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走出门后，我将目光落回沙盘。那半枚异样印章的痕迹尚未查明，但西北假营地的热成像图已刻入脑海。敌人的火，烧出了破绽，也点燃了反攻的引信。
姜维站在帐口，手中握着刚传来的军情简报：“潼关急讯——魏军集结三千重甲骑，已抵函谷外二十里，前锋距关城不足八百步。”
我起身，披上外袍，腰间短剑未出鞘，袖中铁器却已沉稳贴腕。昨夜设局未成，他们便改用阳谋？也好，正可一试新枪之威。
“传令三军，依‘火网七阵’布防，弓弩手退至第二线，山后射手就位。”
姜维迟疑：“若敌势太猛，是否请关将军率部增援中军？”
我摇头：“不必。今日之战，不在人力多寡，而在雷霆一击。”
我们快步登城。晨光微露，潼关高台之上风声猎猎。远处尘烟滚滚，如黑云压地而来。魏军铁骑列成三阵，人马皆覆双层锻铁铠，连马首亦有护面，刀箭难伤。战鼓震天，大地随之轻颤。
一名校尉奔上城楼，声音发紧：“武侯，敌骑距我六百步！传统强弩试射三次，皆被甲片弹开，未能透体。”
我凝视敌阵，不动声色。这些重甲，在旧时确为战场杀器，可挡千箭万矛。但他们不知，真正的破甲之法，不在力强，而在速疾。
姜维取出对讲机，低声联络无人机侦察组。片刻后抬头：“东南风，三公里每小时，扬尘低于两米，能见度清晰。”
我点头。风向稳定，无逆光干扰，正是最佳射击窗口。
“打开电子同步器。”我对身旁亲兵道。
那人从木箱中捧出一方黑盒，接上电源，屏幕上绿光闪烁，三百个红点依次亮起——那是隐伏于山坳后的特训射手，每人一支95式自动步枪，皆经灰烬逆推优化后的穿甲弹装填完毕。
此枪非寻常火器，乃系统所赐，射速快、精度高、后坐力低，三百支同频齐发，可形成交叉火力网，覆盖整片冲锋区域。
我取出遥控器，五枚信号弹早已备好。
“等他们再近二百步。”我说。
敌骑继续推进，蹄声如雷，地面震动愈发剧烈。五百步……四百步……三百五十步。
“放！”
我按下按钮。
五道赤红焰火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如同五轮血日悬空。
几乎同时，山后骤然响起一片撕裂空气的尖啸。三百支自动步枪在电子同步器控制下分波轮射，第一波一百支率先开火，钢芯穿甲弹以每秒九百米的速度划破长空，直扑敌阵。
第一排魏军骑兵尚未反应，胸前铁甲已被洞穿。那双层锻铁，在高速子弹面前如同薄纸。战马前冲之势戛然而止，轰然倒地，骑士摔出数丈，头盔碎裂，鲜血喷涌。
第二波枪响随即而至，百余发子弹呈扇形扫过，专取马腿与胸甲连接处。第三波紧随其后，精准打击溃散中的指挥旗卫。
三轮齐射不过十息之间，战场上已尸横遍野。残马哀鸣，断甲四散，幸存者跪伏于地，有人丢下长槊，双手抱头，口中嘶喊：“天声降罚！神兵临凡！”
我立于城楼，目光冷峻。这不是天罚，是科学碾压愚勇的结果。
姜维望着下方惨状，喉结微动：“此声……前所未闻，似雷非雷，似炮非炮，竟无烟柱升起。”
“因无火药堆积爆炸。”我淡淡道，“这是连续发射的枪声，三百支同响，故如天崩地裂。”
他默然片刻，忽道：“已有细作快马报往洛阳，称我军藏有‘雷音神铳’，一发可灭百骑。”
“让他们报。”我说，“我要整个天下都听见这声音。”
此时，敌军主将仍在后阵挥旗，试图重整队形。可惜，他的命令尚未传下，一颗子弹已穿透帅旗杆，旗面飘落尘埃。
副将欲举令旗再召，又一枪至，令旗断裂，其臂当场炸裂。
余者无不胆寒，纷纷调转马头，仓皇撤退。烟尘翻滚，自西向东奔逃而去，再不敢回头。
姜维深吸一口气：“此战……胜得干脆。”
“非我军善战，”我望向远方溃兵，“而是敌不知变。他们以为烧了一堆图纸，就能让我火器瘫痪。殊不知，真正的进步，从来不在纸上，而在不断迭代的实战之中。”
话音未落，耳中忽响系统提示：
【任务『潼关大捷』完成】
【奖励：车载重机枪五挺，含配套弹药五百箱，燃料储备三十桶】
【已存入火器监指定库房，凭权限卡领取】
我嘴角微扬，收起遥控器。
“传令下去。”我对传令兵道，“清点伤亡，掩埋尸体，缴获重甲尽数熔毁。另派快马持战报先行入京，务必在早朝之前送达。”
姜维抱拳：“是否需暂缓入京，以防朝中质疑火器威力？”
“不。”我转身下阶，“正要他们亲眼看见战果，亲耳听到战报。明日早朝，我要让文武百官明白——谁掌控火器，谁就掌控天下命脉。”
他跟在我身后，脚步坚定。沿途将士肃立行礼，无人喧哗。方才那一阵枪声，已深深烙进每个人的记忆。
我步入主营帐，案上摆着刚送来的敌军甲片残骸。拾起一块细看，正面凹陷极浅，仅有一小孔贯穿，边缘整齐，无崩裂痕迹。这说明子弹穿透时未受明显阻力，动能仍有富余。
“此甲看似坚固，实则笨重迟缓。”我将甲片扔到一边，“未来战场，不再属于披甲执矛之人，而是属于速度与精度。”
姜维点头：“属下已命工匠拆解缴获铁铠，分析材料构成，或可用于改良我军防护装备。”
“可用，但不必全用。”我说，“重甲终将被淘汰，我们要走的是轻装机动之路。下一步，是车载火力平台的部署。”
正说着，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哨卒入内跪报：“启禀武侯，东侧十里发现敌军残部聚集，疑似欲重组反扑！”
我站起身，袖中手枪未出，却已感知其存在。
“调两挺新机枪上城。”我说，“架在南北角楼，子弹打光为止。”
姜维领命而出。
我走到帐口，望向东方天际。晨雾渐散，阳光洒在关墙上，映出斑驳血迹。远处山影静默，风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一阵惊世枪鸣的余震。
士兵们搬运残甲的声音持续不断，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冷硬。
我伸手入袖，摸到了那张尚未发出的指令卡——车载重机枪的启用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