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风暴中心的真相揭露
贝壳的蓝光开始波动，像水面上被风吹皱的倒影。楚星河盯着它，手指轻轻摩挲游戏机的边角。
“它不是在预警了。”他说，“是在导航。”
墨轻歌靠在他身后半步，呼吸还带着点不稳：“你确定这不是带我们去送死？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的技能树烧成灰。”
“技能树没烧，说明系统还认你是合法用户。”楚星河把游戏机贴到贝壳上，“再说了，要是真想灭口，刚才就不会给你留护罩。”
话音刚落，游戏机屏幕猛地一亮，一行扭曲的符号跳了出来，像是某种古老代码在自动解析。紧接着，护罩边缘微微变形，朝着风暴最深处偏移了一个角度。
“走。”楚星河迈步往前，“别等它改主意。”
两人贴着护罩内壁前进，周围的电浆流越来越密集，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烧焦的味道。每一步都像踩在震动的铁板上，脚底发麻。
“我怎么觉得……这地方像个工厂？”墨轻歌眯眼看向远处，“那些旋转的东西，是不是齿轮？”
楚星河没答，但心里已经翻了个白页。他早就不信什么神秘遗迹、远古文明那一套了。眼前这玩意儿太规整，太机械，压根不像古人造的，倒像是某个大型系统的末端处理站。
护罩推进到风暴核心区域时，数据迷雾突然散开。视野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金属平台悬浮在海底裂缝上方，表面布满发光纹路，中央矗立着一台足有百米高的巨型机器，正不断将一堆堆破碎的数据残渣和金属废料压缩成蓝色能量柱，然后注入地底。
“好家伙。”墨轻歌低声说，“这是垃圾分类中心？”
“高维版。”楚星河道，“咱们之前看到的‘垃圾倾倒’，就是从这儿排出去的。”
他话音未落，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们阻止不了系统循环。”
声音没有方向，也不像是通过空气传播，更像是直接钻进脑子里。
墨轻歌瞬间绷紧：“谁？！”
“阿莱克。”楚星河反而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儿冒头。”
那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被认出来。
“异常玩家，你的行为已超出权限范围。”阿莱克继续说，“立即退出，否则启动清除协议。”
“清除个屁。”楚星河冷笑，“你当我不知道你跟这破站是一伙的？每周三准时开工，连bGm都一样——上次放《极乐净土》的时候，我都听见你哼副歌了。”
阿莱克沉默了两秒，系统音调轻微波动了一下，像是卡了屏。
“……胡言乱语。本体与处理站无关联。”
“那你急什么？”楚星河举起游戏机，“它现在播的是《深海摇篮曲》变奏版，你猜为什么这机器外壳会跟着震？”
果然，随着旋律响起，平台中央的转化机发出低沉嗡鸣，表面金属开始出现细小裂痕。
墨轻歌瞪大眼：“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第一次接收到坐标就开始怀疑了。”楚星河道，“哪有文明把重要设施建在海底裂缝边上？还偏偏选周三晚上干活——这不是系统排班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平台边缘的接口区。那里有个凹槽，形状正好匹配海神信物。
“你想插进去？”墨轻歌拦他，“万一触发自爆呢？”
“不会。”楚星河道，“这种地方最怕断供，只要能源不断，它就得乖乖运行。咱们只是来修bug的，又不是拆服务器。”
他说完，掏出信物往接口里塞。
“滴——权限不足。”
一道红光扫过，信物被弹飞。
“呵。”阿莱克的声音再次响起，“凡人妄图干预高维秩序，可笑。”
楚星河没捡信物，反而把游戏机整个按在接口上。
“我不是凡人。”他说，“我是VIp用户。”
下一秒，龙语游戏机自动播放起一段杂音混着电子音的旋律——正是之前接收到的神秘信号原版。
整个平台猛地一震。
齿轮停转，能量柱闪烁不定，转化机内部传来咔咔作响的错位声。
“警告！主控逻辑紊乱！”系统广播突然响起，“检测到非法指令注入！启动防御机制！”
平台四周弹出数十条机械臂，尖端凝聚起刺目激光。地面裂开，露出一圈环形炮台，迅速充能。
“卧槽！”墨轻歌一个翻滚躲开第一波扫射，“你说不会自爆的！！”
“计划外升级而已。”楚星河趴在地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快！匕首给我！”
“你疯了吧！这时候换武器？！”
“信我一次！”楚星河眼神亮得吓人，“不然咱们就得变成系统日志里的‘意外死亡案例’。”
墨轻歌咬牙，抽出匕首扔过去。
楚星河迅速撕下背包里最后一张防水结界符，贴在刀柄上，然后猛地冲向最近的一个供电节点。
激光擦着他肩膀掠过，烧穿了衣服，但他没停。
一刀扎进电路箱的瞬间，整座平台剧烈晃动。
“第一组毁掉！”他大喊，“还有两个！”
“你让我怎么靠近？！”墨轻歌躲在断裂的支架后，“这地方现在是自动打靶场！”
楚星河喘着气爬起来，目光扫过全场。防御系统正在全面激活，照这个节奏，他们撑不过三十秒。
就在这时，手腕上的贝壳突然升温。
不是预警，也不是护盾展开——而是像心跳一样，一下一下地搏动。
他知道，那是幸运值在响应危机。
“来吧。”他低声说，“让我抽个大奖。”
念头刚落，主控芯片上方的一根冷却管毫无征兆地爆裂，高压液体喷射而出，直接浇在正在充能的激光阵列上。
“滋啦——”一阵电火花炸开，左侧炮台集体熄火。
紧接着，右侧机械臂的传动轴莫名其妙卡住，一根螺丝自行脱落，砸进了控制面板的缝隙。
第三波意外发生在主控室——一块本不该松动的隔热板突然掉落，砸中了核心线路的继电器。
“不可能……”阿莱克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这些故障……同时发生的概率低于十亿分之一……”
“但我每天都能活在这种概率里。”楚星河咧嘴一笑，抓起匕首再次冲出。
墨轻歌也抓住机会，化作血色蝙蝠群贴地疾行，在最后一组供电节点爆炸前，用尾刃精准切断了连接线。
轰——！
一声巨响，转化机过载，蓝色能量柱逆流回灌，整台机器从内部炸开。火光冲天而起，又被海水压制成一团翻滚的蒸汽。
平台开始崩塌，金属结构接连断裂，沉向海底裂缝。
风暴停止了旋转，电浆消散，水流逐渐恢复平静。
楚星河站在倾覆的平台上，耳边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
【完成「环保战士」终极任务】
【奖励已发放至背包】
他低头看去，掌心缓缓浮现出一柄虚影武器的轮廓，通体幽蓝，顶端三叉如冠。
墨轻歌靠在断裂的机械臂上，喘着气抬头：“总算……结束了。”
“嗯。”楚星河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
手腕上的贝壳突然发出最后一道微光，随即彻底黯淡。
同一时间，海面透下的光线变得清晰，仿佛乌云散去。
楚星河抬起手，看着那柄尚未凝实的武器，忽然笑了。
“你说，下次系统会不会给我发个垃圾分类志愿者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