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下午，张凡就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市委小招一间不对外开放的茶室里，见到了蒋野。
蒋野五十岁上下，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他是典型的军人出身，从最基层的刑警一步步干到了如今这个执掌一市公安系统的位置。
“小杰，找我有什么事？”蒋野开门见山，声音洪亮。
他和林建国是多年的老战友、老搭档。
所以，对待张凡就像对待自己的子侄一样。
张凡也没有拐弯抹角。
他隐去了关于“量子信标”的所有信息。
只是将昨天那个自称是“m国投资人”的伊万，以及自己发现的种种疑点，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蒋野。
“蒋叔叔，我怀疑。”
“这个伊万以及他背后的组织。”
“很可能是一个以商业投资为幌子的境外商业间谍组织。”
“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我们未来科技正在研发的一项新技术。”
“商业间谍”，这个词在1995年，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还只在电影里出现过。
蒋野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张凡，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沉声问道：
“你的怀疑有几成把握？”
“九成。”张凡回答得斩钉截铁。
蒋野点了点头。
他从眼前这个少年那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好。”
“我信你。”
蒋野当机立断，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交给我来处理。”
“从现在开始，我会派我们局里最顶尖的反侦察专家，24小时对你进行秘密保护。”
“同时，我们会以‘外籍人士暂住人口登记’的名义，对那个伊万进行全方位的监控。”
“记住，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明天照常去给他答复。稳住他。”
“我倒要看看。”
“到底是何方神圣，敢在我蒋野的地盘上撒野！”
蒋野的身上爆发出一种军人特有的铁血与霸气。
张凡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一半。
他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
没有什么力量比国家机器更值得信赖。
……
与此同时，江城大酒店。
伊万也接到了他安插在未来科技公司内线的电话。
“老板，目标今天下午秘密约见了市公安局长蒋野。”
“哦？”
伊万正在擦拭一把S226手枪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饶有兴味的表情。
“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吗？”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条‘小鱼’啊。”
“有点意思。”
他嘴上说着“有意思”，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机。
“通知下去。”
“原计划不变。”
“明天继续跟他接触。”
“告诉外围的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
“猎物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味。”
“游戏开始变得好玩起来了。”
一场看不见的较量。
一张无形的大网。
在江城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上空，悄然张开。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
随时都可能发生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