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很安静。
龙哥的呼吸声，通过翻译器传过来，变得很重。
那个叫利奥·格雷厄姆的男人，那个自称“乐高”的男人，就坐在那里，脸上挂着微笑。
“你看起来毫不紧张。”乐高开口，他的中文很标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腔调。
莫盖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这个男人，一个在全球掀起风浪的幕后黑手。
现在，就坐在他面前。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乐高身体前倾，双手放在桌面上。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很满意自己营造出的氛围。
“你是个聪明人，莫盖。”
“我也是。”乐高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莫盖和龙哥。
“哈佛大学。”他看着窗外的夜景，声音里透着一股傲慢，“本科。”
他特意在“本科”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龙哥通过翻译器听到了这两个字，一脸茫然。
莫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左手的手腕，动了一下。
机械腕表侧面的一个微小按钮，被他按了下去。
“像我们这样的……”乐高正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呃——”
乐高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他猛地转身，双手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脸上的笑容扭曲成一个痛苦的面具，双眼暴突，布满血丝。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神经。
“啊——！！”
龙哥也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双手捂着耳朵。
高频次声波。
无差别攻击。
莫盖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股剧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直冲他的大脑。
他咬紧牙关，朝着乐高走过去。
乐高已经瘫软在地，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嘴里流出白色的涎水。那身昂贵的手工西装，现在皱成一团。
莫盖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哮喘吸入器。
对准乐高痛苦扭曲的脸。
“噗。”
一小股白色的雾气，喷了出去。
乐高抽搐的身体猛地僵直，随后，彻底软了下去。
他昏死了。
莫盖站起身，又抬手按了一下腕表。
那股让人发疯的噪音，消失了。
世界，重新恢复了安静。
龙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莫盖弯腰，一把抓住乐高西装的领子。
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乐高的皮鞋，在地板上拖出两道痕迹。
莫盖打开窗子。
然后，他把乐高扔了出去。
那个穿着昂贵西装的身体，从五十层的高楼，坠入拉斯维加斯璀璨的夜色里。
“轰——！！！”
会议室厚重的双开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
门板碎裂，木屑横飞。
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冲了进来。
他们刚刚从次声波的余威中缓过一口气，每个人都头痛欲裂，脚步踉跄。
“开火！！！”
“哒哒哒哒哒——！！！”
自动步枪的火舌，在会议室里疯狂扫射。
但他们的手在抖，眼睛里还是重影。
子弹根本无法瞄准。
无数的子弹打在天花板上，打在墙壁上，打在书柜上，溅起一连串的火花和碎屑。
酒瓶被打碎，昂贵的液体混合着玻璃碴子，流了一地。
整个会议室，瞬间变成了一片枪林弹雨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