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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阿诗玛正随着风中的槐花香舒展身姿,跳起熟悉的民族舞蹈。
何雨隆倚在厨房门框上静静欣赏,待最后一个旋转结束,掌声立刻响起。跳得真好看。
感觉比从前跳得更流畅了。阿诗玛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这位曾经的滇南歌舞团首席舞者,当年曾随艺术团出访邻国,后来才转型成为演员。
自从生下承启和承玉,她重拾舞蹈基本功,惊讶地发现许多过去难以完成的高难度动作,如今都能轻松驾驭。先休息会儿,午饭马上好。何雨隆说着往胡同口走去,远远看见一群老人家围坐着闲聊。
话题中心竟是许久不见的许大茂——有人说他不育导致婚姻破裂,还有鼻子有眼地说医院检查单是亲戚经手的。
何雨隆听得直摇头,这许大茂人都搬回乡下了,仍是胡同里的热门谈资。
傍晚时分,何雨隆整理好货箱。我出门了。自滇南省亲归来已有些时日,如今是该重新支起那个熟悉的摊位了。
不知道那些老主顾们,有没有想念他的手艺。慢些骑,路上小心。
好嘞,爸爸去办事了,你们俩要乖乖的。
咿呀......
听话啊,爸爸走啦。
何雨隆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头,推着自行车出门。
胡同里。
午饭后的阳光中,聋老太太正和街坊们聊得热络。
这老太太近来变化不小,从前从不参与这样的闲聊,如今竟也津津有味地说着家长里短。奶奶,二叔,各位叔叔婶婶,聊着呢?
乖孙来了。
雨隆,要出门?
去办点事,您们继续聊。
何雨隆跨上自行车,飞快地驶向目的地。
他并未察觉,刚转过胡同口,那群老人就把话题转到了他身上。
有聋老太太和何大清在场,自然没人敢说三道四。
准备工作就绪。
何雨隆拉着满载货物的板车来到朝阳门外。
刚一露面,熟客们就热情地围了上来。
他们帮着推车,嘘寒问暖,都好奇他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来,这次突然消失,让老主顾们担心他是否出了意外。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何雨隆又出现了。多谢关心,我好着呢,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劳您挂念了。
没想到这些顾客如此记挂他的安危。
他们更怕的是,万一他出事被逮,就再也买不到这样好的肉菜水果了。给钱。
收好找零,您慢走。
......
满满一车货物,不到半小时就卖光了。
到下午五点,已经卖出去四板车的货。
仍有顾客空手而归。
何雨隆只得解释今天确实没货了。
存货还多,市场也还没到关门时间。
但他决定就此收摊,该回去给妻儿准备晚饭了。
推着木板车,嘴里哼着轻快的曲调,的身影渐渐远去。
寻了处僻静的角落,他将木板车收进神秘空间,换出一辆自行车来。
车把上挂满新鲜的肉类蔬果,他蹬着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胡同口恰好遇见刚下班的何雨柱,身上还带着帝都饭店的烟火气。柱子哥。
是小龙啊,刚收工。
今儿可累坏了,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这么忙?
可不是嘛,谭家菜厅今天可热闹了。
何雨柱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作为厅里的组长,他和两位副组长从清早起就忙得脚不沾地,贵宾和外宾接连不断,直到夕阳西斜才得空喘息。
这绝对是他入职以来最忙碌的一天。
兄弟俩并肩推车走着,到了大杂院门前,何雨隆塞给弟弟一包食材,转身推车进了自家小院。阿诗玛,我回来了。
停稳自行车,他将采购的物件分门别类归置,水果在堂屋桌上摆得整整齐齐。
里屋传来温柔的诵读声。
阿诗玛正捧着诗集,两个小娃娃托着腮帮子听得入神,乌溜溜的眼珠随着母亲的声调转动。想爸爸了吗?
两只小胳膊立刻朝他张开。今天有没有听妈妈话?
得到奶声奶气的回应后,他揉了揉孩子们柔软的头发,系上围裙往厨房走去。
院门外突然响起清脆的童声。小龙叔!
槐花扎着羊角辫,和易建设一前一后跑进院子。小宝那小子呢?槐花四下张望。
被这么一问,何雨隆才察觉异常——往常这个时辰,院子里早该响起虎虎生风的练武声。
那个武痴徒弟居然破天荒缺席了?
学校的下课钟声早就敲过,莫非是功课出了岔子,被先生留了堂?
这孩子一心扑在练武上,被老师留下补课完全有可能。小宝不在家啊,雨隆叔,我们先回去了。
雨隆哥再见。
槐花和易建设来找小宝玩,却没见到人。等等,这个拿着。
何雨隆给两人各塞了个梨子。谢谢雨隆叔。
谢谢雨隆哥。
厨房里,何雨隆开始准备晚餐。
米下锅后着手处理食材。小九,吃饭了。
来了。
阿诗玛合上书页,小心夹好书签。
饭后天色尚早,夫妻俩带着孩子们去日坛公园散步。雨隆叔,婶子。
小宝怎么才回来?
那个...被老师留堂了。
原来今天在学校打架,对方是五个三年级学生。打赢了吗?
赢了。
不错,饭在锅里热着。
我吃完就去练功!
何雨隆知道小宝性子,断定错不在他。
一挑五还能赢,这些年功夫没白练。
逛完公园回家,何柱子来探讨厨艺直到夜深。柱子走了?
刚走。
孩子们睡了?
听着故事睡着的。
晨光微熹时,何雨隆从秘境空间现身。
早晨正准备做早餐,李援朝又领着沈鸽走进院子。早啊雨隆叔。李援朝笑嘻嘻地打招呼。昨天不是来过了吗?何雨隆抬眼看着他。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不想念您嘛。
少来这套。
今儿休息日,学校没课,专程带鸽子来看望您和婶子。
瞧,特地给您带了烟酒。
这时阿诗玛听见动静,牵着承启和承玉从屋里出来:援朝,鸽子来啦。
婶子早!
两人连忙问候。
阿诗玛招呼道:快进屋坐吧。
您甭客气,咱们就当回自己家。李援朝摆摆手,顺手从桌上拿起两个苹果,塞给沈鸽一个。
沈鸽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李援朝朝她使眼色——在这儿不用拘束。你倒是不见外。何雨隆笑道。您可是我亲叔,客气不就生分了嘛。李援朝咧嘴笑着,忽然摸摸肚子:雨隆叔,饿了。
行,我去做饭。
小九想吃什么?
喝点粥吧。阿诗玛说。怎么不问我呀?李援朝插话。蹭饭的还挑三拣四?做什么吃什么。
得嘞。李援朝耸耸肩。
反正何雨隆手艺好,做啥都香。
院子里,沈鸽蹲下身,温柔地牵起两个孩子:承启、承玉,姐姐陪你们玩好不好?
小宝别练功了,过来一起玩。她朝远处喊道。
院子里,李援朝看着正在练拳的小宝。
小宝头也不抬,懒洋洋地甩给他一个白眼。喂,陪我过两招。
李援朝啃完苹果,随手把果核扔进垃圾桶,卷起袖子跃跃欲试。
从小在行伍世家长大,他跟着父亲学过些拳脚功夫。
能当上大院里的孩子王,可不止因为他爹肩章上的三颗星——虽然那确实是主要原因。
但他这双拳头也不是吃素的,同龄人里没一个是他对手。
每次来何雨隆家串门,总看见小宝在院子里练功。
听说是何雨隆的嫡传徒弟,练了快一年功夫。
李援朝今天就想试试,这小子到底学到师父几成本事。
面对挑衅,小宝依旧自顾自地打着拳。我可来了啊!
李援朝一声吆喝,挥拳冲了上去。
话音未落,李援朝连退数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别碍事。小宝头也不回地说着,继续练他的拳法。没事吧?沈鸽赶忙跑过来扶他。肋骨差点断了...李援朝揉着胸口龇牙咧嘴。
刚才那一瞬,原本安静的小宝突然如猛虎扑食,他都没看清动作就躺地上了。
被个小自己十岁的孩子撂倒,李援朝面子上挂不住。刚才我没认真,重新比过!
输了就别再烦我练功。
开什么玩笑!让你见识见识真本事!
李援朝这次使出全力攻去,却听得的一声闷响——
咳咳...见鬼...他捂着肚子直抽冷气。
李援朝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地上翻滚数圈。以后少来妨碍我练功,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小宝甩了甩手腕,继续演练古壮拳的霸王锤招式。哎哟喂......援朝,你也太差劲了吧,连小你十岁的小宝都搞不定?
何雨环倚在厨房门框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这场较量他全程目睹。
只能说是活该——谁让这小子非要去招惹小宝。
这一年多来,小宝练功格外刻苦。
从站桩到击打沙袋,从木桩训练到梅花桩步法,七步铁线基本功早已炉火纯青。
数十种武术套路、器械对练招式烂熟于心。
李援朝虽然实战经验丰富,打架也算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