,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砦碧特意将窗帘全都拉上了,不留一点缝隙,因此就算白南此时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也不能完全看清黑暗里的东西。
他选择站在原地不动,以确保那个进来的人无法通过声音发现他的位置,可过了一会儿后,白南心中一惊,他又发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地方——
那就是,自从大门被打开后,那个东西的声音就完全消失不见了,如果是人的话,就算可以控制脚步声,但至少应该有呼吸声才对,可白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顾青的话忽然像阴魂一样浮现在白南的脑海里,她说:那些多出来的人是来索命的冤魂。
思考间白南只觉得全身发冷,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降低了几度,原本这里还能听见潘岳路的呼吸声,可现在就连她的呼吸声也消失不见了。
白南努力屏住自己的呼吸,企图降低存在感,可一个正常人类,就算憋气功底超强,最多也就能维持几分钟。
几分钟后,白南还是破功了,几乎就在他呼吸出气的同时,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接近自己,那东西没有任何呼吸,但接近白南时发出的冷风还是让白南后脑勺一阵发麻。
不会呼吸的、活的生物?而且还应该有一定的智商,否则不会在黑暗里潜伏这么久,可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异形?还是百人藏凶游戏里特有的生物?
无论哪一种可能性,这玩意都来者不善,因为一阵白光忽然掠过白南的眼底,他感觉这个“奇怪的生物”对他发起了攻击,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没办法躲闪。
就在白南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忽然什么东西扯了他一把,他身子一个踉跄,猛然跌进了一个隐蔽的空间里。
一只手爬上了他的面颊,紧接着又是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动,也别发出任何声音。”
是魏明申。
这个场景让白南感到很熟悉,好像在不久之前,就在白南要被季先生抓住的时候,魏明申也是“从天而降”,将他拉进了一个神秘的暗道里,才让他躲过一劫。
这家伙到底知道这艘船上的多少个秘密通道?这些都是季先生告诉他的吗?
白南还来不及思考,头顶忽然传来了走路声,那声音也不像是正常人走路的声音,更像是有人穿着旱冰鞋滑行,但每个滑轮上又裹上了海绵。
那声音在白南头顶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左右,似乎因为一无所获,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间休息室。
魏明申呼了一口气,终于放开了白南。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刚刚把我一个人抛下后去了哪里?”白南小声质问,丝毫都没有发现自己语气里的“委屈”。
黑暗里,白南看不清魏明申的面庞,但能窥见他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仿佛染上了淡淡的笑意:“拜托白南,你怎么跟个怨气包一样?我当然是要先把昏迷不醒的潘岳路藏起来了,否则她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个暗道里,在另外一边,比我们这个地下暗道还要狭窄一些。”
“这艘船上到底有多少个这种暗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刚刚外面的东西又是什么?”白南问。
魏明申龇牙咧嘴,可惜白南看不见:“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因为我是季先生的儿子,自然知道的比你多一点。”
“呵,看来你真的是被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
白南没说完就被魏明申打断了:“打住,就算我是被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也是那个男人自己一厢情愿!另外,你怎么知道他是拿我当接班人,而不是打算拿我当垫背?要是季先生真的这么好心,早十年前就应该把我接回去了。”
魏明申的话让白南无话可说,眼看气氛变得僵持,他决定不再提这个话题:“魏明申,你都还没回答我刚刚的几个问题!”
“行啊,不过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要一个一个回答你。你先往那边去一点,压着我胳膊了。”
说完,魏明申推开白南的胳膊,可因为这地下的藏身空间实在是太狭窄了,就算白南怎么移动,还是和魏明申的肩膀挨着肩膀,两人就像躺在同一张床上,看着漆黑的木头顶,明明靠得那么近,却又好像有无形的隔阂。
“白南,你知道这段时间我住在哪里吗?”魏明申反问道,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但白南还是从中听出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他很是无语,他猜测魏明申这段时间应该是去了季先生那里,但过得并不是很愉快。可明明是魏明申自己有“家”不归好不好?怎么他倒是忧伤起来了?而且亏他还每天把魏明申的床铺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简直像个傻子一样在做无用功!
嘴硬如白南,自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
他梗着脖子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里?我又不是你身上的蛔虫。”
“你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魏明申又是一声叹息,语气倒是听不出喜怒了,“我最近一直住在季先生安排的宿舍里,在天空号的最顶层。虽然过得很不开心,但我有个意想不到的收获,这艘庞大的天空号,其实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它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