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 院子的门被猛地推开，徐四风风火火闯进来，身后跟着神色紧绷的徐三。
两人视线刚扫过桌面，徐三的眉头就拧成了死结。
“这…… 该不会是你做的？” 徐三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满是警惕。
他早听说张怡厨艺堪忧，可亲眼见过无邪昨晚吃了之后，至今那人在那边吐，那威力简直堪比低阶诡异的攻击。
徐四却毫不在意，仗着和张怡熟得能穿一条裤子，一屁股坐到她对面，随手拿起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咀嚼两口，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吐槽。
“你最近是把自己味觉练废了？”
“别吐！” 张怡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腕，撇着嘴解释。
“这是药膳。” 她顿了顿，补充道，“对身体有好处。”
徐四的动作瞬间顿住，咽下去后还不忘拽过旁边的徐三：“哥，快来吃！张家出品的药膳，比外面的保健品靠谱多了！”
徐三被他硬塞了个包子，咬也不是吐也不是，脸色憋得通红，最后还是闭着眼咽了下去。
真难吃，面前这两人怎么做到的面不改色。
王也坐在一旁喝粥，早已见怪不怪。
自从张怡怀孕后，她就一直吃药膳，这类口感诡异的药膳他跟着吃了不少，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了。
“说正事。” 徐四三口两口吃完包子，抹了把嘴，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蒙古那边失踪人数破千了，上面催得紧。” 他说着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无意识敲着桌面。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们这些人都可能要吃挂落。
张怡搅着粥的动作一顿，抬眸瞥他：“你该找张麒麟谈啊，他才是张家族长。”
“找他哪有找你方便？” 徐四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
“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再说你还是咱们华北哪都通的编外员工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张麒麟那孩子太板正，跟他沟通，哪有跟你说话来得痛快。”
“我哥早就安排人了，张腾翎和张兆玉昨天就动身去蒙古了，具体进展得等他们传消息。”
张怡舀了勺粥递到嘴边，眼神却微微闪烁，“不过我猜，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徐四是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要是只问人员调配，根本犯不着亲自跑一趟。
徐四的眼神瞬间亮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凑上前，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你懂我！”
说话时他还叼着个药膳包子，咀嚼的动作一顿，眉头皱起补充道。
“最近全国的诡异越来越多了，昨天又有三个村民失踪，现场只留了点黑灰，连尸首都找不到。”
张怡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不知怎的，总觉得徐四头顶明晃晃飘着 “麻烦” 两个字。
她指尖摩挲着张凤泽送的鬼戒，戒身冰凉，雕刻的缠枝纹路在掌心硌出细微的触感，刚要开口分析，院门就被砰地推开。
王胖子扶着脸色惨白的无邪闯了进来，后者捂着胃弓着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身后还跟着个憋笑憋到肩膀发抖的黎簇。
张怡和徐四对视一眼，关于诡异的沉重话题瞬间按下暂停键，默契地转开了目光。
“张小姐，求你行行好，找个医生给我家天真看看吧！”
王胖子声音都带着无奈，指着瘫在椅子上干呕的无邪，满脸心疼。
“想当初多俊的小年轻啊，跟着我跑了几年斗，熬成沧桑大叔就算了，吃了你一顿饭，吐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张怡挑着眉扫向无邪，对方正对着垃圾桶干呕，脸色白得像宣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她啧了一声， 当初黑瞎子吃了她的炒饭，也就昏迷一晚就生龙活虎，无邪这反应未免也太夸张了。
“活该。” 黎簇在后面小声嘀咕，眼底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背，想起当初被无邪手下按住缝伤口、连麻药都没打的滋味，就觉得眼前这场景纯属报应。
“吵什么吵，不知道孕妇需要多休息。” 张颜煜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
挤开围着无邪的王胖子，不由分说抓起对方的手腕把脉。
指尖刚搭上腕间，他就挑眉嗤笑：“就是虚，典型的气血两亏。少年，你这身子骨得好好补补。”
这就是九门的重点培训人员？真菜。
这话半是调侃半是实情，张怡做的饭虽然不好吃，但是她做的饭菜还是很补的。
“上面吩咐了，接下来我照顾你。” 他转向一旁的王也，笑得一脸和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道长，接下来的行程，多多指教。”
他很好奇这人，居然可以让不少张家人对他改观。
与此同时，蒙古草原的劲风卷着枯草掠过旷野，带着股化不开的阴寒。
张灵玉站在高坡上眺望，一望无际的绿毯延伸到天际，可失踪者的位置散落在方圆百里内，东一个西一个，毫无规律可循。
他眉头拧成川字，论动手斗法，他从未含糊，可查线索、追踪迹这种事，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夏禾站在他身旁，她天生对阴邪气息敏感，刚踏入这片草原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窥视。
“师父让我跟着张家学习，却没说学什么。” 张灵玉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茫然。
自从下山后，张家没给过他具体任务，只把他塞进哪都通华北分部当差，每天处理些邻里纠纷似的琐事，连像样的诡异都没碰到过。
夏禾握紧张灵玉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定心。
她没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从龙虎山到哪都通，从针锋相对到并肩同行，她早已习惯用沉默的陪伴代替言语。
脑海中忽然闪过张岐妍的身影，那位眉眼间的风情比她更甚，却藏着杀伐决断的狠厉。
她始终信张之维不会亏了自己徒弟。
罗天大醮时，全性自以为布下天罗地网算计天师府，可到最后才发现，从张楚岚参赛到全性攻山，每一步都落在张家和天师府的算计里。
尤其是田晋中死而复生那夜，她跟着张灵玉在天师府后山撞见那位传闻中早已仙逝的前辈，才惊觉所有人都成了局中棋。
所谓的死讯，不过是老天师一个光明正大向全性动手的理由。
“别愁了。” 夏禾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草原的风，“你师父和张家，不会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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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禾：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算盘呀
张灵玉：年级越大，越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