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阳光刚爬过窗台,颜昔就被厨房传来的 “咚咚” 声吵醒。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推开门,看见江屿正蹲在地上剁饺子馅,菜刀在案板上乱砍,白菜碎溅得满地都是,他还跟个没事人似的:“老婆,今天吃饺子,我特意早起剁馅,够意思吧?”
“你这是剁馅还是拆家?” 颜昔走过去把菜刀抢过来,“白菜都剁成泥了,一会儿包的时候漏馅别找我。还有,你把姜当成蒜切了,上次宝宝吃了放姜的辅食,吐了半天你忘了?”
江屿挠挠头,看着案板上混在一起的姜蒜,尴尬笑:“我看着长得差不多,下次我肯定分清 —— 对了,面粉放哪了?我去拿。” 他转身去橱柜翻面粉,结果脚勾到垃圾桶,“哗啦” 一声,垃圾撒了一地,其中还混着宝宝昨天扔的小黄鸭零件。
“江屿!” 颜昔气得直扶额,“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再折腾下去,中午别吃饺子了,吃空气得了!”
宝宝被吵醒,揉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看见满地狼藉,兴奋地跑过去踩白菜碎:“踩踩!像踩雪一样!” 江屿赶紧把宝宝抱起来,怕她滑倒:“乖宝别踩,爸爸收拾干净,咱们一会儿包饺子。”
等终于把厨房收拾妥当,已经快十点了。颜昔系着洗得发白的粉色围裙,蹲在茶几旁揉面团,江屿坐在旁边,手里捏着张饺子皮,跟捏着块烫手山芋似的 —— 上次他包饺子,把馅挤得满手都是,最后包出来的 “饺子” 煮在锅里,全散开成了面片汤,宝宝还指着锅喊 “妈妈,面条长翅膀了”。
“你倒是放馅啊,再磨蹭宝宝都要饿哭了。” 颜昔把一小勺白菜猪肉馅递到他面前,“少放点儿,就你那手艺,放多了准漏。”
江屿小心翼翼地舀了点馅,刚想捏边,饺子皮 “咔嚓” 一声破了,馅掉在茶几上,还沾了几根宝宝的头发。他赶紧用手去抓,结果把旁边的面粉袋碰倒,面粉洒了满脸,连睫毛上都沾着白末,活像刚从面缸里钻出来的小花猫。
宝宝坐在婴儿椅上,手里拿着块小面团,看见江屿的样子,咯咯笑起来,还把自己手里的面团往脸上蹭,瞬间也成了 “小花猫”,脸颊上的面粉还沾着个小面团,像长了颗白痘痘。
“你们父女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笨都笨得一样。” 颜昔掏出湿巾,先给宝宝擦脸,擦到宝宝鼻子时,宝宝痒得打喷嚏,把面粉喷了颜昔一脸。颜昔没忍住笑,又帮江屿擦脸,“上次包饺子你把馅弄洒,这次又把面粉抹满脸,下次干脆让宝宝教你得了,她至少不会把面粉弄进眼睛里。”
江屿不服气地哼了声,重新拿了张饺子皮:“这次肯定能包好!你看宝宝都在学,我怎么能输给她?” 说着就学着颜昔的样子,把馅放在中间,手指笨拙地捏边,结果捏出来的饺子歪歪扭扭,一边高一边低,底部还鼓着个包,跟个没长圆的小元宝似的。
宝宝看见,也把手里的面团捏成个不规则的形状,上面还摁了几个小坑,举起来喊:“爸爸,你看我包的饺子!有眼睛!比你的好看!” 江屿凑过去一看,那 “饺子” 上的小坑确实像眼睛,就是歪在一边,像个独眼龙。
颜昔把两人包的 “饺子” 放在盘子里,忍不住笑:“咱们家今天吃的不是饺子,是‘创意艺术品展’。” 正说着,她弯腰去拿馅盆,腰突然酸了一下,忍不住皱了皱眉 —— 昨天陪宝宝在幼儿园玩滑梯,蹲太久闪了腰。
江屿立马放下手里的饺子皮,伸手扶着她的腰,还学着按摩店师傅的样子,瞎揉了两下:“怎么了?是不是蹲太久了?快坐沙发上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弄 —— 虽然包得不好看,但煮熟了能吃,总比饿肚子强。”
宝宝也从婴儿椅上滑下来,小跑到颜昔身边,伸出小手在她腰上乱捶,力道没轻没重,还捶到了颜昔的肚子上。颜昔疼得 “哎哟” 一声,宝宝赶紧停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疼,宝宝轻点儿捶,像爸爸捶那样。”
颜昔心里一暖,把宝宝抱起来:“咱们宝宝真乖,知道心疼妈妈了。” 江屿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上次自己感冒,半夜发烧到 39 度,颜昔起来给他煮姜汤,还守在床边看着他喝完,怕他偷偷把药倒了;想起宝宝刚出生时,颜昔剖腹产疼得直哭,他抱着宝宝哄了一整夜,换尿不湿、冲奶粉,手忙脚乱却不敢喊累。这些细碎的瞬间,像颗颗小石子,在心里堆出了座温暖的小山。
“宝宝,你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一起包饺子吗?” 江屿坐在颜昔旁边,捏了捏宝宝软乎乎的小手,“因为爱就是两个人一起做事,妈妈累了爸爸帮忙,爸爸不会就跟着学,就像妈妈教我包饺子,我帮妈妈捶腰一样。”
宝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饺子皮,结果没够着,把旁边的馅盆碰倒了,馅洒了一地。她赶紧用手去扒拉,把白菜碎往盆里塞,结果弄得满手都是油:“那宝宝帮爸爸妈妈收拾馅,也是爱对不对?”
颜昔和江屿都笑了,颜昔抽了张湿巾给宝宝擦手:“对呀,宝宝愿意帮忙,就是爱爸爸妈妈。不过下次要小心点,别把馅弄洒了,不然咱们中午就没的吃了。”
包到一半,门铃突然响了。颜昔去开门,看见乐乐举着个掉了尾巴的小恐龙玩具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张阿姨,手里端着个玻璃盘,里面放着刚烤好的曲奇饼干:“乐乐说想跟宝宝玩,我刚烤了点饼干,给你们送过来尝尝,还是热乎的呢。”
乐乐一进门,就被茶几上的饺子吸引,兴奋地跑过去,差点被地上的电线绊倒:“我也要包饺子!上次我妈妈教我包过,我包的可好看了,比我爸爸包的强多了!” 他拿起一张饺子皮,熟练地用小勺舀馅,还知道把馅往中间放,捏边的时候手指灵活地捏出花纹,居然真包出个像模像样的月牙形饺子。
宝宝不服气,也拿起一张饺子皮,学着乐乐的样子放馅,结果放太多,捏的时候馅从两边漏出来,沾得满手都是,还蹭到了脸上,活像个小花猫。“我教你!” 乐乐拉起宝宝的手,帮她把多余的馅去掉,还耐心地教她捏边:“你看,这样折一下,再捏一下,就不会漏了,跟给小饺子戴帽子一样。”
宝宝跟着学,虽然包出来的饺子还是歪歪扭扭,边缘的花纹也捏成了一团,但至少没漏馅。颜昔看着两个小朋友的互动,笑着对张阿姨说:“你看他们,还知道互相帮忙呢,比江屿强多了。”
张阿姨坐在沙发上,拿起块饼干递给宝宝:“都是你们教得好,宝宝知道关心人。上次乐乐感冒,在家哭着要找宝宝玩,宝宝还特意让你给乐乐带了小饼干,说‘吃了饼干病就好了’,乐乐吃了真的乖乖吃药了。”
颜昔愣了愣,她还以为是江屿提醒宝宝的,没想到是宝宝自己记在心里。江屿凑过来说:“咱们宝宝就是贴心,比某些人强,上次我感冒,她还把自己的小黄鸭塞给我,说‘爸爸抱着鸭鸭就不疼了’。”
中午煮饺子的时候,江屿自告奋勇去煮。他把水烧开,一股脑把饺子全倒进去,结果水溅出来,烫得他直蹦脚,还差点把锅铲掉锅里。颜昔赶紧把他推到一边:“你还是一边待着吧,再让你煮,锅都要炸了。”
饺子煮到一半,江屿突然喊:“老婆,宝宝包的饺子呢?别煮漏了,那是宝宝的心血。” 颜昔翻了个白眼:“你先担心你自己包的吧,上次你包的饺子煮出来,馅全在锅里,皮飘在上面,跟面片汤似的。”
果然,煮好的饺子里,江屿包的有一半都漏了馅,宝宝包的 “独眼龙饺子” 倒是没漏,就是皮煮得有点烂。宝宝却吃得很开心,特意把自己包的饺子夹给江屿:“爸爸吃我包的,可香了!比幼儿园的包子好吃!”
江屿咬了一口,虽然皮有点烂,馅有点咸,但心里甜得像抹了蜜:“咱们宝宝包的饺子,比饭店的还好吃!爸爸下次还跟你一起包。”
饭后,江屿陪两个小朋友在客厅玩积木,颜昔则在厨房收拾。她刚拿起碗,就听见江屿喊:“老婆,快来看!宝宝把积木堆成咱们家的样子了,还说要给乐乐留个房间!”
颜昔走出来一看,茶几上的积木堆成个歪歪扭扭的房子,旁边还有个小方块积木,宝宝指着说:“这是乐乐的房间,里面放乐乐的恐龙玩具,乐乐可以经常来住,跟我一起睡!”
乐乐开心地拍手:“好呀好呀!下次我带我的奥特曼卡片来,咱们一起玩!” 两个小朋友闹作一团,乐乐不小心把恐龙玩具掉进了沙发缝里,两人趴在地上一起掏,宝宝还把江屿的拖鞋拽过来当垫子。江屿坐在旁边看着,嘴角一直挂着笑,还掏出手机拍照,发家族群里:“宝宝和乐乐一起堆积木,还给乐乐留了房间。”
没一会儿,家族群就热闹起来。婆婆发了条语音:“咱们宝宝真懂事,知道跟小朋友分享。周末我来的时候,给宝宝和乐乐带点小零食,让他们一起吃。” 江屿的哥哥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侄女堆的房子比江屿包的饺子好看,江屿你可得加油,别被小朋友比下去了。” 江屿不服气地回复:“我那是让着她们,我堆的房子比这好看多了,下次堆给你们看!”
下午乐乐走的时候,宝宝还舍不得,拉着乐乐的手送了好远,还把自己的小恐龙玩具送给乐乐:“这个给你,想我的时候就看它,明天我还跟你一起玩滑梯。”
乐乐走后,宝宝有点累了,靠在颜昔怀里看绘本。绘本里画着小兔子和小狐狸一起找胡萝卜,宝宝指着问:“妈妈,小兔子和小狐狸是不是也有爱呀?它们一起找胡萝卜,就像我和乐乐一起堆积木一样。”
颜昔点点头,轻声说:“对呀,它们一起找胡萝卜,一起躲雨,一起玩游戏,这就是爱。就像爸爸妈妈一起照顾宝宝,一起做饭,一起陪你玩一样。”
宝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绘本翻到下一页,小声说:“那宝宝以后也要找一个像爸爸妈妈一样的人,一起包饺子,一起堆积木,一起看星星。”
江屿正好端着切好的苹果过来,听见宝宝的话,心里一软,坐在她们旁边,把苹果递给宝宝:“宝宝以后会遇到的,遇到一个愿意疼你、陪你做喜欢的事的人。就像爸爸遇到妈妈,妈妈愿意教爸爸包饺子,爸爸愿意陪妈妈看星星,还愿意陪妈妈逛超市,哪怕逛两个小时也不觉得累。”
“爸爸逛超市的时候总玩手机!” 宝宝突然拆台,“上次妈妈买衣服,爸爸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还差点把我弄丢了。”
颜昔笑得直拍腿:“你看,宝宝都记着呢,下次逛超市不准玩手机,不然就让你抱着宝宝走。”
晚上睡觉前,宝宝突然要江屿和颜昔陪她看星星。江屿把宝宝抱到阳台,颜昔拿了块小毯子盖在她身上。夜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宝宝指着最亮的那颗说:“爸爸,那颗星星像不像妈妈做的可乐鸡翅?圆圆的,还发光。”
江屿和颜昔都笑了,江屿揉了揉宝宝的头:“像,咱们宝宝眼里什么都像好吃的,下次妈妈做可乐鸡翅,咱们边吃边看星星好不好?”
宝宝咯咯笑,又说:“妈妈,我以后也要跟我的宝宝一起看星星,一起包饺子,一起堆积木,就像爸爸妈妈跟我一样。还要教我的宝宝包‘独眼龙饺子’,跟我包的一样好看。”
颜昔心里一暖,把宝宝抱得更紧:“好呀,妈妈等着那一天。到时候妈妈教你的宝宝包饺子,爸爸教他堆积木,咱们一家人一起看星星,一起吃可乐鸡翅。”
回到卧室,宝宝很快就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颜昔给她的小恐龙玩偶,嘴角还带着笑,像是在做甜甜的梦。江屿坐在床边,看着宝宝的睡颜,轻声对颜昔说:“其实咱们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照顾宝宝,一起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宝宝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颜昔靠在江屿怀里,看着窗外的星星:“爱情本来就是这样,不是轰轰烈烈的大事,是每天的陪伴,是互相照顾,是你帮我揉腰,我教你包饺子,是宝宝看在眼里,学着去关心别人。咱们这样做,就是想让她以后也能勇敢去爱,也能被人好好爱着,把这份温暖传下去。”
江屿点点头,低头在颜昔额头亲了一下:“嗯,咱们一起努力,让咱们的家一直充满爱,让宝宝带着这份爱,一直幸福下去。以后咱们还要一起陪她上小学、上中学,看着她遇到喜欢的人,看着她有自己的小家庭,到时候咱们还一起包饺子,一起看星星。”
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宝宝的小脸上,也洒在江屿和颜昔身上。客厅里,白天包剩下的饺子皮还放在茶几上,宝宝堆的积木房子还没拆,空气中还残留着饼干的香味和面粉的气息。这些平凡的痕迹,都是爱的证明,也是他们要传给宝宝的、最珍贵的礼物 —— 让她知道,爱是什么,如何去爱,如何被爱,如何把这份藏在饺子里、积木里、星光里的温暖,一直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