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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暖融融的,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她们总爱来找阿诗玛闲话家常。小九,我回了。”
何雨隆推着车进院。雨隆,雪这么大,可算等到你了。”
阿诗玛见他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下。乖孙到家了。”
“雨隆回来了。”
“哟,都五点了,该回去烧饭了。
建设,跟奶奶回家。”
“槐花别闹了,回去帮你妈准备晚饭,一会儿你哥也该下班了。”
一大妈和张氏领着易建设、槐花回了隔壁院子。老太太,雨隆,小九,我也先走了。”
“李大妈,别急着走。
这天儿正适合涮锅子,我去叫二叔,咱们一起吃。”
何雨隆挽留李大妈,冰天雪地的何必折腾。
李大妈与何大清成婚已久,早算自家人。
客套反倒生分。
放好自行车,拎着东西进厨房后,何雨隆转身去了十三号院。
何大清正要做饭,被他拦下,硬拉着去自己那儿聚餐。
接着他又去何雨柱家。
何雨柱还没下班,只有冉秋叶带着孩子在家。
何雨隆让母子俩先去他那儿,等何雨柱回来一并过去。太奶奶,奶奶,婶子!”
“承智,快来太奶奶这儿!”
“老太太,李大妈,嫂子。”
“二叔,秋叶,进屋暖和着。”
何大清笑道:“我本来都要做饭了,这小子非拽我过来。”
冬日天寒,围着暖锅最是惬意。二叔,待会儿咱爷俩儿整两盅。
成啊。
您先陪老太太他们说说话,我去张罗晚饭。
搭把手不?
您就踏踏实实等着吃现成的。
得嘞。
何雨隆在灶间忙活开来。
鲜切的牛羊肉码得齐整,翠绿的菜蔬水灵灵的备在一旁。
铜锅炭火渐旺,汤底咕嘟冒着香气。老太太,二叔,李大娘,小九,秋叶,开饭啦!小宝,援朝,收功洗手吃饭了。
阿诗玛搀着聋老太太往餐厅走,一行人说说笑笑跟着移步。
两个小徒弟收势净手,也进了屋。你们先动筷子,我去瞅瞅柱子回来没。何雨隆披上棉袄往隔壁院去。
何雨柱正拍打着身上的雪沫子:哥!这雪下得邪性,自行车都扔饭店了,一路趔趄回来的。
伤着没?
雪厚,不碍事。
照这么下,怕是要积老厚了。
记着勤扫屋顶,别跟去年似的压塌房。
忘不了。想起去年闫书斋家塌顶的窘况,何雨柱直咂嘴,要不是街道办的搭救...
走吧,大伙儿都等着呢。
二叔在,正好喝两口。
走着。见自家冷锅冷灶,何雨柱便知老小准在兄长那儿热闹,抄起酒壶跟出了门。
关上院门,何雨隆与何雨柱并肩走进隔壁的院子里。
儿子。
承智欢快地奔向何雨柱,被父亲一把抱起。柱子快来,就缺你了。
原计划早该到家,雪实在太大,自行车没法骑,路上也没公交,只能步行回来。
何雨柱抱着承智在何大清身边坐下。
何雨隆取来灵泉湖白酒,为何大清和何雨柱斟满,也给李援朝倒了小半杯。老太太,要温些黄酒吗?
小李,小九,秋叶,咱们也来点?
那就喝些吧。
乖孙,帮我们热上。
好嘞。
何雨隆又温了些黄酒,众人围坐锅边,热热闹闹吃着火锅,享受着小酒带来的暖意。
晚饭过后,何大清和李大妈返回十三号院。
聋老太太与何雨柱夫妇带着承智也回到了大杂院。雨隆叔,婶子,我先告辞了。
三师弟,雪这么大你回不去,要不跟我回家将就一晚?我屋里就我一人,你要不嫌弃可以挤一挤。
小宝向何雨隆夫妇道别时,看到外头越下越大的雪,便邀请李援朝同住。
骑车都要一小时的路程,徒步回去怕是要走到半夜。援朝,这天气实在不适合赶路,要么跟小宝去他家,要么就在这儿住下吧。
院子里的空房足够——正房一间,东西厢房各两间。
何雨隆实在不放心让李援朝独自冒雪赶路。
况且明日周末学校休息,这般大雪即便不是假日估计也会停课。
李援朝不愿在小宝家留宿,即便住在何雨隆家里也一样。雨隆叔,我还是回去吧,怕母亲担心。”
望着漫天飞舞的雪片,李援朝低声说道。
尽管他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性子,经常在外胡闹,却从未夜不归宿。
记得有次凌晨三点才回家,母亲仍在等他。
今晚若不回去,她必定整夜难眠。倒是没瞧出你还挺顾家,这样,我送你一程。”
何雨隆清楚李援朝的倔脾气,既然执意要走,拦也无用。
说是怕母亲担忧,这般大雪纷飞,恐怕更多是他自己放心不下。
天色渐暗,积雪厚重,独行太过危险。雨隆叔,真不用麻烦您,我自己能回。”
“少啰嗦,你放学骑车大老远来练功,我就得负责。
万一路上出岔子,我如何向你爹娘交代?换上雨靴,这就走。”
何雨隆递过雨靴,积雪已没至小腿,寻常鞋子定会湿透。雨隆,援朝,带上伞。”
阿诗玛从屋内取出两把伞,塞进二人手中。小九,送他回去得耽搁些时辰,别等我了,早些歇着。”
“路上当心。”
“婶子,我先走了,您保重。”
踏出院门时,何雨隆瞥了眼怀表——六点五十九分。
冷风卷着雪沫扑面而来,几乎模糊了视线。援朝,冻不冻?”
“不冷,雨隆叔。”
李援朝扯了扯身上的军大衣,那是父亲留给他的。
近来天寒地冻,这件旧衣成了最暖和的依靠。您呢?”
“无妨。”
何雨隆依旧穿着那件单薄的蓝外套,身影在雪幕中稳稳前行。
李援朝的体格并非寻常,即便在冰天雪地里只穿着单薄衣物,依然毫无寒意。雨隆叔,这件军大衣您穿上吧。李援朝边说边解着衣扣。留着自个儿穿,别着凉。
等你功夫练到我这个火候,光着膀子在这种天气里也不碍事。何雨隆摆手拒绝。
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可不是闹着玩的,尽管经过一个月的特训,这小子体质强健了不少,但离不畏寒暑的境界还差得远。
何雨隆之所以不觉寒冷,不仅因为超乎常人的体魄,更因他经历过更为严酷的环境。
当年在战场上,零下三四十度的极寒中单衣薄衫对抗敌军;前世特种部队的魔鬼训练,让眼下这点风雪根本不在话下。雨隆叔,当真?
我何时诓过你?好好练功便是。
我一定加倍努力,早日达到您这样的境界。
好小子,夏国武术的传承可就指望你了。
您这话说的,我都快十八了,早不是小孩子了。
哟,长大了,不好糊弄了嘛。
何雨隆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如今这小子已经和他一般高,确实不能再像哄小孩那般对待。
若是换成小宝那孩子,听说要肩负武术传承的重任,怕是要欢喜得跳起来。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更大了。
确实如此。
虽然去年降雪频繁,却都不及眼下这般猛烈。
这会儿街道上的积雪已没至小腿,照这个势头再下一夜,怕是要酿成雪灾。
二人一路闲谈,不觉已来到 大院门前。
两个半小时的步行路程结束,此刻院内依旧灯火通明,众人正忙着清理房顶的积雪。雨隆叔,到家了。
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我就不进屋了,家里你婶子她们还等着我呢,快进去吧。”
“好的雨隆叔,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
对了,雪这么大,明天你就别过来了,在家练习吧。”
“明天早上再看情况,如果实在出不了门,我就在家练。”
“行,进去吧,我走了。”
将李援朝送到大院门口,何雨隆转身往家的方向赶去。
李援朝看着何雨隆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随即快步走进院里,和其他人一起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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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哥几个都在呢。”
“援朝,回来了?”
“你不是去雨隆叔那儿练功了吗?雪这么大,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
“援朝,哥几个嘴馋了,你去跟柱子叔说说呗,咱们凑个钱,改天去帝都饭店谭家菜厅吃一顿。”
“对对对,我出五毛!”
“我出一块!”
“……”
李援朝刚进院,就看见他那帮兄弟全在忙着清理屋顶的积雪。
雪太厚,不清理的话,房顶可能会有危险。想聚餐还不简单?用不着凑钱,我请客,到时候我跟柱子叔说一声,订一桌就行。”
以前他们一有钱就往老莫跑,可自从吃过何雨柱和何雨隆的手艺后,老莫在他们眼里立马不香了。
后来去过帝都饭店谭家菜厅两次,连老莫的名字都懒得提,嘴馋了就凑钱吃一顿。你请客?你哪来的钱?”
“就是,你那点钱,不都得留着约鸽子看电影用?”
“援朝,算了吧,咱们自己凑就行。”
“说好了我请,你们别管。”
李援朝坚持要掏这笔钱。
最近他一直跟着何雨隆练功,很少和兄弟们聚了。
少了他,整个团队都少了那股劲儿。
所以这顿饭,必须他来张罗。援朝,你不是去你师傅那儿了吗?这大雪天的,你咋回来的?”
一位中年妇女走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