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筹备歌舞坊的那些日子里,姜灵儿就像一只不知疲倦且格外细心的蜜蜂,每一件事,无论大小,她都亲力亲为。从场地的布置到人员的安排,从歌舞的编排到道具的准备,她都要一一过问,确保万无一失。
午后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薄纱,慵懒地洒在歌舞坊的院子里,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院子里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享受这惬意的时光。姜灵儿身着淡粉色的长裙,那长裙的质地轻盈柔软,裙摆随着她轻盈而急促的步伐微微飘动。
这时,一位怀抱琵琶的女子缓缓走来。此女正是凝霜,她身形单薄,宛如风中的弱柳,每走一步都仿佛会被风吹倒。眼神中透着楚楚可怜,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她的头发松松地挽起,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更增添了几分柔弱。她脚步踉跄地走到姜灵儿面前,“扑通”一声跪地,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怀中的琵琶也跟着轻轻晃动。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悲戚地哭诉道:“公主,我那苦命的父亲前些日子突发恶疾,最终还是没挨过去,撒手人寰了。家中本就一贫如洗,如今连安葬父亲的银钱都凑不齐。我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卖身葬父,求小姐收留我这苦命人吧……”说罢,她泪如雨下,双肩瑟瑟发抖,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姜灵儿本就心地善良,见此情景,心中的不忍之情如潮水般涌起。
她快步上前,双手轻柔地扶起凝霜,动作小心翼翼,温柔而坚定:“姑娘莫要如此伤心,你便留在这歌舞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不会让你再经历这般苦楚。”
凝霜微微抬头,声音哽咽地谢过姜灵儿,身体微微颤抖着。
然而,善良的姜灵儿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楚楚可怜的凝霜实则心怀鬼胎。
故事还得追溯到三年前那场惨烈的战役,那一日,阴云密布,狂风裹挟着沙尘席卷战场,远处的烽火台浓烟滚滚,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天际翻腾。
战场上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剑的碰撞声、士兵的怒吼声、伤者的惨叫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鲜血如注,染红了干裂的大地,仿佛给这片荒芜的土地铺上了一层猩红色的地毯。
凝霜身着破旧不堪的粗布衣裳,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狼狈地蜷缩在战场的角落里。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每一声巨响都让她的身体猛地一缩,仿佛惊弓之鸟。她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唇被咬得发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突然,一名倭狗士兵摇摇晃晃地从硝烟中走出,他的脸上满是污垢和血迹,眼神中透着疯狂和贪婪。他举着长刀,脚步踉跄地向凝霜逼近,嘴角挂着狰狞的笑容,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语。
凝霜瞪大了眼睛,恐惧让她的身体僵硬,想跑却迈不开脚步,只能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冥夜如战神般出现。阳光穿透浓重的硝烟,洒在他身上,他身着银色铠甲,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骏马昂首嘶鸣,马蹄刨着地面。
萧冥夜手持长枪,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随着他的舞动呼啸生风。眼神如星辰般明亮,透着冷静和坚毅,面容冷峻而英俊,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狗贼敢辱我百姓,受死!”他大喝一声,策马冲向敌军士兵,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敌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挑翻在地。接着,萧冥夜又连续将周围试图靠近的敌军一一击退。
凝霜看得痴了。
他身姿矫健,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仿佛是战场上的主宰。
自那以后,凝霜便对萧冥夜心生爱慕。起初,这份爱慕还如涓涓细流,带着少女的羞涩和憧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情感逐渐扭曲,变成了强烈的占有欲。
她总以为她长大一些,能有机会接近萧冥夜,可等来的却是他迎娶公主,成为驸马的消息。
是夜,她独自躲在房间里,缓缓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那窗帘像是一道黑色的屏障,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细长的光影,仿佛是黑暗中的枷锁。
她面色阴沉地坐在桌前,桌上摆放着萧冥夜的画像。画像中的他骑在战马上,英姿飒爽,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
凝霜紧紧盯着画像,眼中贪婪嫉妒,带着疯狂和偏执。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阴森:“如此英俊不凡、战功赫赫的将军,本就该属于我。姜灵儿不过是个挡我路的绊脚石,我一定要把他从她身边抢过来。她有什么资格拥有他,她不过是靠运气投了好胎罢了。我为他日思夜想,受尽了相思之苦,而她却能轻易地陪在他身边,这太不公平了!”她心中的阴谋如藤蔓般在黑暗中迅速生长,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扭曲而狰狞,眼神中决绝狠辣,丝毫没有白日里与姜灵儿接触时柔弱无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