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狱卒开始

蓝山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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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三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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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篷船像一片伶仃的落叶,在蜿蜒寂寥的河道中悄无声息地滑行。哑巴张穿着一身厚重的、打着补丁的旧棉袄,领口紧束,头上戴着一顶遮风的破旧毡帽,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却毫无波澜的眼睛。他稳稳立在船尾,脚下仿佛生根,手中那根磨得油光水滑的长篙每一次探入浑浊冰冷的河水,再提起时,都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小船便借着这股沉稳而巧妙的力道,灵巧地加速,避开一处隐在水下的暗桩,或是擦着长满滑腻青苔的河岸疾驰而过。他对这条水路的熟悉,已然刻入了骨子里,闭着眼也能摸清每一处弯道,每一片浅滩。

冰冷的河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吹散了部分来自秦京城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也带走了身上沾染的污秽气息,但更深沉的寒意,却无孔不入地钻进人的骨缝里。蓝晓莹蜷缩在狭小的船舱最里面,单薄的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周大牛沉默地脱下自己那件还算厚实的粗布外衣,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夹袄,冻得嘴唇泛起了青紫色,却紧紧挨着她,试图用自己宽阔却同样冰冷的后背为她挡住一些风寒。周氏裹紧了那身散发着霉味和汗味的帮工衣服,蜷在另一头,浑浊的眼睛失神地望着两岸飞速倒退的、愈发荒凉萧索的景致——枯黄的芦苇无边无际,光秃秃的树枝像鬼爪般伸向灰蒙的天空。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与对未知前路的茫然恐惧,交织在她脸上,使得那张本就刻薄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凄苦。

蓝景行始终如一尊石雕般伫立在船头,深灰色的劲装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而流畅的肌肉线条。他仿佛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寒意,体内《周天星图》徐徐运转,温润而磅礴的星辰之力如同地底涌动的暖流,悄无声息地驱散着体表的冰冷,更维持着他精神的高度集中与警觉。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破妄瞳》的加持下,比最锐利的鹰隼还要犀利几分,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前方曲折的河道、后方可能出现的追踪黑影,以及两岸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草丛与树林。他深知,那三具替身傀儡所能争取的时间极其有限,一旦被识破,朝廷的鹰犬绝不会善罢甘休,沿水路追踪,或是在前方必经的关卡张网以待,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此刻的每一息平静,都可能是风暴来临前的假象。

约莫在河上漂荡了一个多时辰,日头渐高,却依旧穿透不了那厚重的云层,天地间一片灰蒙蒙的。河道前方水势开始变得复杂,三条粗细不一的水流在此处交汇,水面上泛起细小的漩涡。哑巴张没有任何犹豫,长篙在水中巧妙地点拨了几下,乌篷船便顺从地拐向了左侧那条最是狭窄、两岸芦苇长得几乎要在河中央合拢的河道。又行了一刻钟左右,眼前除了密不透风的枯黄苇杆,似乎已无路可去。哑巴张却在此刻停下船,用长篙探入水中,似乎在丈量着什么,随后,他用力拨开一片看似浑然一体的、垂落水面的厚密芦苇丛。

“哗啦——”

芦苇向两侧分开,露出了一个被巧妙利用天然地形、加以人工修葺的简易码头——几根深深打入河床的木桩,上面铺着些还算平整的木板,上面覆盖着淤泥和枯萎的水草,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非知情者,绝难发现。码头后方,一座几乎被疯长的藤蔓和茂密芦苇完全吞噬的半塌木屋,如同一个疲惫的远古巨兽,沉默地匍匐在河岸的高地上,只露出一个黑洞洞的、仿佛随时会坍塌的门洞轮廓。

哑巴张打了个简单的手势,率先跳下船,将缆绳牢牢地系在码头一根看似腐朽、实则内里坚固的木桩上。

“到了。”蓝景行低声道,声音平稳,打破了船上长时间的沉寂。他第一个踏上摇晃的码头木板,没有立刻去搀扶惊魂未定的家人,而是如同最警惕的猎豹,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码头、木屋以及四周的芦苇丛,强大的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仔细感知着每一寸土地,每一丝空气的流动。确认没有任何埋伏、没有异常的能量波动、甚至连野兽活动的痕迹都很少之后,他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回头对船舱里示意:“下来吧,暂时安全。”

蓝晓莹在周大牛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踏上实地,双腿依旧有些发软。周氏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船,贪婪地呼吸着虽然清冷却不再污浊的空气。几人身上都沾满了暗渠的污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模样狼狈不堪。

蓝景行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从怀中取出了陈掌柜给的那枚不起眼的木制鱼纹令牌。他走到那扇看似腐朽的木门前,并未推门,而是将令牌侧面贴合在门框上一个极其隐蔽的、同样刻有模糊鱼纹的凹陷处,微微注入一丝微不可查的星辰之力。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从门内传来。蓝景行这才伸手,轻轻一推,那扇看似沉重的木门便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竟异常顺滑。

屋内景象让狼狈的三人又是一怔。与外部破败不堪截然不同,屋内虽然狭小低矮,却异常干燥整洁。地面是夯实的黄土,扫得干干净净。角落里整齐地码放着一堆干柴,旁边还有一小筐引火的松明。一张用粗木钉成的简陋板床上,铺着厚厚一层金黄色的干草,干草上面还铺着几张鞣制过的、虽然陈旧却干净的兽皮,散发着阳光和草药混合的味道。墙边砌着一个简单的土灶,旁边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瓮,里面分别装着清澈的饮水和雪白的粗盐。屋角有一个用石板盖着的、半埋入地下的土窖。

蓝景行走到土灶后方,再次动用令牌,在灶台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划痕处按了一下,伴随着另一声轻微的“咔哒”,一块灶壁向内滑开,露出了那个隐藏的暗格。暗格里不仅放着几套半新不旧、但浆洗得很干净的粗布衣物,还有一小袋沉甸甸的、足够普通人家数月花用的散碎铜钱和几块小银锭。而最重要的,是压在银钱下面的那几份路引——材质普通,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黄麻纸,但上面的官印、格式、乃至经办小吏的签名画押,都足以乱真,上面记载的名字、年龄、籍贯,都与蓝晓莹、周大牛、周氏此刻经过简单易容后的外貌特征大致吻合。

“这里……这里太好了……”蓝晓莹看着这处虽然简陋到极致,却处处透着用心、隐蔽和生机的避难所,一直如同巨石般压在心头的那份恐惧和绝望,终于被撬开了一道缝隙。温暖的安全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掺杂了太多安心、感激与委屈的复杂情绪。

周大牛这个憨厚的汉子,也长长地、彻底地舒出了一口憋闷已久的浊气,他二话不说,立刻蹲到土灶前,熟练地拿起火石和松明,开始生火烧水。噼啪作响的灶火很快燃起,橘红色的光芒跳跃着,驱散了屋内的阴暗和寒意,也仿佛给几人冰冷的心注入了一丝暖意。

周氏则迫不及待地扑到暗格前,翻找出那套适合她身材的深蓝色粗布棉袄和裤子,也顾不上许多,就在屋角的阴影里,手忙脚乱地想要换下身上那身沾满污泥、散发着令人作呕恶臭的衣物。

此时,哑巴张在门外对着蓝景行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任务完成,即将撤离。蓝景行走到门口,对着这个沉默而可靠的汉子,郑重地抱拳行了一礼。哑巴张只是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动作轻捷地解开缆绳,跳上乌篷船,长篙一点,小船便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滑入芦苇深处,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蓝景行目送他离去,这才重新关好门,并再次用令牌从内部启动了某个简易的闭锁机关,让门扉与门框结合得更加紧密,从外面更难推开。

他再次仔细地检查了屋内每一个角落,确认了应急联络的方式——西侧墙壁从门口数第三块砖是松动的,可以取下放入写有信息的细小竹管。随后,他走出木屋,身形如同鬼魅般在房屋周围快速移动,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芦苇丛的边缘,悄无声息地布下了几个利用细小树枝、丝线和微小灵石构成的简易警戒机关。这些机关没有任何杀伤力,但一旦有人或大型动物触碰到,便会发出极其细微的能量波动,足以让他这个布置者在百米之外瞬间感知。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回到屋内。灶上的陶罐里,水已经开始冒出缕缕白气。

“我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一天,最多两天。”蓝景行看着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血色的姐姐和姐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追兵不是傻子,替身骗不了他们太久。这里离京城还不够远,还不够安全。”

他拿起那几份路引,又仔细审视了一遍,心中对墨渊师叔和陈掌柜的周密安排更是感佩。这些路引,考虑到了他们可能需要分头行动或者伪装成不同身份的可能性。

“接下来,我们需要分头离开,化整为零,最终在南方的浔阳城汇合。”蓝景行指着路引,开始部署下一步计划,“姐,姐夫,你们扮作一对前往浔阳投靠远房亲戚的夫妇。路上尽量走官道,混在商旅或流民之中,不要显得太特殊。”他又看向眼神闪烁的周氏,“娘……”这个称呼他叫得依旧有些生涩,“您扮作一个独自返回老家探亲的婆子。我们三人走不同的路线,约定在浔阳城东门的‘悦来’客栈碰头。到时,以‘寻亲不遇,欲往南郡’为暗号接头。”

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大限度降低风险的措施。三个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特征也太明显。分开走,即使其中一方不幸被发现或盘查,至少还能保证另外两方有更大的机会逃脱。而且,不同的路线也能分散追兵的注意力。

蓝晓莹闻言,立刻抓住弟弟的胳膊,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担忧:“景行,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你要去哪里?”她无法想象弟弟独自一人要面对怎样的危险。

“我会在后面,暗中跟着你们,确保你们各自路线的安全。”蓝景行耐心解释,语气沉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并且,如果真有追兵缀上,我会想办法引开他们。但我们明面上绝不能同行。”他必须作为一支隐藏在暗处的奇兵,一道最后的保险,一张在关键时刻能够扭转局面的底牌。与家人同行,固然能给他们即时的心灵慰藉,却也会将他们直接暴露在最致命的危险之下,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周大牛沉默地点了点头,他虽然木讷,但并不蠢,明白这是眼下最理智、也是生存几率最高的选择。他用力握了握蓝晓莹的手,低声道:“听景行的。”周氏张了张嘴,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害怕,但看着蓝景行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想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差,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小声嘟囔着:“这兵荒马乱的,一个人怎么走……”

这时,陶罐里的水烧开了,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周大牛找来几个粗糙的木碗,给每人倒了一碗热水。几人就着滚烫的热水,小口小口地啃着硬邦邦的麦饼和咸涩的肉干。简单的热食顺着喉咙滑入胃中,仿佛一股暖流扩散到四肢百骸,连日来的惊恐、疲惫和寒冷,似乎都被这微不足道的温暖驱散了一些。僵硬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些许知觉,冰冷的指尖也重新有了温度。

强烈的疲惫感,尤其是在经历了极度精神紧张之后的骤然松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袭来。蓝晓莹和周氏很快就支撑不住,连碗都来不及收拾,便相互依偎着,在那张铺着兽皮的木板床上和衣躺下,几乎是脑袋沾到干草的瞬间,就陷入了沉沉的、甚至带着轻微鼾声的睡眠。她们太需要休息了。

周大牛坚持要守上半夜,让看起来同样疲惫(虽然他并未表现出来)的蓝景行先休息。蓝景行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辞。他在靠近门口的一堆干草上盘膝坐下,背部微微靠着冰冷的土墙,闭上了双眼。

他并非真正入睡。《周天星图》在意识海中缓缓流转,七颗主星光芒温润,星辰之力如同甘霖,滋养着连日奔波、数次出手以及高度紧张所消耗的心神与体力。他的感知却如同一张无形而细密的大网,以他为中心,悄然覆盖了安全屋周围数百米的范围。风吹过芦苇的每一丝摇曳,河中鱼儿跃出水面的轻微响动,甚至泥土下虫豸的蠕动,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心湖之上。他保持着一种奇特的状态,身体在休息,精神却如同出鞘的利剑,随时可以爆发出雷霆一击。

夜色渐深,荒废的河湾万籁俱寂,只有风穿过芦苇荡发出的永无止息般的沙沙声,以及屋内两个女人沉睡中平稳而轻微的呼吸声。土灶里残余的炭火散发着最后一点余温,明明灭灭的红光,映照着蓝景行在黑暗中沉静如水的脸庞。那双闭合的眼眸之下,是如同万年寒潭般深不见底的冷静,以及磐石般不可动摇的坚韧。

这一次短暂的喘息,如同暴风雨眼中那片刻的诡异宁静,是为了积蓄力量,迎接接下来注定更加漫长、更加险象环生的逃亡旅程。他清楚地知道,幽冥教如影随形的阴谋,朝廷遍布天下的通缉令,远未到结束的时候。通往真正自由和安全的路,依旧布满荆棘,隐藏在浓雾之后。

但至少在此刻,在这间破败却温暖、隐蔽的小屋里,姐姐能够暂时卸下重担,安稳地睡上一觉。这片刻的安宁,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足以照亮他前行的道路,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

他微微睁开眼,借着灶火的微光,看向床上姐姐沉睡中依旧微微蹙起的眉头,那是在漫长忧患生活中刻下的痕迹。他心中默然,一股坚定无比的力量在胸中涌动:

“姐,好好睡吧。剩下的路,无论多难,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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