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秦红木一把拽住方余的衣袖:方公子,快走!此人修为远在陆天海之上,你绝非对手!她咬着嘴唇转过头去,你的心意我明白
刘玄风讥笑道:逞英雄?可笑,不过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子。
方余神色平静:哦?比起陆天海又如何?
陆天海?什么货色?刘玄风面露疑惑。
身旁随从低声道:广陵城一个商贾之子,在当地有些势力。
刘玄风不屑地撇嘴:区区公子哥也敢拿来吓人?在真正的实力面前,钱财连废纸都不如!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是吗?方余淡然道,既然你这般自信,不如亲自来试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旦我出手就不会手下留情,到时恐怕要麻烦你的同伴替你收尸了。
刘玄风闻言笑得前仰后合,摇头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也罢,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让你多说两句。
他不再拖延,右手再度泛起幽蓝寒光,显然要故技重施。
方余见状轻叹:终究难登大雅之堂,竟要借助符咒才能施展小小的冰弹术。等你准备完毕,我怕是连整壶茶都喝完了。
话音未落,方余指尖已跃动起两颗鸽蛋大小的火苗。
刘玄风脸色大变,惊呼: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一眼识破他袖中藏有符咒,足以说明方余绝非等闲之辈,很可能同样精通术法。
另一边,原本萎靡不振的老妇人突然睁大眼睛,急切问道:红木,你这朋友莫非也是西南人士?或者他也修习过术法?
虽然这么问,老妇人心里清楚,以方余的年纪,即便懂得些皮毛,也不过是些花架子。真正的术法大家都要数十年的积淀,像他这般年纪,最多只是略懂一二。
秦红木迟疑道:这我也不太清楚。
此时,陈玄风已回过神来,冷哼道:小子,别以为道听途说几句就能装模作样。实力是靠真本事说话的!既然你敢质疑我的术法,今日便让你开开眼
先前遭方余打断的陈玄风略感诧异,转念又想,这小子多半是道听途说便在此大放厥词。倘若因此畏缩不前,岂非让人耻笑?
方余淡然应道:若非迫不得已,我并不想动手。既然你执意相逼,我便陪你过几招,只盼你事后莫要懊悔。
懊悔?陈玄风指向自己鼻尖,嗤笑道,你说我会后悔?我陈玄风纵横半生,何曾做过令自己后悔之事!
话音未落,陈玄风突然暴喝,双袖中骤然射出两道寒光凌冽的冰锥。
既然底牌已被看穿,他索性不再隐藏,袖中早备好的符篆此刻尽数发动。只见他瞬间催动五六张符箓,势要给方余一个深刻教训。
围观众人见冰锥显现,老妪当即惊呼:这是陈玄风名震江湖的长锋贯日!此招凝冰为刃,锋锐难当,更有后续寒劲源源不绝,不知多少高手曾毙命于此!
秦红木闻言紧锁眉头,心中暗忖方余该如何应对这等杀招。
陈玄风展现出的实力确实非同凡响,远非陆天海这般后生可比。更何况此人早年便是威震西南的顶尖高手,更曾统御一方宗门,底蕴深不可测。
面对陈玄风凌厉攻势,方余却显得从容不迫,几个闪转便轻巧避开,看得陈玄风眼皮直跳。
方余小儿,老夫在你这个年纪时,尚在师尊跟前勤修苦练,只求将一门术法臻至化境。你当明白,有些境界非得经岁月打磨不可得。
纵使你天资卓绝,终究年岁尚浅,这便是你永远跨不过的天堑!
陈玄风说罢骤然怒喝:今日便让你见识真正的寒冰奥义!
只见他衣袖间陡然迸发耀眼寒光,竟是同时激发了所有珍藏符箓。这些符箓皆是陈玄风重金请高人炼制,单张便抵得上寻常人数月收入,此刻尽数催动,威势自然惊天动地。
仍是这般伎俩?方余见其手法与先前毫无二致。
此刻陈玄风神色异常肃穆,显然内力损耗甚巨。顷刻间,两条凶恶冰龙自其袍袖中怒吼飞出,龙爪锋利如刃,寒气逼人,比之先前单 锥凌厉十倍有余。
这这是何招数?
老妇人与午干见此情形皆目瞪口呆,颤声惊呼:陈玄风!你竟修成冰龙爪!怪不得敢同时与我二人作对。
陈玄风傲然答道:老夫向来谋而后动。待解决了这小子,接下来便是收拾你们。
老妇人厉声道: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成?施展这般禁术,事后你必遭反噬。届时仇敌上门,或本教长老亲临,你休想脱身!
秦红木心知那冰龙爪威力恐怖,恐怕连陈玄风也难以驾驭。即便他们祭出护身法宝,最多也只能保住性命。
两个懦夫,这就吓破胆了?陈玄风嗤笑道,我陈玄风行事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刀狂何在?他突然向半空厉喝。只见一名黑衣男子自屋檐跃下,手中长刀寒光凛冽。虽蒙着半张脸,但那锐利的目光令人胆寒。
刀狂?午干又惊又怒,你昔日声称只痴迷刀道,不屑插手江湖纷争,如今怎甘为人驱使?
黑衣人漠然道:昔年受恩,今日偿还。取尔等性命后,恩怨两清。
午干怒喝道:刀狂,你今日之举必将付出惨痛代价!
我的事,与你何干?刀狂话音未落,周身猛然迸发凌厉刀气。他本就高大的身躯竟再度膨胀,在夜色中宛若一头人形巨兽。那柄钢刀寒光流转,似能劈开整座楼宇。
阻我者,死!
刀狂向前迈出一步,内力激荡间,竟在泥地上踏出寸许深坑。众人见状无不倒吸凉气,这般威势实在骇人。
方公子,速速离去!秦红木急切喊道,这些人实力远超我等,我们绝非敌手。她原指望方余能再创奇迹,此刻却只盼他尽快脱险。
都怪我连累了你。秦红木满眼悔意。
午干在一旁冷笑:现在说这些有何用?若方才你这同伴能牵制一二,我们或许还有脱身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