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刚说完“西北方向有人发信号”，姜昭就动了。她没问细节，也没回头。脚步一转，直接往基地西北角走。
程岳在后面喊了一声：“要不要带人？”
“不用。”她头也不回，“是冲我来的，你们在暗处看着就行。”
夜风有点冷，吹得她领口飘了一下。她把斩魔剑背到身后，手指在吊坠上轻轻一划，识海里的小世界瞬间开启。灵田边上，那片刚种下的变异藤正疯狂生长，根系像网一样铺开。她分出一缕意识，让藤蔓提前埋进西北角的土里。
等她走到废弃信号塔下时，地面已经布好了三道伏线。
塔底站着一个人，全身裹在灰黑色战术服里，脸被面罩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手里拎着个黑布包，站在原地没动。
姜昭停在五米外，没靠近。
“你是林深的朋友？”她问。
对方摇头：“我不是。但我有他想要的东西。”
“哦？”她冷笑，“林深没有朋友，你也不是来送情报的。”
那人一顿，手紧了紧布包。
姜昭不等他开口，右手一抬，斩魔剑瞬间出鞘。蓝光一闪，剑尖已经抵在他咽喉上。
“慕容家的人，都喜欢装神秘。”她说，“上次派老张，这次派你。五十颗一级晶核就想换b-7资料？你们当我是收破烂的？”
那人瞳孔猛缩：“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她手腕一翻，剑刃压得更低，“资料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用晶核换。”
她左手一扬，灵鞭甩出，缠住对方手腕一扯。布包脱手飞出，被她稳稳接住。
咔哒一声轻响，她打开了布包。
里面整齐码着五十颗晶核，每一颗都泛着微弱的能量光。她倒出来数了数，一颗不少。
但她只捡了四十颗塞进随身口袋，剩下的十颗直接扔回地上。
“差十颗。”她说，“算你欠我的利息。”
那人脸色变了：“你不能这样！说好交易的！”
“交易？”她笑了，“谁跟你说是交易？你连谈判资格都没有。”
她一脚踩住那十颗晶核，碾进土里。
“回去告诉上面的人，下次想谈，拿二级晶核来。或者——”她剑尖一挑，划开他面罩一角，“带点真东西。”
那人捂着脸后退两步，转身要跑。
姜昭没拦他。
但在他踏出第三步时，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几根藤蔓从地下钻出，像蛇一样缠上他的脚踝、手臂，猛地一拽，整个人被拖进地底。
地面迅速合拢，连个坑都没留下。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晶核袋，晃了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还挺沉。”她嘀咕一句，顺手把袋子塞进内兜。
抬头看去，西北方向是一片荒林，树影黑压压一片。风从那边吹过来，带着点铁锈味。
她站上旁边一段断墙，踩在最高处。月光照下来，发尾泛起一层淡蓝。
识海里，小世界的藤蔓正在收紧。那个被拖下去的人还在挣扎，但已经被缠得死死的。白狐蹲在灵泉边，尾巴一甩一甩，像是在等她下令审问。
她没急。
这种小角色，背后一定有人盯着信号。现在动手太早，鱼还没浮上来。
她摸出园艺剪，在指尖轻轻一划。血滴进土里，瞬间被吸收。
藤须从地底探出，缠上她的手腕，轻轻摆动。
还是指向那片林子。
她眯眼看了会儿，忽然从墙上跳下，落在一堆碎石上。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基地的人。
她立刻靠墙站定，手按在剑柄上。
三个人影从林子里走出来，穿着和刚才那人一样的战术服，但胸前多了个红色标记。走在前面的那个手里拿着对讲机，声音压得很低。
“信号断了……会不会出事了？”
“不可能，那人带了追踪器。晶核都交出去了，姜昭肯定会上钩。”
“可她要是反杀呢？”
“她敢动晶核，b-7系统就会自动销毁所有数据。她不会冒险。”
姜昭听着，嘴角慢慢翘起来。
她悄然后退两步，手指在吊坠上一点。识海中，灵田里的藤蔓开始加速生长，根系顺着地下水脉往林区蔓延。
她没急着出手。
这些人不是来交易的，是来确认她有没有动晶核。
只要她不动，对方就会以为她还在犹豫。
但她已经动了。
而且不止动了晶核。
她把刚才收下的四十颗晶核全扔进小世界，泡进灵泉里。泉水一搅，每颗晶核表面都覆上一层灵气膜，内部能量结构被悄悄改写。
等它们再出现时，已经成了能反向定位的“信标”。
她重新爬上断墙，蹲在边缘。
下面三人还在原地说话。
“要不我们先撤？等总部指令。”
“别慌。再等等，说不定她正准备联系中间人。”
姜昭掏出激光枪，装上消音器，瞄准最前面那人的腿。
她扣下扳机。
红光一闪，那人膝盖炸开一团血雾，当场跪倒。
另外两人猛地抬头，刚要举枪，头顶的树枝突然炸开。藤蔓从空中垂下，像鞭子一样抽下来，一人脸上直接被划出三道血痕。
最后一个反应快，转身就跑。
姜昭跃下断墙，落地时脚下一滑，踩到块碎玻璃。
她低头看了一眼。
玻璃反光里，映出她嘴角的笑。
她抬起枪，对准逃跑那人的后背。
枪口亮起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