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站在楼梯口处和人争执着。
“你必须向我姐姐道歉！纯血家族出身的人不是应该很有教养很优秀吗？再不济，和人友好交流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难道你连人都不是？这就很奇怪了。”
“你闭嘴！”
埃弗里被说得满脸通红，狠狠瞪着莉莉。
“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也敢在这里指责我？你和你那个姐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斯内普那个混血为什么总和你混在一起，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莉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泥巴种这个称呼，她从入学以来得到的都是周围人的喜欢，根本没人在她面前提过这个词。
她的反应慢了半拍，但后半句还是能听懂的，没等怒火上来，埃弗里飞了出去。
莉莉刚积蓄起来的火气一下子就散了，茫然看向身边。
佩妮站在她身侧，面无表情把她的脸扭过来检查，确定没有任何伤痕后，她松了口气。
“佩妮？”
莉莉还是第一次看佩妮这副模样，什么表情都没有，不笑，也不生气，就像个浅色的人，只是动动手把自己的脸轻抚过去检查。
她身上带着点甜食专有的味道，淡淡的，此刻笼罩着她。
“有没有吃晚饭？”
这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莉莉也没想到佩妮会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但她还是实话实说。
“没有，没来得及。”
佩妮把梅茜和阿莫斯给的零食放进她怀里，其中一个瓶子最为显眼，里面晃荡着带着气泡的液体，佩妮解释道。
“这是梅茜和阿莫斯帮忙带的，瓶子里的是黄油啤酒，禁闭结束后可以和你的朋友分一分，喜欢的话，等我去了霍格莫德村就帮你带。先随便吃点。”
“嗯。”
莉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食物呆呆看着佩妮。
摔下楼梯的埃弗里被自己的朋友们扶起来，他捂着肋骨抽气，甩开扶着自己的人抬头瞪着佩妮。
“你知不知道你打了谁？”
“知道。”佩妮一步步下楼，目光扫过汇聚在埃弗里身后的一群人身上，有比自己的大的，也有小的，看起来是为了学院荣誉来撑场子的。
“你是个满嘴脏话，从小没爸妈教说话的混小子，真不知道从小到大你是怎么和人交流的，你和你的朋友们共用这种语言吗？”
路过的高尔好奇看了一眼，突然感觉自己的脸隐隐作痛，想提醒一句，但又不敢露头，只能看向身后的卢修斯。
卢修斯也看了一眼，上次的混战他没有参与，但现在只有佩妮一个人，那个小的看着也什么都不会。他只是没有出现而已，应该算不到自己头上。
他摆了摆手，示意高尔不要理会。
“说不定埃弗里能帮你们报仇呢。”
克拉布捂着自己的脸，他还记得佩妮当时跳起来用脚踹他的脸，虽然已经不疼了，但那种感觉还有余韵，就等着自己现在回味呢。
“我不这么觉得，那边几个还有要去拉文克劳塔楼附近上占卜课的，就算输了也没好果子吃。”
卢修斯差点把这事忘了。
后退一步。
他今年还要准备owLs考试，可没闲工夫在这里看戏，还是走吧。
场面剑拔弩张，听到动静赶来的詹姆斯几个站在莉莉旁边有些懵。
“怎么了？”
莉莉抿了抿唇，有点摸不透佩妮想干嘛。
“那群人骂人，骂我和佩妮是泥巴种，还有其他难听的话……你知道泥巴种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
詹姆斯愣了，声音瞬间拔高。
“那是最恶毒最恶心的词！怎么能用那种词来骂人！”
或许是看又来了四个小孩，又发出类似宣战的声音，几个斯莱特林动了。
佩妮很开心，今天她穿的是裤子。
她抡圆了手臂，一巴掌将人扇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
无比响亮，无比凶残，听得詹姆斯四人的腿一软，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心脏怦怦跳，原本打算冲出去帮忙的动作一顿，差点摔倒，还是莉莉一手拽着一个拉了回来。
场面安静一瞬，下一秒混乱起来，有些人掏出魔杖，要和佩妮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啪”的一声。
人飞了，魔杖掉在地上。
佩妮转了转手腕，掌心微麻。
她面无表情。
“打你们还需要用魔法？希望你们发射魔咒的时候，别给自己人来上一下。”
场面无比混乱，掺杂着哭喊声。
“她手上有茧子，好疼！”
“我的脸，没有知觉了……”
“啊——你的口水淌我身上了！我刚换的衣服！离我远一点！”
“我的脑袋，我的脑袋还在我脖子上吗？是不是在转圈……”
“救命啊——”
一声响过一声，一巴掌过去还站着的会挨上第二下第三下。
每响一声，詹姆斯等人的心就跳一下，莉莉疑惑看过去，发现桃金娘也捂着半边脸跟着詹姆斯他们一起颤抖。
灵魂还会颤抖吗？
他们为什么要害怕？
西里斯颤巍巍开口。
“我明白她为什么能杀狼人了，太，太可怕了……”
莱姆斯含着眼泪无助点头。
彼得双手捂住眼睛，悄咪咪张开一条缝，又被吓得缩回去。
詹姆斯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