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多才好玩儿啊,每天在家里看一样的脸,玩一样的游戏,你就不觉得烦?”李蝶拉着福禄的手,就往人堆里蹿,“快快快,我跟你说,刚才我看见那家的花灯最好看了,等会儿我给你赢回来。”
在她们身后,是隐在人群中的暗卫,别以为暗卫都穿黑衣服,人家会提前以各种身份出现在灯会上,就林浪所看见的,街上的三成人,都是各家暗卫,明面上的护卫也挺多,差不多有一成。
林浪摇摇头,就那俩姑娘的技术,眼睛不好的人都能认出她们的女儿身,身上穿的料子也并非常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不,就被人盯上了。
“抓小偷啊,那人偷了我的荷包,里面还有我娘的买药钱啊~”一名矮小的汉子哭嚎着开始追小偷。
李蝶一听有小偷,那还得了,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能有小偷小摸的事情发生呢?于是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跟了上去。
暗卫们还能怎么办?跟啊,这位主丢了,那他们脖子上的东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只是人群拥挤,稍微动静大点儿都会引起恐慌,何况那汉子还喊的那么大声,人群,乱了。
各家的暗卫也被打散开来,林浪和林生倒是跟的紧,三两步就跟上了两小姑娘,只是在人贩子眼中,林生怀里的孩子,也是他们拐卖的目标。
不管是哪个年代,都会有生不出孩子的人存在,而这些人会用尽办法搞来孩子,从人贩子手里买孩子,是最快的一种。
他们可不会管人贩子手中的孩子从哪儿来,孩子的父母有多伤心难过,他们只要自己有后代就好。
“呼——呼——呼——”李蝶喉咙似风箱一样拉响,脸蛋红彤彤,心脏怦怦跳,握着刚到手的荷包,嘴角自豪上扬,“你的荷包追回来了,下次小心点儿,别再被人偷了。”
然而李蝶并未发现,她已经跟着小偷,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此时的巷子安静的只有她的心跳声。
福禄敏锐感知到不对劲,拉了拉李蝶的袖子,道:“公子,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宵禁了。”
“啊?这么快吗?”李蝶有些疑惑,她不过追个小偷,灯会就完了?有那么久吗?
这时她终于看见她们离人群很远,原本急着追荷包的汉子也不急了,还笑眯眯盯着她,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矮小汉子拍了拍手,“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抓两个小娘子啊~好好的小姐不当,扮做男人出门,不抓你抓谁?”
他说话的间隙,有一群男女老少慢慢围了过来。
李蝶终于感到害怕,眼睛不断搜寻平日讨厌的暗卫面孔,可没有,一张都没有!
她咽了咽口水,拉着福禄往后退,不是不想往别的方向跑,而是其他方向都有那汉子的人,唯独后面是密闭的小巷。
可在这种时候,越封闭的空间,越显得有问题,尤其那偷钱的小贼,还是和矮小汉子一伙儿的。
就在小贼即将从后面用手帕迷晕两人的前一刻,不知从哪儿飞来好几粒石子,噼里啪啦的往人的手腕上砸,许是力度太大,有些竟直接将手腕洞穿,猩红的鲜血哗哗往地上蹿。
疼痛总是后知后觉,被伤到的小贼哀嚎出声,吓了两人一大跳,回头就被疼的满地打滚儿的小贼,还有阴影处的褐色痕迹,以及进入鼻腔的血腥气吓到惊慌失措。
矮小汉子目光飞快扫过附近能藏人的地点,可都一无所获,忙出声道:“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有什么本事出来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谁赢了谁就能带走她俩。”
林浪抱着剑从房顶飞下去,主打的就是一个排面不能丢,落地后站在离矮小汉子十步远的地方,眼皮上下翻了几回,“在京城拐卖人口,胆子挺大,不过你运气不好遇上我,主动跟我去见官,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李蝶见他只有一个人,抓着福禄的手都紧了些,福禄能感受到疼,但不敢出声,只拉着李蝶离两方人都远远的,紧紧贴着墙面。
“呸,不过一文弱书生,也敢威胁你爷爷我,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卖去南风馆指定能卖个好价钱,嘿嘿嘿~”矮小汉子猥琐地叉腰大笑,明显没把林浪放在眼中。
原本还笑着的林浪,在听见爷爷这个称呼时,脸色立马变沉:“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说罢,林浪直接开打,他人只能看见他的残影,花拳绣腿打出去,也只能打中残影,而矮小汉子,也因为出言不逊,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林生带着孩子坐在屋檐上,看着宿主大杀四方,剑并未出鞘,但仅凭剑鞘,也揍的人鬼哭狼嚎。
趁着他们鬼哭狼嚎嘴巴大张,林浪又往每人的嘴里射了一颗药丸子,不是补药,是毒药,但不会立即毒发身亡,毕竟她可是守法好公民,哪能随意杀人?
“你给我吃了什么?”矮小汉子抱住脖子用力咳嗽,想把刚才咽下去的丸子吐出来,却只是徒劳无用。
林浪微微一笑,“七日断魂丹,从现在起,你将会一日比一日虚弱,到第七日的这个时候,就会命丧黄泉,哦,提醒你一下,过奈何桥之前记得少喝几口孟婆汤,否则来世招惹我,还是一样的下场。”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都是刘麻子逼我们做的呀~”一个倒在地上哀嚎的黑皮汉子,涕泗交流跪地求饶。
林浪扯了扯嘴角,逼迫?可她分明瞧见,这汉子一脸奸相,眉间有血煞之气,是凶恶之徒,与那矮个汉子相比,也不遑多让。哦,刘麻子就是矮个汉子,确实名副其实满脸麻子,看得人眼睛颇为不适。
但凡这些人能负隅顽抗,她还能说一声佩服,可对他们来说,显然性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那就不用多说了,直接一把牢骚送去官府吧!
“林生,绳子!”林浪对着房顶喊了一声,然后就收到了一团结实的过分的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