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L市精英突击队的队长，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上前一步，目光精准地落在电子沙盘上那几个闪烁的红点。
“我认为，纠结于对方‘如何做到’已经没有意义。事实是，对方做到了。我们需要关注的是，对方‘想做什么’。”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线。
“对方公布的地点是一个超市，甚至连仓库里有什么都一清二楚。这说明两点。”
“第一，对方的情报能力，超越了我们的想象。第二，对方的目的，暂时看来，并非恶意。否则，他完全可以公布我们的兵力部署，而不是这些物资点。”
何定国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所以，我的建议是，与其大海捞针，不如引蛇出洞。”
林队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对方既然对物资点这么熟悉，很可能就在这些地方活动。我们立刻组织一支精锐小队，伪装成普通幸存者，分头前往坐标附近的几个大型物资点。”
“我们的目标不是物资，”他加重了语气，“而是找到这个‘幽灵’。任何表现出异常情报能力、拥有远超普通幸存者实力、或者对环境有特殊感知的人，都是我们的重点观察对象。”
“这个行动已经执行两天了。”林队话锋一转，语气里透出一丝凝重，“我派出了最优秀的侦察兵，他们像影子一样潜伏在各大物资点附近，但两天过去了，除了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和丧尸被吸引过去，我们一无所获。那个‘幽灵’，就好像真的不存在一样。”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
对方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能在军方最严密的网络防御系统里来去自如，还能对全城了如指掌的存在，却偏偏对他们派出的精英小队视若无睹。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是无视。
何定国的指节停下了敲击。
“继续查。”他的声音里带着决断，“把搜索范围扩大！既然对方在暗处，我们就把水搅浑。让所有在外搜寻的队伍都动起来，地毯式排查！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藏着！”
“是！”林队立正敬礼，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何定国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眼中闪过忧虑。
未知的、强大的、神秘的存在，正在这座末日孤城里窥视着一切。
这究竟是L市的希望，还是绝望？
……
与此同时，空间内。
与外界的紧张压抑截然不同，这里温暖如春，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夏怡穿着一身柔软的棉质睡衣，正坐在书桌前。桌上没有文件，只有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温暖的灯光下，她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正在一丝不苟地进行着盘点。
【现有物资清单】：
食品；饮用水；
武器弹药类：初始手枪（已分解），自动步枪x3（弹匣x6），手雷x20，重机枪（未兑换），巴雷特（未兑换）……
夏怡的字迹清秀而有力，每一项物资都分门别类，数量精确到个位数。她对物资的整理，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每一次清点，都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她现在是Lv.4，空间大小50平方，两室一厅的格局初具雏形。恒温功能让她彻底告别了末世的严寒酷暑。
“积分还差500点才能升到Lv.5。”夏怡轻声自语，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
这奖励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不过系统就是系统，它给什么，自己就收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武器列表上。
重机枪，巴雷特，火箭炮，无人机炸弹……这些才是真正的“清洁工具”。
她的笔在“火箭炮”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这东西，才是能带来安全感的大家伙。
“夏姐姐。”
软糯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杰穿着一身小号的卡通睡衣，那是小杰进入空间后衣柜自动生成的，小杰正抱着枕头，赤着脚站在不远处。他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红晕，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慢慢凑到夏怡身边，好奇地探头看着她纸上写写画画的东西。
“哇，夏姐姐的字真好看。”他先是夸了一句，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带着点委屈和期待的语气小声问道：“夏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有更大的家呀？现在这里……小杰感觉有点挤呢。”
说完，他还故意缩了缩脖子，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神却悄悄地观察着夏怡的反应。
这个小鬼。
夏怡头也没抬，手里的笔依旧在纸上移动，规划着下一次清理行动的路线和目标。
她当然知道小杰这点小心思。这孩子聪明的过头，无时无刻不在试探、在收集信息，试图弄清楚自己这个“家”的边界和秘密。
从食物的来源，到空间的扩张规律，再到她的能力上限，他都想知道。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呀？”小杰见她不理，又换了个问题，“小杰想出去帮夏姐姐的忙。”
夏怡的笔尖一顿。
她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快了。”
简单的两个字，既是回答，也是终结。
“等经验足够，空间就会升级。等你什么时候不再问这些问题，就说明你可以出去了。”
小杰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没想到夏怡会把话挑得这么明。他那点小心思，在对方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一股莫名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让他有些脸热。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夏怡的侧脸。灯光下，她的线条柔和，神情专注，仿佛在做再普通不过的家庭计划。
可纸上那些“火箭炮”、“重机枪”的字眼，却和她温婉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放下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
“小杰。”
“啊？在！”小杰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夏怡转过身，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语气温柔得如同春风。
“晚饭想吃什么？佛跳墙怎么样？”
小杰愣住了。
他看着夏怡脸上那抹标准的、无懈可击的微笑，不知为何，后背突然窜起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