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没砸中千机伞，反倒直直砸在张灵玉的肩头，发出 “咚” 的一声轻响，随后滚落在地。
那力道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冰封的湖面，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哪都通的工作人员下意识想上前阻拦，却被张灵玉抬手制止了。
他指尖微动，阴雷悄然敛去，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冲过来的小男孩。
张兆玉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看着那孩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小男孩见一击未中，又弯腰去捡地上的石头，手指攥得发白，眼泪混着脸上的泥污往下淌，哭声嘶哑。
“我阿妈为了保护我，被那些怪物抓走了…… 她那么好，都是你们来晚了！都是你们的错！”
张楚岚眼神微妙地扫了圈四周，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张家这群人脾气向来古怪，看着笑眯眯的，实则最是护短又记仇，这小孩撞枪口上，他可不想被溅一身血。
张灵玉刚因封印裂缝而稍稍放松的心情，此刻被这声控诉搅得五味杂陈。
诸葛青也皱起眉，指尖的三昧真火悄然散去，看着那孩子单薄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其他张家弟子却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一般，该清理现场的清理现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那小孩。
本来就是来打白工处理烂摊子，累死累活还没捞着半点好处，现在还要被人道德绑架，换谁都烦。
正如他们小首领张怡说的，真逼急了，管他什么普通人不普通人，先把碍眼的都沙了！全部都沙了！
张兆玉迈开步子，慢悠悠走到小男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突然嗤笑出声。
“有本事拿石头砸那些吃人的诡异去啊，冲我们撒什么气？我们欠你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张家特有的冷傲，刺得小男孩一哆嗦。
张颜秋连眼皮都没抬， 这种场景他们见得太多了，有人失去至亲，总会找个宣泄口，可张家从不是任人拿捏的受气包。
张灵玉和诸葛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爽！毕竟谁好心过来帮别人被骂会舒服！
小男孩被那声嗤笑激得红了眼，攥着石头就要往张兆玉身上砸，嘴里喊道。
“就是你们的错！你们来晚了！”
可他的手还没扬起来，就被张兆玉一把掐住了脖子。
张兆玉的手指并不用力，却让小男孩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蹬着腿，脸色渐渐涨红。
他俯下身，凑近小男孩耳边，轻笑出声，语气里满是冰冷的恶意。
“谁告诉你，劳资是好人，不会打小孩的？”
“兆玉！” 诸葛青脸色一变，没想到张兆玉竟真的对一个孩子动手。
张兆玉却松开了手，任由小男孩跌坐在地上咳嗽喘息。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吐出两个字：“垃圾。”
“你…… 你敢打我！我要投诉你！” 小男孩缓过气来，又惊又怒，指着张兆玉大喊。
张兆玉闻言，抬脚轻轻踩在他的胸口，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无法起身。
他挑眉看着小男孩，满脸不屑：“投诉？你尽管去。别说只是踩你一下，就算现在弄死你，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的语气太过随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哪都通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互相递了个眼神，默默移开了目光。
张家的人不好惹，这小孩明显是不开眼，他们可不想掺和进去。
最重要的是小孩这行为，也让人寒心呀。
夏禾靠在不远处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挑了挑眉。
张家人…… 还真是随心所欲到了极点，明明是守护世界的一方，做起事来却比她这个曾经的全性还像反派。
张兆玉眼底翻涌的冷意没有半分作假，那是一种见惯了生死、毫不在意人命的漠然，小男孩被那眼神盯着，浑身僵硬得不敢动弹。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就在这时，两名哪都通的工作人员快步上前，二话不说掏出手铐，直接将还在愣神的小男孩反手拷了起来。
“你们干嘛！” 小男孩彻底懵了，挣扎着喊道。
“不是应该拷他吗？他当着你们的面打我！你们眼瞎了吗？”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你公然污蔑、挑衅执行任务的特殊人员，已经触犯了相关法律。有异议可以事后向相关部门申诉，但现在必须跟我们走。”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张家是什么存在？
那是自愿来打白工、帮他们收拾诡异烂摊子的神仙。
要是因为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让张家人心寒，以后再遇到这种危机，谁来护着普通人？
上面可不傻，孰轻孰重分得清清楚楚。
真要是逼走了张家，大家一起完蛋。
诸葛青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展开是什么操作？
受害者突然变成了被拷走的人？
他转头看向张灵玉，发现对方也是一脸错愕，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张颜秋走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语气平淡地提醒道。
“本来就是打白工，上面的人又不傻。只要张家不闹得太过分，不留下明确的把柄，他们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实力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他瞥了眼被工作人员押着走远、还在哭喊的小男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更何况，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这种只会把自己的不幸转嫁到别人身上、肆意指责救命恩人的货色，上面也乐意借我们的手清理掉，省得以后惹麻烦。”
张家从来就没有被道德绑架一说。
在他们的世界里，没人有资格站在道德高地上对他们指手画脚。
张兆玉想起张怡定下的规矩，张家可以对普通人动手，但前提是对方不是好人。
至于怎么判断好不好，很大程度上，全看张家的心情。
所以现在张家唯一有良心的首领不在，这小孩只能挨揍。
他抬头看向远处被封印的地方，眼神玩味。
说真的，要不是这里有哪都通的人看着，有这么多幸存者作证，这小孩现在，顶多就是多了一具被诡异杀死的尸体而已。
没人会怀疑，也没人会追究。
毕竟在这种诡异横行的乱世，少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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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玉：只能说人多救了他一条命
张颜秋：你要是没有动手脚，我就相信你放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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