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夜怎么是你当值?你之前不是说晚上不需要值守吗?”
再全能的牛马,年龄也摆在这里,不适合熬夜,靖国公多人有几分作为长辈的自觉,只白天使唤,晚上还是让人好生休息。
殷年雪从马上下来,表情透着说不出的心酸:“情况特殊,怕有突发情况发生,这段时间晚上都由我当值。”
“白天在刑部帮完忙,晚上还要留在兵部当值,当真是可怜的小雪儿,”
“谁说不是呢。”
言归正传。
瞧着投降动作十分麻溜的夫余人,卫迎山凉凉地开口:“阮宜瑛被一路追杀,阮总督昏迷不醒,还有这位出现在境内的王爷以及阮府内部和夫余勾结的书信。”
“挑衅至此,看来不日便要出兵了。”
“哦,或许也不用出兵。”
抬腿踹了踹地上的景顾吉:“这么大一条自投罗网的大鱼,可不得发挥用处。”
闻言殷年雪也忍不住弯了弯唇:“是啊,你今夜立了大功。”
“不过就他们这德行,前面才被打得丢盔弃甲,后脚就能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卫迎山嫌弃地撇嘴又是一脚踹过去:“投不投降的意义不大,还不如直接率兵夷平灭族。”
灭族二字说得轻飘飘,景顾吉瞪大眼睛,嘴里唔唔叫个不停,却无人搭理他。
“你是现在将人带回去复命,还是怎么弄?”
“先在书院找处院落单独看押起来,据最新线报,还有一批夫余人在附近,我出来时已经让人放出景顾吉被抓的消息,想来很快便会有动作。”
“将人留在书院,他们才敢冒险过来营救。”
让人把地上的景顾吉捆起来带走,殷年雪语气惆怅:“今夜怕是不能闭眼了。”
“有我在,你只管闭眼。”
卫迎山大手一挥,揽下活计:“你今夜负责看管景顾吉,剩下的交给我,保准不让营救的夫余人打扰到你们。”
清点完府兵走过来的许季宣脚下一踉跄:“不打扰到殷小侯爷和景顾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心是脏的,听什么都是脏的,一句正常的话都能被曲解成其他意思,小雪儿你就说要不要我帮忙。”
“可。”
话里的歧意在休息面前完全能忽略,殷年雪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应下。
“……”
许季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殷小侯爷居然不觉得这话有问题。
不禁怀疑起来,难道的真是他的问题?
看来往后还是要端正自己的想法才行。
前面的事毕,趁着打扫战场的功夫,卫迎山便先行回斋舍。
免得一群无用的书生哇哇叫。
和她想的差不多,被强制待在斋舍的学子见外面的打斗声逐渐停止,非但没有放下心,反而更慌。
打斗声停下,说明有一方人马已经落败,要是胜者是歹人,没了阻拦岂不是马上便会闯入书院。
越想越害怕,加之夫子一直未出现,怕不是已经遭了意外,众人哪里还能坐得住,不顾护卫的阻拦,吵嚷着要离开。
吵得最凶的当属其他班的学子,严映等人发现昭荣公主不在斋舍,虽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一颗心却彻底放下来,配合地待在斋舍。
郭子弦等二代是想闹却有心无胆,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不敢带头往外冲。
生怕事后孙令昀告状,遭收拾。
其他班的学子不了解情况,只知道外面危机四伏,而他们还要被迫留在斋舍等待未知的危险来临。
先前便还罢,谁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现在打斗声都停了下来,不管如何总得让他们出去一探究竟,要是真有危险也能借着夜色的遮掩四下逃命。
“快让我等出去!在书院随意禁锢人生自由,简直不可理喻!”
“就是,你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为难!我们出去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影响不成?”
一群人堵在庭院出口处与孙令昀对峙。
孙令昀不欲与他们争辩,带着护卫堵在出口毫不退让:“在外面没有明确的消息传进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理,再不让我们出去,休怪我们不客气!”
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情况的杜礼舟见妻弟自己能处理,也没上前帮忙。
几月前害羞内敛不敢直视人的孩子,现在面对这么多人居然不怵,说话也掷地有声,实在是让人欣慰。
还是主公带得好啊。
心中的欣慰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看到往日里不过连鸡都不敢杀的妻弟从怀里掏出匕首,行云流水地架在闹得最狠的学子脖子上。
语气毫无波澜地威胁:“再走一步定让你血溅三尺,不信你可以试试。”
杜礼舟拿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定手持匕首威胁他人的是妻弟没错,忍不住喃喃道:“主公未免也带得太好了。”
“你还敢在书院公然行凶不成?”
被冰冷的匕首架住脖子的学子身体僵硬,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惧色,可在对方平静的眼神中也不敢再乱动。
孙令昀手持匕首,面无表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待着就老实待着,要是还有谁不配合想硬闯出去……”
说着手上的匕首以让人眼花缭乱地速度转动起来,每次转动停下的位置正好与被架住脖子的学子相隔毫厘之间。
一个没拿稳就能将脖子划破,成功让对方忌惮起来,其他人见此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位长得比女子还好看的少年,看起来不像开玩笑,真能将他们的脖子割破。
有与郭子弦等人认识的学子,见那群往日里最是嚣张不过的二代都没有出来,而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默默退回去。
一旁的周灿看得目瞪口呆,等所有人被成功吓退,忍不住问道:“榜首你耍匕首的功夫打哪儿学的,实在太厉害了。”
孙令昀将自己手心的汗擦干净,小声道:“小山之前教我防身的招式。”
“可我记得魏小山教你的是横劈侧切,一刀毙命的招式啊,哪里有这么复杂。”
“我闲来无事稍微调整了一下,是不是有些花里胡哨?”
小山教他的招式太过干净果断,他没有基础一直掌握不了精髓,练过一段时间后便在上面进行了调整,使起来才更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